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白多少呀。”羽姣的語氣里不免失望。
鍾烈有些拘謹的扯着衣裳，耳尖發紅，這輩子頭次穿女裝。
他身上是一套黑色法衣，幸好大小肥瘦能根據身形自動調整，沒露出什麼不該露的。雖然夜溪說這是她沒上過身的，但鍾烈仍是有些不自在。
夜溪：“別看了，我這衣服男女都能穿，又沒有蕾絲邊，你扭捏什麼呀。”
夜溪的衣裳基本都是簡單大方行動方便的風格，男人穿上絕不會讓人覺得女氣女人穿上絕不會讓人覺得嫵媚那種。
當然，她還有滿滿當當幾大柜子充滿了蕭寶寶“師兄愛”的萌萌師妹裝，估計這輩子是沒機會穿上了。
“嘖嘖，你這運氣，直接就鍊氣二層了，感覺不錯吧。”
鍾烈握握雙手，面上表情有些似魂游，這就是修士的力量嗎？此刻的他只感覺去移山去平海都不是個事兒，渾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他的身體是如此強壯而輕盈，他的頭腦是如此清晰而熱血，給他紫霄，他能將世間一切陰晦盪清。
若是別的普通修士，到鍊氣二層是不會有他這種強烈感覺的，頂多會幾個勉勉強強唬人的小法術，但鍾烈是雷靈根，是五行靈根和變異靈根中最強悍的靈根，且被夜溪兩顆變異的補靈丹猛的灌入靈力，從凡人一下飆至鍊氣二層，乍然得到力量，難免有些飄飄然。
“我覺得，我能去抓千年的老鬼了，呵呵，呵呵呵。”
夜溪和羽姣同時一撇嘴，竟還只想着捉鬼？
夜溪道：“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鍾烈一頓，仔細看她表情，謹慎道：“壞的。”
“呵呵，壞消息是，因為你身負功德，從現在開始是功德修士了。在修真界中，功德修士是比十全大補丸還要珍惜難得的存在，不拘人妖魔，誰吃了你誰功力大漲。所以，以後你要小心哦。”
鍾烈嘴角一抽：“我現在就好比成了精的人蔘？”
“錯。”夜溪：“成了精的人蔘不稀罕，不論誰知道了你的身份都會忍不住一口吃掉你。”
“...那好消息？”
“啊，恭喜你，成為功德修士，老天厚待你哦。”
“...”
“我還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一起聽。”鍾烈堅定道，他就不覺得從夜溪嘴裡能吐出什麼好消息來，他倒要聽聽，還有什麼壞消息。
“嗯，恭喜你是雷靈根，最強悍的變異靈根，你修鍊必然事半功倍，假以時日修真界將冉冉升起一顆新星。”
說完就不說了。
鍾烈：“你繼續說吧，我承受得住。”
“我身邊沒有雷系功法心法，所以，我也沒法子幫你修鍊。”
鍾烈深吸一口氣：“沒關係，我自己去找。”
夜溪：“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問問你們。”
羽姣：“你說。”
夜溪沉吟一下：“你們是想此時就與我分道揚鑣，還是——”
羽姣忙道：“我們自然是追隨你。”
“我的人緣不怎麼好。”
鍾烈：“我早想到了。”
羽姣狠狠一瞪，堅決道：“是你給了我另一條命，不管鍾烈如何，我發誓永遠追隨你忠誠於你，即便你是魔，我也永不背叛。”
她已經是鬼修了，修士的誓言可不是隨便說說玩玩的，不過，因為對象是夜溪，羽姣發再多誓言，也不會有相應的天地法則落到她身上。
不過，現在羽姣和鍾烈都是修真小菜鳥，都沒發現這一不正常的小細節。
鍾烈隨着羽姣道：“她如此做，我自然如何做。”
這話聽着就少了幾分真心。
夜溪漠然看他一眼，心道，你還想如何做？那兩粒丹丸是本王用精神力煉成的，早留了印記在你丹田裡，你想與我作對也僅僅只能想想了。
“如此的話，”夜溪思索道：“羽姣你修鍊只要找鬼氣多的地方，或者布置聚陰陣也可以。至於鍾烈嘛…你可願學劍？”
學劍？
鍾烈一愣旋即哈哈一笑：“只要能讓我抓鬼。”
“你等一下我。”
夜溪拿出與紅線真人的傳音玉：“師傅，我這邊有些事，你到宗主身邊跟我通話呀。”
等了半天，紅線真人才點開傳音玉，水鏡放出，裡頭正是宗主大殿，紅線真人和宗主站在一起。
紅線真人吃醋道：“原來不是找你家師傅我呀。”
宗主卻顯得心情極好：“小夜溪，想宗主了？”
“呵呵，宗主好，幾日不見，宗主更顯年輕韻致了。”
宗主哈哈笑。
紅線真人粗聲道：“沒事就掛了。”
“哎，別別別啊，好師傅，好宗主，幫我聯繫上靖陽門主好不好？”
宗主笑臉一僵，紅線真人哈哈笑。
不過宗主很快又笑起來，對紅線真人輕鬆道：“虧你還是親師傅，還不是我這個宗主才能幫上她。”
紅線真人黑了臉，惡聲惡氣凶夜溪：“在外頭浪夠了就回來，誰家女孩子跑出去就不回家的，早忘了你師傅姓什麼了是吧？”
夜溪只得賠笑臉。
宗主那邊里聯繫上靖陽門主，把兩面水鏡面對面。
靖陽門主直接道：“你在哪裡，我給你送個咱倆專用的傳音玉去。”
中間紅線真人冷哼。
夜溪：“以後我一定去跟門主你要一塊。門主啊，你那邊有沒有厲害的雷靈根的真人啊？”
靖陽門主一愣：“有的，怎麼了？要雷系真人幫你做什麼？”
夜溪：“不是幫我，是我遇見了一個雷靈根的人，還沒開始修行呢，這不，給他找師傅呢。”
“哈哈哈，雷靈根啊，太好了，我這就去接你們，你在哪？”
忽然水鏡一擋，宗主冒着森森黑氣的臉無限放大：“夜溪你是忘了你是誰家的人吧？雷靈根都往外推，你是不是被一劍門收買了？”
夜溪忙賠笑：“哪能呀宗主，這不咱們合歡宗不適合他，他一糙漢子本來就是用劍的。”
宗主幽幽：“烏霆大人也用劍。”
夜溪一呆，可不嘛，烏霆大人正是雷靈根，她還真沒想到。
“可是，烏霆大人他——願意收徒弟？”夜溪猶豫：“宗主，這個雷靈根是我的人，以後有大用的，所以，我想給他找個最厲害最合適的師傅。烏霆大人他有時間調教弟子？”
宗主冷笑一聲，卻是轉向另一面水鏡，幽幽道：“靖陽，我沒記錯，靳雷他在閉關沒個幾百年出不來吧？”
那頭靖陽門主尷尬一咳：“咳咳，哪有幾百年，頂多幾十年嘛…再說，靳雷他一時不出來我這個門主一樣能先教着。夜溪不是說了嘛，那個好苗子還未開始修真呢，我一劍門又不缺雷系功法心法，我一個金靈根的劍修就不能指導着個幾十年了？”
“那就是你們沒有緣分。”宗主忽然一笑。
靖陽門主心感不妙，大叫：“鐵藜你——”
後頭沒聲音了，因為宗主單方面的收了水鏡。
夜溪瞠目。
宗主橫她一眼：“等着，我先問問烏霆大人。”
說完，匆匆而去，獨留紅線真人在水鏡前點着名挨着個批評不省心的一二三徒弟個比個的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