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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被卓焻耽擱了一耽擱的水真真才趕來,看着混戰一團,瞠目。

“怎麼——又打起來了?”

卓焻比她慢半步,情緒難辨的低聲道:“又是因為夜溪。”

水真真彷彿沒聽見,拿出玉牌呼叫她爹:“爹你快來吧,我哪邊也不好幫。”

卓焻目光閃了閃,她還想幫夜溪?眼睛低垂,更下定了某個決心。

哪邊不好幫但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觀,水真真一咬牙,拿出法器看哪裡要鬧出人命了就過去幫一把,不管是哪個宗門的,還是妖那邊的。

她想,這臉皮怎麼也不能現在撕破了。

卓焻見她如此,也過去幫忙。

水宗主腦門直突突,喊了好幾聲也沒人聽他的,孔雀王更是不聽他廢話。

“既然你們人族這麼不把我們妖族放在眼裡,那就給你們一個血的教訓。”

血的教訓,這是要出人命啊。

水宗主立馬想到上次三族混戰是空空大師和明禪出手,趕緊把兩人請來,想藉助佛音讓眾人冷靜下來。

可惜,佛音念了,佛光灑了,全沒用。

上次打架不過是雙方誰也看不慣誰,發泄發泄而已。這次不一樣,合歡宗認準了夜溪被孔雀王殺死,心裡全是恨,恨可不是戾氣那麼好消的。因此,弟子們一個個殺紅了眼,勢要血仇血報。

而合歡宗不停手,一劍門就有理由不停手,蒼朮也不停的加油。

而妖族更不是會主動示好的一方。

明禪木然:“師叔,我就說了,夜溪她才是最大的麻煩。”

正巧卓焻跳過他身邊,聞言給了他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

明禪沒看見。

空空大師微微嘆氣:“她去哪兒了呢?”

兩人都不認為夜溪死了。

這時候,就聽到一聲暴喝如春雷般從遠處滾滾而來。

“是人的都給我後退!”

這聲音,很熟。

合歡宗弟子心一抖,想也不想往後跳。

一劍門反應快,也跟着往妖族營地外跑。

蒼朮對自家人喊:“快,快退!”

明顯妖族就不熟悉這波操作了,一個個愣在當場,還有在慣性發射大招的。

怎麼就跑了?

為什麼不跑?

只見無數紙片飄飄洒洒從天而落,猶如天女散花。

孔雀王怒吼:“你敢!”同時一股巨大的靈力從體內發出擊向那些紙片。

嘭嘭嘭嘭嘭嘭——

一時間,煙花亂放,煙霧瀰漫,夾雜着無數的水箭,火彈,金刃,巨石,木刺,冰錐,還有電火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爆炸聲散去,捂住眼的水宗主不忍直視,只見妖族營地里一隻巨大的黑鳥立在地上,伸開雙翼護住驚嚇呆住了的妖族,黑,真黑啊。

“夜——溪——”黑球球的孔雀王嘴角掛了一絲血。

深以為那絲血不是被重傷的而是被氣的。

夜溪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噹噹落下,對着黑孔雀橫眉怒對,義正言辭。

“呸!不要臉!敢趁着我不在欺負我的人!本姑娘弄死你!”

身後一眾合歡宗弟子們粗脖子紅眼睛秒變咬着小手絹紅眼睛。

“嗚嗚~夜師姐,你還活着哇,咱們被這隻凶鳥欺負慘了,嗚嗚~”

主心骨回來了,還不趕緊的告狀。

夜溪怒斥:“這麼嬌弱的姑娘你也下得去狠手,呸,不要臉!”

合歡宗弟子:“就素就素,不要臉~”

眾人:“...”

雖然都是人,但素摸着良心說,誰不要臉啊。

孔雀王變回人形,焦黑焦黑的,靈力一抖,又恢復光鮮亮麗的模樣。

“夜——溪——你沒死,好,好得很,那咱們來好好算算今日這筆賬!”

怎麼就沒死!

“對,是要好好算算!”心晏真人見夜溪完好無損心裡踏實了,摸了一把桃紅小扇子對着孔雀王一指:“你說,我家夜溪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咒她死?是何居心!”

孔雀王氣得頭上翎羽直哆嗦,到底是誰說的夜溪死了?是誰說的夜溪是被本王殺死的?

是人能不能講講道理?

水真真站在兩邊中間,看看這邊,看看那邊,開口:“誤會一場。”

孔雀王大怒,指着歪歪扭扭的妖族:“這是誤會?”

夜溪也不愉,指着形容狼狽的人族:“這是誤會?”

水真真瞪她一眼,眼神在說,見好就收啊。

夜溪冷哼:“即便是誤會,不是你們妖族天天追殺我能有這誤會?”

孔雀王:“不是你折辱妖族我們妖族會追殺你?”

夜溪:“不是他湊上來我會折辱他?”

孔雀王:“不是你一個人瞎逛他會找上你?”

被兩邊同時用兩根手指頭懟着的豹紋男:“...”原來都是我的錯。

孔雀王一摔袖子,不看夜溪,只看水宗主:“這事若你們不給我妖族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要封閉古滄江。”

特么的,他才不要受氣了。

夜溪趕在水宗主前頭開口:“封就封,憑你們一群禽畜還能自個兒打開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冷笑不已,忽然唰的同時看向水宗主。

水宗主麻木,特么的還有我說話的餘地嗎?

“夜溪,你先帶他們回去收拾收拾吧。”

水真真看出她爹這個時候十分之不想與夜溪說話,唯恐他一張嘴就與夜溪翻臉,於是自己開口道。

夜溪回頭問:“咱死人沒?”

啊?

趕緊清點人數。

“沒,就是有幾個弟子受了重傷。”

夜溪扭回頭:“賠!”

孔雀王也清點了現場,聲音叫得比她高:“賠!”

好在,兩邊都沒英勇犧牲的人員,水真真和卓焻功不可沒。

水宗主沉沉開口:“夜溪,這幾日你就哪裡也不要去了,好好在大營待着。”

求你,別招禍了,我只想開個遺址尋個寶,求你消停消停吧。

夜溪看眼水真真,點了頭。

水宗主對孔雀王道:“我們談。”

孔雀王臉色沉沉,但也點了頭。

水宗主再看向一劍門,大有深意道:“一劍門倒是和合歡宗同進同出了。”

靖陽門主扯着嘴角笑了笑:“沒辦法,弟子們總要討老婆嘛。”

水宗主:“...”

又看向御獸宗。

蒼朮憨憨一笑要說什麼,被他師傅一把拉到後頭去了。

水宗主點了點頭:“各位先回吧。”

身為第一大宗宗主,以前感覺自己怎麼怎麼威風無上限,可現在怎麼越來越有種怎麼怎麼操碎心無下限了呢?

夜溪對着孔雀王哼了聲,一扭頭,眾人自覺讓向兩邊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一邊走一邊心裡琢磨,孔雀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接下來他會出什麼招?

忽然,一聲長嘯隱約從天邊傳來,似乎是從遺迹還要那邊的方向傳來。

夾雜在長嘯中的,似乎還有打鬥聲。

夜溪本能放出精神力去探查情況,突然漫不經心的神情一變,忙的站住,一扭頭看向孔雀王。

目光深深。

孔雀王顯然也發現了,同一時間看向夜溪,深深目光。

大多數人還未發現,只看見才罷戰的兩人怎麼又你看我我看你,霹靂嘩啦電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