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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說完了,夜溪不再逗留,她還急着回去看天玄宗搞什麼幺蛾子呢。離着海邊近還好,能使用傳音玉。但太遠了,什麼通訊手段也使不上了。

不知道這些日子裡陸地上又發生了什麼。

王子燎送夜溪,這回用的是靈舟,貼着水皮飛過。裡頭滿滿的海水,夜溪試着與無歸那法子,長出白骨貼着船底往上搭出一個棚來,王子燎能從船頭竄到船尾。

顯然,他的活動範圍還比不上無歸的三尺之內。

夜溪煉丹,吞天煉藥劑,忙得不可開交的還有火寶。

在離開鮫族之後,醒來了,被無歸攔腰斬吃了兩條腿欲哭無淚。面對雷心玉也沒那麼垂涎欲滴了,整日里閉着嘴幫夜溪煉丹。

而王子燎沒有消遣就唱歌,別說,鮫人的歌聲當真神奇,夜溪和吞天的工作效率那是蹭蹭的往上漲。

到了岸邊時,夜溪給他兩個儲物袋,皆是鼓鼓囊囊的。

“一個裡頭是煉體藥劑給人用的,一個裡頭是丹藥和藥渣,給奪目的。你交給金鋒,他知道的。”

王子燎接過,深深看她一眼,發自肺腑的說了句:“謝謝你。”

夜溪笑了:“我們是朋友嘛。”

手腕上又痒痒了,個熊孩子。

王子燎低下頭,皺眉:“這根草好醜,我給你換個七彩鈴的海草吧。”

他離得夠近,一根藤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在他臉上,很疼,臉頰上淡藍色痕迹一顯隨即消失。

大怒:“醜八怪。”

又抽過來,被他抓住了。

夜溪無力,解救出藤條,道:“你們倆別鬧。”

王子燎:“這什麼玩意兒?”

“嗯,也是朋友,脾氣壞了點兒,他還小,你別跟他計較。”

王子燎瞪着噬妖藤直磨牙,最終只是重重哼了聲,扎進海里。

夜溪一把掐上去:“你給我瘋什麼瘋?”

無歸:“他說我丑!”

“鮫人眼裡除了他們自己誰不醜?一群沒情商的傢伙值當你動氣。”

無歸委屈:“不准你喜歡他。”

“他長得好看,我憑什麼不喜歡他?”

無歸一噎,半晌道:“我也好看。”

夜溪狠狠掐一把:“你是我的人,我看了也白看,不像他,是外人,我多看一眼都是賺了。”

是這樣嗎?

無歸懵,算不過這筆賬來。

吞天無語,提醒:“聯繫蕭寶寶吧,看有什麼最新消息。”

你也沒比沒情商的鮫人好到哪裡去,也就糊弄糊弄涉世不深的小神龍。

算算日子,三族該齊聚天玄宗了。

傳音玉一拿出來,上頭光閃得跟舞廳里似的。

夜溪聽了幾條,全是蕭寶寶,全是一句話: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有的着急,有的惆悵。

莫名,知道我去做什麼,明知道不會短時間內回來,怎麼還如此望眼欲穿?

乾脆聯繫上他。

那頭默了默,艱難開口:“鬧大了,合歡宗分裂了。”

夜溪聽了也沒覺得什麼。

“打起來了,死了不少人。”

死了人?還不少?宗主她願意?

“烏霆大人沒管?”

蕭寶寶嘆氣:“我有些內疚。當初你們出發前,我給了他們一份暗地調查來的資料,我本是出於好意,想讓烏霆大人和宗主下定決心——”

夜溪問:“是宗里有人要篡位?”

“...是,你也想到了。”

夜溪聳肩:“並不稀奇,有權利的地方就有爭鬥。九大宗門裡難道沒有居心叵測想一飛衝天的?只是有的人壓住了,有的人爆發了。”

端看站在頂端的人的能力。

不過,宗主可不是個軟柿子,讓一劍門的劍瘋子都拿她當漢子看,不信她壓不住。

蕭寶寶一嘆:“我覺得,有些時候我真不如宗主。你看我對同門沒多少感情吧,可宗主對宗門呢?死都不會放手的。但看了資料後,知道自己徒弟都在算計她,還有些內外勾結的,當即就做了決定。她讓烏霆大人放出消息說她心境不穩,修為暴跌,不能繼續勝任宗主之位。”

夜溪:“然後,就打起來爭奪宗主之位了?”

蕭寶寶哼哼一聲:“烏霆大人也推了把,說他近日有所感,要閉關參悟,讓他們自己選宗主,不用通過他了,相信眾人會推舉出德高望重振興宗門的新宗主。哦,還讓化神也參與,還不是想看看有沒有化神大能摻一腳。”

“結果呢?”

“結果啊,哈哈,弟子們的眼睛是雪亮的。”蕭寶寶說著說著又得意起來:“都選我啊。我一看,這哪兒行啊,雖然咱能幹,但不能壞了烏霆大人和宗主的大事。師兄我就趕緊的站出來表態,說,沒興趣,這個代代宗主我都干膩歪了,等新宗主一選出來,我就交接,我要去雲遊。我還代表師傅表態,她也不參與,師尊也不參與,我們攬秀峰棄權。”

夜溪驚醒似的哦了聲:“是喲,師兄,咱們的體宗正式成立了,你是宗主。你別忘了這事啊。”

“…”莫名覺得這宗主來得太隨便。

“後來呢?”

“後來啊,可熱鬧了。這個峰主被舉薦,那個峰主也自薦,我說你不行,你說我不夠格,還有別的元嬰真人也跳出來給自己拉票的。明爭暗鬥,伎倆頻出。”忽然聲音一頓,蕭寶寶苦澀道:“我也是才看清,合歡宗不被外人尊重是有緣由的,根子開始爛了啊。”

夜溪冷靜道:“讓師兄你發出這樣感慨的,不止你說的那些吧。”

什麼明爭暗鬥魑魅魍魎的,這些蕭寶寶都拿手,他不該如此觸動。

“是啊,聰明人不少,野心勃勃的更多,又聰明又野心勃勃還心狠無情的——宗主親自教出來倆。”

夜溪默,倆啊,估計宗主又吐血了。

“除了白妍,還有誰?”

苗姜?關素娥?不可能是關素娥,她真沒那本事。

“白嬋。”

嗯?怎麼聽着那麼像——

“親姐妹。白嬋是姐姐,比白妍早入宗門十幾年,白妍還是她引薦給宗主為徒的。當年兩個好得一個人似的,畢竟一個爹一個娘的,後來嘛,果真是親的,行事風格都一樣啊,都要當宗主,都在暗地裡早早爭取了一批支持者,都拉了外援,還都在白家做手腳拖對方後腿。嘖嘖,不知道白家主母她們的娘一顆心往哪邊歪。”

蕭寶寶聲音里全是譏嘲。

“外援是誰?”

蕭寶寶一下變得凝重:“白妍男女通吃,交往的人也正邪兼有,她那些暗地裡的歹毒手段甚至有鬼修的影子在。而白嬋——與隱世家族搭上線了。”

隱世家族?

“目前分出勝負了嗎?”

“還沒。現在只剩下了兩姐妹打擂了,別的人,要麼主動退出選了一方陣營,要麼被動退出做小弟或者死。不論是被利誘的還是被威迫的,可見這兩姐妹蓄謀已久。”

夜溪沉思:“無論誰贏,都是白家獲利,師兄有沒有查白家身後有誰?”

蕭寶寶一愣,夜溪聽得對面清脆一響,該是拍了額頭。

“只忙着挑走咱要的人了,我竟沒想到這個。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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