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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和奕見了她自嘲:“果然我們就是白跑的。”

夜溪安慰他道:“又不是第一遭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玉和奕搖頭,更加自嘲:“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參與不得嘍。”

夜溪皺眉:“只有那些老傢伙才知道?”

玉和奕聳肩:“我只是個少主,聽命令行事。”

夜溪覺得背後有事兒,不是好事兒。問玉和奕接下來什麼打算。

玉和奕苦笑:“聽命令啊。”語氣里一股濃濃的不甘。

夜溪想了想:“你不是甘願居於人下的。”

玉和奕一愣,下意識縮了縮瞳孔。

“那你們族長呢?”

“什麼意思?”

夜溪笑了笑:“我想問,以後,能進入仙界之後,你們隱世家族是什麼打算?”

玉和奕想也不想:“當然是做強者。”

“這是自然。”夜溪先肯定,又問:“連上仙界未必是福,仙人眼裡自然看不上凡人,以前當土皇帝的人以後就是螞蟻。可預料的,什麼十大宗門隱世家族貴族王族,屆時不一定還在。”

玉和奕皺眉,現在所有人想的都是怎麼弄出仙橋來,之後的事情…想的人不多,他也沒怎麼想過。

“如修真家族依附大門派,除非自己能飛速成長與仙人並肩,或者一個團體能飛速強大起來。水真真和卓焻為代表的人手裡好東西不知多少,他們有那個資本崛起,是唯一有可能崛起的。以我之淺見。”

夜溪頓了頓,看他臉上陰鬱,解釋:“不是我看不起隱世家族,經過萬年時光,是整個倉禹界都在沒落。我並不覺得你們會成為仙界新星。”

玉和奕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夜溪說的完全正確,他們隱世家族雖有傳承,但那點子傳承放在仙界實在算不得什麼。

“夜道友意思——”

夜溪搖頭:“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好奇,老傢伙們牢牢圍在天命人身邊,有老狐狸運作,他們又是天命所歸,而卓焻更是賊頭賊腦——我可以提醒你,卓焻可是不聲不響就成了玲瓏閣的老闆之一——你說,會不會以後的倉禹界成為一個大宗或者聯盟,所有人唯那幾個馬首是瞻。”

“當然,我也就是一猜測,或者,仙界看不上倉禹界沒仙人搭理,也或者仙人太強,天命人也撲騰不出幾個浪花來。”

夜溪聳聳肩:“以後的事誰說得准呢。算了,這裡無事了,我便走了,我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做。”

“等等。”玉和奕眼神複雜看着夜溪:“夜道友,我能問你的家族——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夜溪笑笑:“我家的人都與我差不多,並不喜歡在外行走,也就我出來玩兒遇到師傅與她有緣才停留這麼久。以後夜族也是如此,自居一隅,我行我素。”

“可,若是有仙人發現你的家族——”

夜溪笑出聲來:“玉和兄,你當我給你講我家族裡收集那些炮灰類的故事警示後人是玩兒呢?我夜族的性子實在不是好與人相處的,除了讓自己變得最強更強我夜族能存活至今?即便有仙人來又如何?我們總歸有法子剁掉不該伸的爪子。”

嗯,反正我夜族就我一夜王,誰怕誰。

玉和奕卻是心思翻滾肅然起敬,夜溪的家族竟然有抵抗仙人的實力!怪不得她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那我再冒昧問一句,”玉和奕思考着措辭:“體宗,還合歡宗宗主帶走的那些人…你們是有意的嗎?”

有意避開仙橋之事嗎?

夜溪模糊道:“隨你怎麼想。”

玉和奕便當她默認了,禁不住想,難道夜溪家族是篤定了什麼嗎?

“那海域…”

“不要打海域的主意哦。”夜溪搖着一根手指頭:“不要與我為敵喲。”

玉和奕臉皮一厚:“大家朋友一場,若是夜道友肯幫我一個小忙,將來必有厚報。”

“得得得,以玉和少主你的聰明才智和心計,這點兒小忙你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夜溪大有深意的眼神讓玉和奕一個激靈。

“而且,你只是個少主,有什麼動作也瞞不住你家長吧?玉和少主,重要的的是你家長的態度。”

玉和奕不語,沒錯,雖然自己在隱世家族中的聲望不錯,但,大權還是握在族長手裡的。若是族長認準了那條道不聽意見,自己可操作的範圍並不大,但,不大也是餘地,總要做些什麼。

玉和奕還在沉思,夜溪已經信步走了出去。

“嘿嘿,我就是離間,而且,我說的沒道理嗎?看那些老傢伙守護肉骨頭似的沒出息樣兒啊,哼,想把倉禹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打着天命人的旗幟收編自己的勢力,我呸,本王就不慣着你們。本王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你可以不聽啊,只要甘願日後為奴。”

吞天:“玉和奕會做什麼嗎?”

“為什麼不會做?我又不是要他與天命人作對。從若度秘境那事來看,不管玉和奕是不是主謀,這傢伙都是一個有想法有野望的人。不需要他背叛盟友背叛家族,只是分離些自己的力量保全自己,他何樂而不為。”

火寶:“那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夜溪聳肩:“其實沒什麼好處,但也沒壞處,我只是給那兩位埋個隱患而已。若是他們日後做事不做絕,自然無礙。若是做絕的話…呵呵,不過,這兩個人是必須要死的,不定沒等隱患爆發他們就死咱們手裡了。所以,小火寶,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多管閑事吃飽了撐的。”

三隻:“...”

無歸沒說話,因為群聊會驚動小塔里的鳳屠,現在小塔就在夜溪脖子上掛着呢。

果然鳳屠開口:“你竟玩人族挑撥離間這一套。”滿滿的譏諷。

“不然呢?你出來呀,咱們現在就去殺他們?有把握嗎?對了,現在殺了他們,你身上的禁錮一輩子都解不開吧?”

鳳屠沉默。

夜溪道:“少年,遇事多動腦子。比如,你被你家長輩坑了,只發火有什麼用?你坑回去呀。怎麼坑?用腦子。”

腦子是個好東西。

鳳屠更加沉默,生悶氣,他怎麼會聽不出夜溪是在罵他傻,暗暗發恨,你且等着老混蛋。

夜溪信步走上街頭,妖族正在狂歡,因為吸收了萬年一次的月華精髓,之前來時見的那些帶着本體特徵的妖族全變成完整的人模樣,不知他們修為有沒有提升,但樣子確實好看許多。

穿着各式各樣熱情奔放的妖族走着跳着舞着,夜溪要很小心才能不把他們撞飛去,拒絕無數次邀她共舞的妖族男女,夜溪正咂摸着妖族為什麼那麼執着的化成人形,眼角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萬重浚。

一身保守黑衣,一動不動坐着,在舞動遊街的妖族間特別顯眼。

夜溪擠過去,拍了下,順勢坐在他旁邊的木頭高凳上。

“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