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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代她問:“怎麼化解?”

別是罡風烈火吧。

“念念經,修修佛。”

很容易的。

夜溪還是不同意:“你讓她去修四大皆空?鍾烈怎麼辦?”

空空大師道:“只是讓她學會保持靈台清明。”

控制住自己,不作惡。

夜溪還待要說,羽姣卻開口了:“我願意。”

鍾烈一急,赤紅臉,拉着她:“靈石清明了還不四大皆空?”

他怎麼辦?

羽姣沒好氣推他把:“你個天師不懂佛家之事,想當年我在宮裡時,倒也喜歡聽國師講經,國師還誇我有慧根——”

鍾烈心中只一連串完了完了完了,竟被個和尚誇有慧根,煮熟的媳婦兒要被禿頭搶走了。

“後來宮變,我不在場,但想來護國寺的大師們比鄰而居不會袖手旁觀,難免…或者他們也在那招魂幡里…”

羽姣神色黯然,宮變之後,十室九空,她又被控制,等再回去,皇宮換了姓,護國寺也沒了人。

空空大師念了聲佛:“同出佛門,更義不容辭。”

夜溪問羽姣:“你想好了?”

羽姣洒脫一笑:“想好了。”

鍾烈:“你想好了?”他可洒脫不起來,滿口苦味兒。

羽姣嫌棄一眼:“你師傅還尊我一聲公主殿下呢。”你最少也得叫我一聲奶奶。

鍾烈:“我們都是修真之人了。”輩分不重要,又沒有血緣。

羽姣翻白眼。

鍾烈:“我每年都去看你。”看好你不絞頭髮。

空空大師一旁看着有些好笑,心念所至,仔細看兩人面相,手指掐動。

夜溪看見,低聲問他:“算啥呢?”

掐了好一會兒,空空大師放下手,無奈搖頭。

傳音:“與你關係近的,命數都模糊。”

夜溪回傳:“嘻嘻,這樣才好。未來都看清了,誰還有努力的動力呀。”

這話有些道理,況且,命數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有時一個念頭都能決定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空空大師帶了鍾烈走,很多人看見了,自然好奇。

夜溪放出風聲,說鍾烈有佛緣,做了半個佛家弟子。

這樣也給他以後往和尚廟裡跑找了借口。

把鍾烈羽姣交付出去,夜溪沒了事兒,揣着胳膊蹲在坑邊上看自詡神仙的修士們撅着屁股挖土。頭髮束上去了,袍子扎腰裡,鏟幾下打個清潔術,形象保持很重要。

也不知道給誰看。

好在法術不能用,儲物袋還能用,鏟了的土直接收到儲物袋裡,免得還要爬坑上倒土。

誰也不肯吃虧,一開始就划了五塊同樣大的區域來,一家一塊。

別看一劍門人少合歡宗女孩子多,卻是乾的最快的,吭哧吭哧不覺累似的,泥土眼見的低下去,半天就比旁邊低了一大塊。

一劍門苦修慣了,挖土不要太輕鬆。

而合歡宗用了煉體藥劑後也走上苦修的路子,身體強悍了,力氣大了,挖土自然也不累。

看那一個個身子婀娜的美人,額頭上汗都沒冒。

別人又不眼瞎,況且合歡宗的變化早在十大宗門弟子大比決定靈石礦份額的時候就顯露了,有心人早已暗中調查,而現在顯然有了結果。

靖陽門主被試探,只淡淡一句:“對不住了,答應守口如瓶的,你也不好意思讓我違背心魔誓吧。”

屁的誓言啊,一手交靈石,一手交貨,靖陽門主純粹只想看這些人找上夜溪時會被如何懟。

但他們沒去找夜溪,笑話,明知道被懟,還會送上門?

“想法子弄到那藥劑。”

就不信我們做不出來。

卓焻也是如此想的,他不信這天下有他做不出的丹丸藥劑,只要給他看到成品,哪怕是一張不全的方子。

只是,用了會讓人力大無窮的東西嗎?

他倒是有些類似效果的方子,但多少會有些後遺症,畢竟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最安全無虞提升身體素質的法子,是洗筋伐髓。

這種方子他也有,卻只能使用一次,再使用效果至少減少一半,遠遠不如進階時的靈力滌盪。

據說夜溪的藥劑是可以多次使用,效果不減。

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怎麼做到的?你去穿一穿啊。

夜溪聽到蕭寶寶來說暗地裡的風聲,只是一笑。

“不會被偷盜了去吧?”蕭寶寶有些擔心。

夜溪全然不擔心:“方子拿到他們也沒得法子,有些步驟只有我會。”

方子不難,製作也不難,但這是因為站在兩個巨人肩上的自己和吞天協作的結果。

巨人是誰?科技文明和修真文明。

即便有人拿到了方子,拿到成品,也複製不了,除非再來一個末世來客。

偷不走就好。

蕭寶寶放了心,閑聊:“這坑得挖到啥時候啊。”

一鏟子一鏟子的,真愁人。

夜溪:“你嫌挖得慢自己去啊。”

蕭寶寶一橫:“你怎麼不去?”

形象啊,他不要的?

修士總要比凡人的身體素質好,又能用靈力補充體力黑白不休,幾天,挖了二百米挖到了底,一塊大青石擱在坑底,大小面積正正是夜溪划下的那個圈。

難道她早知道這裡頭有塊這樣的石頭?

不少人心裡如此想。

夜溪冷漠臉,任由別人把她往高深上想。

大青石被處理的很乾凈,處處都閃着水洗後的亮光。

然後呢?

然後所有人站在上頭,無措。

大青石就是普通的大青石,除了自然紋理什麼也沒有。但它又不普通,不然連大能的神識都探不到呢。

怎麼辦?還要挖?

卓焻和水真真有感覺,這就是門,從門進去,是另一個地方。繞門而過,還是泥土。

但這門怎麼打開呢?

思索,思索,思索。

“喂,這個怎麼打開?”

兩人同時抬頭,是蕭寶寶。

卓焻不善笑了下:“貴宗力大無窮,不如——砸開?”

蕭寶寶認真想了想,竟點頭:“也是。”喊夜溪:“卓道友讓咱把石頭砸開。”

夜溪過來,分別看了三人一眼:“師兄是讓我出手?”

夜溪出手?

聽到這邊動靜的人皆留了心,這位來歷神秘的面具女終於要展現真本事了嗎?

蕭寶寶心中略訝異,寶寶喊你來是要一起懟這小混蛋的,怎麼看你想出手啊?閑得嗎?

但小師妹願意,做師兄的只能聽從。

微笑:“別累着。”

眾人:“…”呸,一鏟子土都沒鏟過。

夜溪點點頭,腳踏青石,甚至兩手對着地上比啊比。

周圍不知何時圍了一個圈,緊張兮兮,好奇怪的手訣啊,從未見過。

比划了幾次,夜溪抬頭對雲里霧裡的眾人道:“你們遠着點兒,別傷到了。”

要放大招了。

都飛了起來,離着有幾十米。

夜溪自己也飛起來,調整位置,對準大青石的中心點。

深吸一口氣,兩手平伸緩緩交匯於頭頂再落直胸前,竟合了個十,然後——手一翻,兩個木盒突兀出現,一手一個,蓋子打開,裡頭是略熟悉圓滾滾的黑色小球。

這是——

不待眾人反應來,傾盒而出,盒子也被丟掉,一道黑色影子從下頭迅疾掠過眾人衝刺而上,伴隨着一聲吶喊——

“快跑啊!”

轟——

眾人:夜溪——*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