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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天玄宗。

“三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趕去了,因為天玄宗放出確切風聲,共商飛升大計。”

咔嚓——

夜溪握着的小被子被捏爆。

果然是飛升。只是,兩個人的飛升用得着出動三族?有什麼好處?

“聽說,有辦法可以讓很多人同時飛升,”蕭寶寶頓了頓:“當然,要修為足夠才可。所以,原本認為天玄宗小題大做對其嗤之以鼻的老怪物們,聽到消息也會去往天玄宗。三族互為死對頭,天玄宗安排這些老子天下第一的老怪物都要一番頭疼。”

“所以,還沒開始正事?”夜溪問。

“快開始了。”

總覺得這裡的人做事情老是拖拖沓沓的。

蕭寶寶道:“我看天玄宗在擺譜,並不是很着急。有消息稱,水真真此時並不在天玄宗,卓焻也不在。但找不到他倆的行蹤,不定又去了哪裡。”

正主不在,三族大會就不會那麼快開始。

“因為合歡宗內鬥,所以還沒派人去,不過一劍門已經去了人,跟我隨時聯繫着。而且,天玄宗放出飛升的消息,又暗示誰與他們走得近誰拿好處多,更加劇了白氏姐妹爭鬥,畢竟誰贏了誰就是新的合歡宗主,就能以十大宗主之一的身份閃耀登場。”蕭寶寶說到這裡一嗤:“再諂媚一下天玄宗,還怕沾不了光?”

“宗主當真忍心冷眼看着?”

“唉,心寒吶。”

夜溪喃喃:“不管誰上位,師兄你說我還能回去嗎?”

蕭寶寶炸毛:“怎麼不能回?有師兄在,我看誰敢攔你。”

夜溪覺得煩,不是非要在合歡宗不可,可第三獄下的竑,她若不在,真誤打誤撞被人放出來怎麼辦?

嗯,沒人能放出他來,但竑被引誘了來對付她呢?

嗯,也不怕,但被人挖牆腳了會很不甘的。

“宗主和烏霆大人是要放棄老合歡宗了,師兄你帶着攬秀峰的人走吧。”

蕭寶寶在那邊點頭:“我知道。我如今握着內庫鑰匙呢,我跟你說,嘖嘖,那倆姐妹,皆派了人晝夜不停跟着我,生怕我帶走什麼。切,當老子稀罕,從內鬥開始,老子就沒進過內庫一步。那又怎樣?烏霆大人和宗主能沒後手?我猜着,裡頭的寶貝早被偷偷轉移走了。呵呵,到時候新宗主也沒得話說,畢竟除了宗主誰也不知道合歡宗有什麼家當。”

夜溪笑:“師兄不趁機帶走些?”

蕭寶寶皺眉:“不吉利。自從聽了那天機預警,我覺得這裡的花花草草都帶衰,咱們不用,咱只用咱自己的。”

“好,師尊師傅如何?”

“我沒說什麼,但她們自己也覺察到了什麼,師尊再沒對我說過記得自己身份之類的話。到時帶她們走,應該不會困難。只是你的第三獄…”

夜溪想想:“我回去一趟親自安排他吧。”

竑不是好相處的,還是親自交待好放心。

一路上有修士的地方皆是在說關於飛升的事情,激動難耐,只恨不得一股腦飛到天玄宗立即得了飛升法門成仙而去。可惜了,人家天玄宗自來高高在上,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饒是如此,據說,天玄宗的坊市將要擠爆,新來的都安排不下,還有更多還在路上。

在如此盛事下,十大宗門之一的合歡宗內訌的事竟幾乎無人提及。

等夜溪趕回合歡宗,白氏姐妹還沒分出勝負來。

皺眉:“怎麼如此磨嘰?難道她們還要演一出姐妹情深給對方留條活路?”

蕭寶寶帶着她往內門去,低聲道:“呵,如今已不是她們二人在爭,而是兩股勢力在爭。”

“嗯?”

“一股是隱世家族,另一股你猜是誰?”

夜溪眯了眯眼,福至心田:“魔族?”

“你怎麼猜到的?”

夜溪聳肩:“除了第三獄我實在想不出合歡宗還有什麼值得大人物惦記。偷闖第三獄的人里,只有這兩撥勢力身份明確,可見他們是勢在必得。有意思了,隱世家族要與魔族對上嗎?”

他們知不知道竑的存在?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蕭寶寶掀起嘴角,冷嘲:“知曉了內情再看那兩姐妹勝券在握的猖狂樣兒,真是扎眼,不過棋子罷了。而白家,竟是做了牆頭草,把兩邊一起奉承着。兩邊也不在意,可不正說明他們壓根不在乎白家?估計等他們目的達成,白家就可以壽終正寢了。”

夜溪往下望了眼,昔日熱鬧的合歡宗竟透出幾分蕭索。

“不拘白嬋還是白妍做了宗主,合歡宗都完了,也算應了天機預警。”

蕭寶寶眼中微微迷茫:“那帶走的那些弟子也會逃過天命嗎?”

“誰知道呢?總要盡人事。”夜溪語氣很淡,似乎對所謂的盡人事也並不是很在意。

“且看這一動作下來,天命再次發生改變,希望烏霆大人和宗主還能有幸偷窺天機吧。”

也只能如此。

前頭飛來一人,高髻寶衣,正是關素娥。

立在靈舟前不動,默默不語看着兄妹兩人。

因着合歡宗內亂,蕭寶寶對宗主所有的徒弟不耐厭惡達到頂端。

“好狗不擋道。”

雖然關素娥在內亂中什麼也未做,但她的不作為不正說明她的無能和屈從?

蕭寶寶又冷笑着加了句:“廢物。”

若是往日,關素娥早大聲呵斥蕭寶寶了,不定還會打一架,但今日,關素娥竟只默默聽着,看上去一點兒都沒生氣。

整個人沉沉悶悶的,再加上她嚴肅的氣質,讓人只覺死氣沉沉。

“夜溪。”關素娥開口了,許是很長時間未說話,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啞:“你…做宗主好不好?”

兩人一驚。

蕭寶寶反應來:“你是來說這個的?不對呀,你怎麼沒去找過我?你怎麼不求我做宗主?”

太瞧不起人。

關素娥:“你不是聽夜溪的嗎?”

蕭寶寶一愣,然後那個氣,原來是瞧不上自己。

被關素娥殷切的望着,夜溪只搖頭,一副不用多考慮的樣子。

關素娥急切,正欲再說。

夜溪抬手攔住她:“你也清楚,我來這裡只是因為我師傅,我與合歡宗,從不相欠。藥劑,是筆買賣。除了藥劑換來的靈石資源,我不欠合歡宗絲毫,而且,我沒有修鍊合歡宗的任何功法,我與合歡宗沒有因果。”

其實,還有一筆大交易,但不能說給你聽哦。

關素娥為難的皺了皺眉:“這麼多年的同門之誼——”

夜溪笑:“除我們師兄妹幾個,我與哪個來往了?”

她明明一直在外頭浪的好不好?

關素娥忽然似恍然,喃喃:“你——是故意的?故意保持與我們的距離?為什麼——”

“你這樣想便算是吧。”夜溪淺淺笑:“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與我結交。”

一旁蕭寶寶恨不得鼓掌。

關素娥頓覺難堪,又有些憤怒,叫道:“那我師傅呢?我師傅那樣信任你,對比我都要對你好。”

“你吃醋了?”夜溪聳肩:“又不是我求她的。”

一副欠扁的混模樣。

關素娥氣得哆嗦,但在蕭寶寶嘲諷目光中咬牙讓開路,看着靈舟遠去,忽然無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