“她的妖體被封印了，方才應當是藥劑效力太強，封印一瞬間沒穩住才露了真容。不過，這封印有意思呀，竟能將一隻純粹的妖獸硬生生變成人身毫無破綻。不像是倉禹界如今能有的手段。”無歸道。

吸收了初光，他的血脈覺醒的越多，知道的也越多了，尤其是對妖族。

夜溪：“很難嗎？”

吞天：“就我知道的，妖完全變成人，除了藉助神級手段，那就是千嬰人真丹。只是用封印就能達到此效果，連我都沒見過。”

“便是人與妖的混血血脈，封印掉妖族血脈，也不是無破綻可尋。可空空——她是純粹的妖族啊。”

再封印妖力，她也該是個妖體。

夜溪摸着下巴：“你們有覺察到空空身體里有神器存在嗎？”

兩隻同時否定。

“唉，越是異常背後的秘密越是重大，這事先瞞着吧。做人做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哎對了，空空不會突然就破了封印吧？”

吞天一哼：“只要你別亂折騰。”

夜溪：“...我可知道你記着很多丹方的，貢獻出一個對妖有益的來，我給空空用了。”

吞天哈哈哈：“說得好像你現在能煉丹了似的。”

夜溪黑線：“你再陰陽怪氣我可不幹了啊。”

吞天哼了哼，眼珠子上翻，想了半天，道：“空空現在只是妖獸幼崽？”

無歸：“是，相當於人的…三歲吧。”

夜溪：“...”本王竟天天管一個三歲妞兒喊姐姐。

吞天道：“空空的血脈應該很強，你又不會煉丹，這樣，無歸那裡收了一棵法則樹，你把上頭的花給空空吃一朵。法則樹上帶了那個洞府的部分天地法則，能幫助她以後更快領悟天地法則。”

一聽天道，夜溪就撇嘴，那可是死對頭。不過空空長在天道下的，無法跟她一樣擺脫天道，還是按着修真界的規矩來的好。

無歸認可吞天說法，嘴巴一吐，一棵帶着一大坨濕潤泥土的小樹飛出來。

這也太小了吧，能裝進花盆當盆景，還是擺在床頭那種袖珍型。上頭稀拉拉幾朵淡淡的小白花。

真是至簡至繁洗盡鉛華啊。

夜溪撈起空空，不忍直視啊，臉上一層薄薄血肉，掐了一朵塞嘴窟窿里，還要再掐。

“好了，不能多，多了反而對她不好。”吞天阻止。

夜溪放空空沉下去，問：“寶寶能吃嗎？”

“能。你也能。”

夜溪又撇嘴，她才不要吃，萬一吃了會被天道抓住呢？

又給蕭寶寶餵了朵，看着還剩下三朵小白花，夜溪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你養着這個不會被天道抓住？”

無歸把小樹吞回去：“我的肚子能隔開天道探查。”

“你怎麼不把自己吞了？”

無歸好氣：“你怎麼不把自己吃了？”

夜溪：“我又不傻。”

無歸：“...”

“還能不能長出花來？”

“不能。”無歸沒好氣：“法則樹法則樹，要吸收天地法則才能開花，我肚子里有什麼天地法則？”

夜溪：“不能就不能嘛，凶什麼凶。我肚子里不也沒有。”

無歸：懶得跟你計較。

一滴一滴藥劑的煎熬着，等最後一滴藥劑被吸收完，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坑裡清水帶着淡淡血色，這還是夜溪換了好些次水的結果，兩人盤坐在裡頭打坐，瘋狂的火靈力從極品靈晶中抽出衝到坑裡面，看着似要將周邊石頭擠爆一般。

夜溪看了看，把裡頭的水弄出來，注入清水再弄出來，洗了好幾次，才把兩人的乾淨衣裳扔下去。

等兩人醒來穿上衣服跳上來，目光如電，幽幽怨怨。

“頭髮呢？”

夜溪嘎嘎笑，攤手：“再長嘛。”

穿戴整齊亮閃閃的兩人無語盯着她，忽然青絲鑽出頭皮，頃刻間如瀑如幕。

挽好頭髮，空空戳她腦袋：“幸好掉的是頭髮，修士能控制毛髮生長。要是掉個手指頭腳趾頭怎麼辦？”

夜溪哈哈笑：“吃續肌丹唄，你們修為長得如何？”

說到這個，兩人欣喜。

蕭寶寶道：“我到了後期，靈力醇厚，隱隱要大圓滿了。”

空空道：“我到了中期，靈力也很凝實，但要突破到後期還有些日子。”

夜溪點點頭。其實吸收火靈力是空空吸收的更多些，應該是她的本體很強，進階需要更多的靈力。

更加好奇她體內的封印了，是如何做到讓一個純血的妖族完全與人無異，連修行也一模一樣呢？

“不止修為增長了，我感覺我現在身輕如燕，力大無窮。”

說著，蕭寶寶往旁邊山壁上砸出一拳。

嘭——嘩啦啦——

洞府塌了一半。

蕭寶寶壓抑不住的蹦高，他可沒有用靈力。

“我覺得不用靈力，我也能與金丹修士一戰。”

“我也來試試。”空空興奮的兩手握拳，朝腳下轟去。

“不要——”夜溪來不及阻止，大喊：“快跑！”

整個洞府都在晃動。

火寶一口吸起地上剩下的靈晶，飛回吞天鼎，夜溪同時收起拿出來的各樣物品，三人狼狽竄出。

轟隆隆——轟——山矮了半截。

停在空中，空空不好意思吐舌。

夜溪氣道：“這山岩石結構不結實，你不是不知道吧？”

兩人還在興頭上，由着夜溪訓。

“我要去找金鋒，你們要一起嗎？”

空空：“好呀。”躍躍欲試的。

估計是想跟金鋒比一比。

蕭寶寶卻拒絕了：“我繼續帶空空歷練。”

空空不滿。

蕭寶寶道：“你的凡間歷練不過關休想再跑去玩。修士更重要的是修心。心境突破不了，你怎麼進階？”

夜溪不解：“空空又不是有心魔，怎麼進階不了？”

“不是沒有心魔就能進階的？普天之下困在瓶頸突破不了的修士多如牛毛，難道個個都有心魔？”

空空哼了聲：“那是他們笨，像我這麼聰明怎麼會突破不了？”

蕭寶寶瞪眼：“你只是小聰明。”對夜溪道：“越到後面越看重心境悟性，修為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要領悟天地法則，天地法則就在周身一切事物中。空空聰慧，但環境經歷太簡單了些，我帶她遊走凡間就是想讓她體會人生百態進而有所悟。不然天天遊戲，何時才開竅？”

夜溪撓撓頭：“師兄悟到了什麼？”

蕭寶寶眼神一下變得蒼茫：“白雲蒼狗，覆滅輪迴。大道無情，唯有不息。”

夜溪拍手：“師兄你要是剃個光頭都能感化世人了。”

空空附和：“還要帶上佛珠念佛號。”

蕭寶寶瞬間泄氣，對着嬉皮笑臉的兩個好無力。

夜溪指着空空問：“你就不怕空空走到哪裡都掀翻人家的皇權？你可憐可憐那些凡間的皇帝吧。”

空空叫冤：“我可沒主動惹他們。”

蕭寶寶一咬牙：“我已經有法子了。”

涼颼颼的目光讓空空一個激靈，下意識捂住腦袋上才長出來的新頭髮，大叫：“師兄不要亂來。”

蕭寶寶冷笑：“唯有剃了你的發，毀了你的容，遮去你的身形，才能不讓你再被人注意。”

夜溪：你們，哦不，大師兄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