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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宗,只有女子,歷來外嫁到九大門派,”心晏真人頓了頓:“嗯,到咱合歡宗的少。”

夜溪點頭,是沒有吧?

“所以,論實力,百花宗不如咱們,但憑着這裙帶關係,硬是壓咱們一頭。”心晏真人嗤笑,又窩火:“一劍門那群窩囊廢,竟也容忍頭上壓着一窩女人。”

那群眼裡只有劍的劍瘋子。

“嫁到逍遙宗去的百花宗弟子比較多,所以他們兩家關係比較好。而絮冉的師輩和飛花的師輩私交甚篤,你師尊她老人家咳咳——比較有個性。”

是沒什麼私交甚至交惡的意思?

心晏真人翻了個身:“這裡頭的事,我也是後來才捋順的。”

“有着聯姻慣例在,飛花她師傅相中了絮冉,但那時候兩人還小,就沒說出來,是兩邊的長輩互相有了默契。”

“再說,這三人的性子。你師傅就甭說了,說句粗心不是低看她吧?”見夜溪點頭,心晏真人有些好笑:“性子火爆,不好動腦,偏她情竅也開得晚。”

“而飛花呢,卻是心思細膩早早萌動了春心,偏叫百花宗的人教的扭扭捏捏小家子氣。”心晏真人可惜搖頭:“你應該知道她倆從小就好吧?咱合歡宗可從不強掰扭曲弟子的性子。所以呀,飛花以前一定跟你師傅差不多,但愣是讓百花宗給教壞了。所以說嘛,百花宗那群女人啊,刻板教條一點兒也不可愛。”

夜溪心道,不損百花宗兩句你吃不下飯吶?趕緊講故事啊。

“絮冉呢,又是個溫吞悶騷的,若是他果決大膽些,也不至於後來那樣。”

“總之,飛花早早喜歡上絮冉但沒表白,絮冉又喜歡上你那個木頭師傅,哦,他還是通過飛花認識的你師傅,不知道腦子缺長哪一塊,竟打算通過飛花來多接觸你師傅。”

“你師傅呢,情竅不開,因為飛花把絮冉當了好朋友。”

“絮冉呢,心裡只你師傅,就沒發現飛花喜歡他,他也沒好意思跟飛花說他喜歡紅線。”

“愛裝的飛花又沒跟你師傅說她喜歡絮冉。”

夜溪一拍手:“好嘛,這不是找事兒嘛。”

心晏真人翻白眼:“可不是嘛,只要飛花或者絮冉哪一個說出來——唉,造化弄人啊。這兩個彆扭着,那一個大大咧咧,還有來火上澆油的。”

“兩邊的老東西要給兩人定親,飛花先知道的,她一心覺得絮冉是喜歡她的,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非得要進階成功了才要嫁給絮冉。哦,那時候,絮冉修為比她們高,是金丹中期。”

“飛花作死的非要獨自外出歷練尋找進階的契機,還說什麼要給絮冉一份驚喜,攔着她師傅讓先把事情壓下。矯情。”

“她不在了,絮冉不就獨自接觸你師傅了?那時候你師傅那小模樣,嘖嘖,火辣辣小美人一個,沒少人惦記,咱家的,別家的,追求者甚眾。眼看敵人越多,你師傅還一副天真爛漫好兄弟的傻樣,絮冉慌了,表白了,你師傅傻了。”

“既然說破,又有虎狼眈眈,絮冉厚着臉皮一天三請安,你師傅去哪他伺候到哪,喏,有段日子還賴在咱合歡宗不走了。”

“烈女怕纏郎,你師傅動心了,這一動,萬劫不復。”

“兩人在一起了,你師尊就給絮冉他師傅傳信,來提親吧。”心晏真人說到這,題外話:“你師尊其實脾氣挺好的,唯一的徒弟呢,都沒為難絮冉,一心只為你師傅好。”

夜溪嗯嗯:“後來呢?”

心晏真人又換了個姿勢,哼哼:“絮冉他師傅氣炸了,他都不知道他徒弟背着他找媳婦了。堅決不允許。”

夜溪點頭,這是要鬧事了。

“正好飛花回來了,興緻勃勃,一頭冷水,懵了。”

“若是事情沒鬧開還好,不管三個人如何,都是私人恩怨。”

“可,上頭的已經吵起來了。哦,順便提一句,你師尊與絮冉的幾個師輩們關係不好。”

夜溪點頭,看出來了,上次去逍遙宗她老人家就是砸場子的。

“都覺得自己委屈了。逍遙宗和百花宗認為兩家早有婚約,你師傅是三兒。你師尊那個氣啊,是絮冉往你師傅身邊湊,你師傅可從沒主動找過他。怎麼,玩弄純潔少女呢?”

“這吵着吵着,就成三個門派在扯皮。”

“飛花呢,便是沒想着與你師傅鬧翻,也身不由己被她師傅拿來當苦主當槍使,佔據道德制高點批判你師傅討伐合歡宗。這一來二去的上升到門派之爭了,根本沒有他們三人置喙的餘地,你不跟着宗門走,是要忘恩負義怎麼的?”

“咱們是大度的,一直贊成年輕人真心相愛就在一起嘛,這麼簡單的事情,非得被那群偽君子作弄複雜。絮冉不聽話非得跟你師傅在一起,逃了,逍遙宗追捕他,說什麼讓他回頭是岸洗心革面。你師傅呢,一根筋,非得跟着絮冉跑,氣得你師尊頭疼。這兩人就被追殺了,而飛花呢,不得不跟着百花宗那群腦袋有問題的女人也去追殺他們二人。這情勢一再所迫下,她很你師傅就反目成仇不死不休了。”

夜溪明白了,這兩人的恨,更多是被逼的。

“後來呢?”

“後來啊,追殺啊追殺着,你師傅竟然突破了。但突破了也是一個小金丹,兩人狗一樣四處跑。你師尊呢,被氣得不行,就冷眼看着。”

“最後,兩人被堵住了,絮冉那個傻子,不會先低個頭虛與委蛇嗎?都要被打死了還不鬆口,說活不能跟紅線在一起,死也要守在她身邊。”

心晏真人嘖嘖:“還不怕火上澆油的當場自逐逍遙宗,說什麼以肉身償還他師傅的養育之恩,放他魂魄自由什麼的。”

夜溪也嘖嘖,火上澆油,作死第一小能手。

“你師傅也是傻,關她什麼屁事兒啊,咱宗又沒說要她還。也要跟着絮冉一塊死,她還罵飛花。嗯,怎麼罵的我也不清楚,估計挺狠。”

“兩宗臉上掛不住,就要殺人,兩個一塊殺了乾淨。”

“後來呢?”儘管知道結果,但此時夜溪也不由被勾住心神。

“後來啊,你師尊出現了唄。氣歸氣,就這麼一個徒弟她還能真看着她去死?攔下了唄。就沒死唄。”心晏真人拿出一瓶蜂蜜水喝了口,又扔給夜溪一瓶。

夜溪接過,眼珠子一轉:“就完了?絮冉不是叛離宗門了?我看逍遙宗對他不錯呀。”

“不錯個屁!”心晏真人罵了聲,眉目舒展:“要不說你師尊厲害呢。”

“啊?”

“你師尊出手救下你師傅,說,她的徒弟可是當親女兒眼珠子養的,疼都來不及。還說啊——有些人養徒弟,就是養條狗,聽話就扔兩塊骨頭,不聽話就殺了做狗肉火鍋。這種不是人的事兒,合歡宗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