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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便是十天。

金鋒的存酒都喝完了,才見人回來。

頭上一空,溫暖的陽光灑下,兩人站起,傻眼。

這手挽着手是什麼節奏?

蘭萱笑眯眯對金鋒道:“你回去吧,我要與冰女姐姐住一段日子。”

徹底傻眼。

冰妖也很和氣,對夜溪道:“你們走吧,把雪獸留下,好歹跟隨了我這麼多年。”

夜溪默默讓無歸把雪獸放出來,只見一隻雪白的球在地上滾了圈拉長了。

竟是一個美男子,雖然只有一張臉完全化形,別的地方全是冰凌,但真的很美,冰冷而純凈。

純凈?

一個大男人竟讓自己想起這個詞。

雪獸半跪:“主人。”似乎很委屈。

冰妖招手讓他起來,對蘭萱道:“他從降生就守在我身邊,卻不能輕易舍了。”

啊,原來是與世隔絕長大的啊。

雪獸看夜溪,憤憤。

夜溪笑:“我是做好事,怕你凍壞,也沒傷你殺你啊。”

冰妖似笑非笑,別當我不知道你和那小子窩在冰屋裡吃的是什麼。

全是肉。那可不是人肉。

金鋒艱難開口:“我走?”

蘭萱:“是呀,之前你總要顧及我,現在我有姐姐照顧不用你了。”

金鋒:“...”我可是親兒子。

夜溪:“你們拜了姐妹?”

冰妖很開心的樣子:“那些妖族身上臭臭的,總算遇見一個與我一樣的。”

夜溪無語,臭臭的?因為人家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等等,冰妖貌似對自己還算友善,是因為自己是死的沒有臭臭的?

果然女人心思難猜。

金鋒糾結的眉毛打結,所以,自己多了一個妖族大姨?

蘭萱也很開心:“我有很多修行方面的問題可以請教姐姐。”

金鋒瞪眼,你就不怕被她吃了!

“我們一見如故。”

夜溪一臉複雜看着冰妖,總感覺這妖的腦迴路有問題,也太隨心所欲了吧。

兩人就這樣被趕走了,回到營地的時候還傻不愣的。

金鋒問夜溪:“姐,那冰妖是萬年玄冰開了智?你說我娘會不會挖塊玄冰養個冰兒子出來?”

不是沒那可能。

夜溪安慰他:“你娘其實還是愧疚拖你後腿吧,與冰妖好好修行也修鍊到九階,日後她就能擋在你前面了。每個做母親的,都想護着自己的孩子。”

非但護不了,還老是拖累,難怪蘭萱這麼乾脆的守着冰妖。

追求強大,無論什麼理由。

蕭寶寶一行人迎出來,看兩人全須全尾,皆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水真真每天來打探你回沒回來,還有逍遙宗主。”

蕭寶寶小聲說著,眼睛看着遠處的水真真走近。

夜溪看着她,揚揚下巴,意思是有話說話。

水真真抿了抿唇,開口道:“你能不能將小文的…換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

“什麼都給?”夜溪笑笑,看向水真真袖子里:“小麒麟換給我?”

水真真臉色瞬間難看。

夜溪輕笑:“為什麼是你來?卓焻呢?”

水真真複雜看她眼,偏了偏頭:“受了內傷,積鬱在心,一直昏迷。”

“我不會換的,我與他是生死斗,人沒死,只是損了只靈寵,已經是很好的結局。而且,金文赤鳳已經死了,我便是給你,你拿一具殘缺的屍體回去,怕他更會鬱結吐血而死。”

這話是認真的且有道理。

水真真沉默了下,要走。

夜溪又道:“你轉告他,冰妖為證,我們一命抵一命,之前恩怨一筆勾銷。但估計他因為金文赤鳳不會遵守約定,隨時歡迎他來找我報仇。”

水真真複雜看了她會兒,微微嘆息離開。

夜溪也嘆息一聲,對蕭寶寶道:“其實她還不錯。”

可惜,註定為敵。

因為桃花死劫,蕭寶寶不想死就得把她當仇人。

又因為天道,一邊是上頭護着的,一邊是上頭勢要斬殺的,也是敵。

而且,即便沒有天道她們也未必能成朋友,學霸乖乖女和學渣小太妹嗎?

夜溪明媚的憂傷,想當年本王才是真正的學霸一枚啊。

之後,逍遙宗主並未找來,估計是抱着與水真真同樣的目的,聽到水真真被拒,自己就沒必要再來碰壁。

廚小二恨不得抱着夜溪大腿哭,神獸啊,有生之年他竟能親手料理神獸。

“姐,您等着,我保證把它骨髓都給煮出來。”

儘管金文赤鳳身上有不少高階煉器材料,但夜溪不打算給卓焻留存一丁點念想,因此囑咐廚小二物盡其用不準浪費。

廚小二為難:“雞皮烤了,眼珠子冰凍,可毛怎麼辦?”

於是夜溪問月遙真人和紅線真人,要不要鳳凰羽縫衣裳。

月遙真人嘴角直抽:“我都沒你囂張。人還好好活着呢,你如此嘚瑟不怕他再使陰招害你?”

“他一定會來殺我,我還怕什麼?就說要不要。”

“不要,頂一腦袋毛算什麼玩意兒。”

夜溪噗嗤笑了。

紅線真人也不要,還囑咐夜溪:“仔細檢查,但凡神獸定有我們想不到的長處,它未必就死乾淨了。”

她不說,夜溪還未必能想到,只認為當時自己那一擊必然會將金文赤鳳的神魂徹底擊碎。

會不會還有殘留?

立即檢查,果然發現妖丹和妖核最深處,各有一縷殘魂。

夜溪冷笑,出手捏碎。

又檢查別的,竟發現在接取的血液里也有,毀滅。

還在某處骨頭裡,一根長羽,爪子里,都有發現。

這算什麼?九命貓妖嗎?

紛紛毀掉。

再三確認沒有了。

無歸恨恨:“大意了,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

是他小看了這野雞,還能有這等手段。這事給他提了醒,他可是要保護夜溪的,防微杜漸,不能小看任何人。

而躺床上養傷的卓焻眼睛紅得都要發黑了,鮮血吐了一口又一口。

早年,他得到一卷神魂分裂術,小文也跟着煉了,危機時刻,神魂會自動分裂出數縷藏於身體各處,即便主魂被滅,分魂遇到恰當的時機也能復活。

所以,他需要把小文的屍體拿回來。只是,他感應不到小文的絲毫氣息,只能去找夜溪交換。

水真真失敗而回,他就與宗主商量,看拿出什麼拿出多少來,以逍遙宗的名義去找合歡宗交易。

逍遙宗主一聽他能復活金文赤鳳,當即答應,還主動拿出幾樣秘寶,心疼的直抽。

只是正商量着,卓焻連連吐血。

恨到極致:“我的小文!夜溪!吾誓殺汝!”

逍遙宗主明白了,金文赤鳳徹底死翹翹了,魂兒都沒了。一時說不清是卓焻的金文赤鳳死了自己更心痛,還是門派秘寶送出去更心痛。

逍遙宗主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道:“既要為金文赤鳳報仇,你不如多想想你與夜溪對戰時的情景。如你所言,她修鍊的法術邪門的很,陰毒邪惡。若要取她性命,還是要先想出克制她的法子。”

卓焻抬起手背擦拭嘴角,冷笑:“我不是殺不了她,只是大意之下被她鎖定。下次,我加倍小心,她必然無可奈何。至於她那法門,雖然陰邪,但只要我不碰到就沒有任何危險。而且,我已經有了破解的法子。”

下次,只要不被鎖住空間,哪怕被鎖住了呢,自己仙器盡出,異火輔助,那些灰糰子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這次確實大意了。

可憐他的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