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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修出了來,似乎是被推出來的。

夜溪挑眉,哦,美男子,冰山美男子。

蕭寶寶:看慣了你大師兄我的如花美貌你覺得那裝逼小白臉還叫美?

可不是裝逼嗎,抬着下巴背着手,冷着一張臉不耐煩。

夜溪掃眼林櫻,見她目露愛慕,可人家男生似乎很厭煩她呢。

“你是林琮?”

林琮頓了頓,行禮:“夜師姐,我就是林琮。”

夜溪笑了,這人奸詐,且心性狹小。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極力裝作平淡,卻掩蓋不住深處藏着的忌憚,嫉妒。而他偶爾瞥向林櫻的余光中,自己看出了得意與厭惡。還有,看自己或者是林櫻時,都隱隱在算計什麼。

“抬頭,看着我。”

林琮一愣,突然有些狂喜,故作淡定的對上夜溪似笑非笑的眸子,然後就挪不開了。

夜溪直視他的內心,一頭黑線。

“這可是夜溪,傳說中的夜溪啊,想不到今天有這個機會能近距離接觸。”

“嗯,我的樣子還不錯吧,衣服沒亂吧。嗯,林櫻都逃不過本公子的魅力,這個夜溪,應該也對我印象不錯吧。”

“哼,林櫻這個驕縱任性的女人,活該被鬼附身,怎麼沒被鬼吃了呢?”

“唉,若是夜溪看上我,也像林櫻一般對我死心塌地,攬秀峰的好東西可不是林家一個小世家能比的。”

“若是夜溪和我雙修,聽說她很強,那我是不是能接連進階,馬上就要凝丹化嬰了?”

“哈哈哈,本公子要一展雄風拿下她,到時候——”

夜溪果斷不再看,特么的想太多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會被迷倒在他褲襠下的種馬型號。

多看一眼都噁心,夜溪轉過身。

林琮微微一愣,他正要展現更多雄性之風呢。

夜溪俯下身,在林櫻兒耳朵位置悄聲道。

“你就喜歡這麼個玩意兒啊?”

林櫻怔住,夜溪直起身,臉上表情正被她看在眼裡。那往兩邊撇下的嘴角,眼睛裡濃濃的嘲諷不屑,還有畫龍點睛的一聲“嘖嘖”——忽然,林櫻心裡就迷茫了。

自己喜歡了一個什麼玩意兒?

越過夜溪的肩頭望去,正看到林琮詫異望着夜溪後腦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一劫她心眼開了,林櫻清清楚楚看到了林琮眼裡的貪婪和算計,還有一種騷氣,一種想要勾引人踏着別人上位的陰狠慾望。

林櫻一個寒顫,是她看差了嗎?

夜溪忽然抬手過來理了理她頭上的蝴蝶結,一道戲謔的傳音鑽入林櫻耳朵。

“呵,想不到還有這福利。附你身的是一個元嬰期的老鬼,經歷世事人心無數,倒給了你一時慧眼。放心,只是殘留的後遺症,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了。到時候呀,你又是一隻肥肥的傻白甜,世界一片美好。”

林櫻有些聽不懂夜溪的話,可她又確定自己明白了夜溪嘲諷她的意思。又看了一眼林琮,見他還在思索的望着夜溪,眼裡分明沒有自己,心中一空。

閉上眼,再睜開,淡淡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他。

“娘,我想回家。”

林櫻的話裡帶着一股釋然。

夜溪笑了笑,雖然只是一時慧眼,但小姑娘總算得了點兒慧根,算是容妍給她的報酬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叫林琮的小子勾着林櫻給他不少資源,又不喜歡人家還利用人家,不是個好玩意兒。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品性能哄騙小姑娘,可瞞不過老鬼容妍。

容妍為什麼能附身林櫻?一是修為,二是身份,三是林櫻有心事容易被她趁機而入。只要鑽進她身體里,下一個暗示,暗示林櫻聽從“心”的指揮就讓她得償所願嫁給情郎。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眼裡只有情愛,輕而易舉就被催眠沉睡了。

夜溪也是搜了容妍的魂好奇什麼樣的美男子讓林櫻如此着迷,想不到原來是個鼻尖唇薄的小人。

她並不打算插手,提醒一句已經抵了林櫻被她師傅連累的情。

概不相欠。

林真人忙示意弟子抬軟轎,忽然說了聲:“琮兒,你來這邊。”

林真人指着離林櫻很近的一個位置。

她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這個時候想讓女兒開心開心。

林琮皺眉。

“不要。”乾脆利落的拒絕,是林櫻。

林櫻一動不動只能轉動眼珠子:“娘,我要你陪我。”

林真人笑起來:“好,好,娘陪你。”

林琮愕然呆立原地。

軟轎從他身邊錯過,林櫻轉着眼珠子看了眼,突然好嫌棄。眉毛太細,額頭不夠寬,鼻子沒肉,嘴巴好癟,下巴線條太死板,而且看他那個牛逼哄哄的熊樣兒,自己以前是瞎了眼嗎?

方才夜溪嫌惡臉再次浮現腦海,林櫻忽然覺得受不了了,想吐。

“快回家。”

林真人聽女兒吩咐行事,催弟子腳快點兒。

“請留步。”

空空大師攔在了前頭。

林真人沉了臉,不認識你攔什麼路,別以為你是和尚我就不敢打了。趕緊的讓開,萬一我家乖女是要回去洗澡三急呢?

林真人脾氣不好,不然也做不出一群侍從爭當爹全被她處理乾淨林櫻從小父不詳的事情來。

“大師,我沒空聽您講經,不然您改日?”林真人覺得自己很客氣。

空空大師笑笑,往林櫻那裡看了眼:“令千金的面相——”

“什麼?”林真人嗖一下緊張起來。老禿驢,你要敢說不好,老娘咬死你。

“很好。”

林真人呼氣,笑容滿面:“大師啊,改日我請您品茶。”

空空大師還是笑笑的模樣:“原本命中有一劫,陰差陽錯卻是破解了。”

抬起的手指指向林櫻的人中。

嗯,破了,破相了。

林真人才反應來,剛才忙着取鬼籽,她乖女還一臉血呢。忙上前捏了個水團擦乾淨了,傷口看清楚,心疼得她直眼暈,真的掐透了,好像嘴唇下的牙床都破了。

紅線真人也瞧見了,死死忍着不去看夜溪手指頭的衝動,想,回去就給她剪指甲。

空空大師又看了眼,點頭:“沒錯,小施主原本命中一大劫,被生生掐斷了。”

說完,深深望了夜溪一眼,真厲害,把劫數都掐沒了,這一破相,竟把原本的面相給破壞了。

“是,是掐斷了,那女鬼都被夜師姐掐死了呢。”林真人又緊張起來:“大師,勞煩您給看看小女以後可還有什麼劫難?”

還需要掐哪兒,趁着夜師姐在快下手。

莫名就感覺只能夜溪掐才掐得好。

空空大師笑道:“一帆風順。”

立即,林真人笑出聲來:“托您吉言了。”

空空大師看着她笑而不語,林真人面上的血親劫,也沒有了。

這母女倆的劫是連在一起的,子是源,母是果,如今林櫻的劫難莫名其妙沒了,林真人自然也會無虞。

空空大師讓開,林真人滿足的帶着破相的女兒走了。

唯有林琮忽然心裡一陣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很快,他就會知道,那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那是很多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