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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解釋完鳳屠來歷,夜溪也沒透露鳳屠真身是鳳凰,只說是神族。

王子燎髮了會兒呆,神族就長這烏雞眼的鬼樣子?果然鮫族最美啊。給鮫王彙報。

而島上的人也都跑出來了,見到夜溪激動萬分,和光斑蟻們一起圍着夜溪嘰嘰喳喳,喳喳嘰嘰。

腦袋嗡嗡嗡響不停,夜溪忍不住捂耳朵讓所有人閉嘴,才問一側的奪目:“你們在練音功嗎?”

她分辨的很清楚,雖說弟子們跟幾千隻鴨子似的,但真正鑽人耳膜的還是光斑蟻們的聲音。

奪目笑得略茫然:“長着長着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估計她是史上最糊塗的一族妖王了,莫名其妙變異,莫名其妙長成人形,莫名其妙衍生出新能力,還有光斑蟻們莫名其妙的種種變化。

反正都是好的變化,何必那麼在意原因呢,跟着王走就對了。

夜溪無奈看着她,如今的奪目已經是完全的人形,一頭粉紅的長髮大波浪的垂至腰下,雙眸是深一些的粉紅,容貌美麗。而第一代的光斑蟻,還有後來奪目生下的孩子,也越來越像人了。而奪目的孫子輩往下,人形特徵減少,數量最多的還是完全蟻形的光斑蟻。采蜜,建巢,餵養幼蟻,都是它們在做。

夜溪又問弟子們修鍊的如何。

都說修鍊很順利,生活很美好,不能更好了。

明心明情激動的臉泛紅,因她倆與夜溪接觸最多,理所當然的任起了長老一職,還有幾位長老皆是修為最高的,不過也才金丹。

“繪鈺真人呢?”

沒有人回答,但所有人同一時間換上無限同情憐憫的表情。

明心也不知該笑該哭:“明慈她…不知是哪個在,繪鈺真人他…不知道追到哪裡去了。”

夜溪一怔,旋即大笑,繪鈺真人還沒瘋呢?

就在這時,一道小身影風一樣刮來,定在夜溪身前,是明慈。

大眼笑成月牙,仰着笑臉眼裡全是依賴,小手握着裙子一角捏啊捏。

現在在外面的是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

繪鈺真人緊跟着飛來的,臉是黑的,不是表情,是真真切切的黑,不知道抹了一頭一臉的什麼。

“咳,夜溪,你回來了。”好驚喜啊。

夜溪聽出那麼絲劫後餘生的味道。

在小丫頭之前是個什麼樣的搗蛋鬼在外面啊。

“咳咳,之前明慈在煉器,感知到你來了就迅速來這邊了。”

繪鈺真人給夜溪一個感激的眼神,夜溪默,所以,之前的明慈是在煉炸藥嗎?

“她想做五雷子送給你。”

好幽怨,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外甥女,從學會做第一件東西起,就說是送給夜溪,從那以後,收禮物的對象就沒變過。這讓他這個舅舅情何以堪啊,哪怕只是個泥碗,他也很稀罕吶。

可惜,明慈手裡出來的泥碗因為他自己不滿意而粉身碎骨了。

夜溪假裝看不到繪鈺真人身上濃郁到實質的怨氣,彎腰捏捏明慈肉呼呼的小臉頰。

“煉器呀,真厲害,再接再厲。”

背後的王子燎跟着彎身,一縷縷的粉紅長發滑到夜溪臉旁。

笑成月牙的大眼睛一閃,一隻小手飛快去拽頭髮。

呲的一聲,小手猛的縮回,大眼睛浮上霧氣。

王子燎冷哼:“膽子不小。”

明慈委屈:“人家只是想給夜溪姐姐做禮物嘛。”一瞟一瞟的看夜溪,好可憐的樣子。

夜溪笑了笑,還是年紀小,再裝可憐也掩蓋不住眼底的狡黠,戲精上線了。

“爪子不該伸的時候伸出來,會被剁掉喲。”

夜溪笑得溫和,話里卻是警告,蕪卉真人是不錯,但幾十個孩子還有一半血脈是大蛇的呢,幾十個孩子啊,出個壞種的幾率有多大?

明慈眼睛又是一閃:“好怕怕,夜溪姐姐你會幫我的吧。”

這次的恐懼是真的,是個膽小懦弱的孩子,只見她眼神躲閃着不敢看夜溪,怕是問這句話不是她的本意。

“會。”

明慈才要歡呼就聽淡漠的聲音繼續道:“我會親自剁掉你的爪子。”

明慈:“...”

眾人:“...”

明慈又是眼睛一眨,眼神倏忽堅定無比:“我不會違背夜溪姐姐的意思。”頓了頓又加了句:“他們都聽我的。”又頓了頓再解釋:“十五隻是調皮,他沒有惡意的。”

十五,夜溪都懶得問究竟有幾個明慈了。

但這個,一定是老大,能壓制住所有明慈的老大。

“那就好,不準對自己人出手。”

“是。”

小身子筆挺筆挺的,老大應該是個男孩。

夜溪掃了眼,強忍住剝明慈裙子的衝動,剝了也沒用,裙子下露着的是一截蛇尾。

抓了一把丹,明慈接過嚼得嘎嘣嘎嘣響。

繪鈺真人:“什麼丹?”

夜溪看了看丹瓶:“忘情丹啊。”

“...”

眾人即恐怖又艷羨,恐怖吃了這丹會怎樣,艷羨明慈能吃到夜師姐的丹。

眾人說了會兒話,鮫王來了,夜溪便讓人散了,背着王子燎帶着鳳屠走到海里。

鮫王看得自己兒子無骨魚似的貼在夜溪背上好笑又無奈。

“放開。”

到海里了還賴着不放。

王子燎游到鮫王身邊對着鳳屠那邊擠眼又努嘴。

鮫王深深看着鳳屠,一道奇異的波動透過海水盪了過去。

鳳屠看了眼夜溪,按捺着沒動。

鮫王眼中升起奇異又鄭重的神色,手在海面上連拍幾下,在胸前微微一按。

鳳屠微微點了點頭。

嗯,他能還禮就是給鮫王最大的顏面了。

王子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還真是。

但他就是不行禮,還斜眼看天。

鮫王也沒提這茬兒,夜溪也當沒看見,鳳屠看夜溪也當看不見。

鮫王對夜溪道:“神族都能出現。”

夜溪:“所以,今日這幅局面早在倉禹界舊主的預料之中,而且他們還準備了諸多後手。你們猜,倉禹界廢了就廢了,為什麼費心巴力一定要它再連上仙界?”

鳳屠:“關我什麼事。”

鮫王和夜溪都當沒聽見。

鮫王道:“若是知道倉禹界舊主的名字也好呀。或者,能找到什麼線索。”

夜溪想到自己在古滄江遺址里拆來的那些建築垃圾,一座座的屋子還扔在小塔第二層沒打開呢。

回頭得找找。

只是此時,她心裡有些發毛,鬼知道那些屋裡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她才不介意,她就怕裡頭有詐屍。

無歸倒吸一口,別真的是封印了老東西等着連通仙界放出來再搞事情吧。

鮫王想的是別的:“我們會不會也是被算計的一環?要知道,當時可是還與仙界通着呢,那個仙主若是不只為了鮫丹,另有所圖呢?就是為了倉禹界呢?”

鳳屠好奇:“仙主?什麼事情呀?說來聽聽。”

王子燎一白,誰有心情給你講故事。

但顯然鮫王是尊重鳳屠的,與他詳細說了。

鳳屠聽完不樂意了:“憑什麼你是天道之外?”

都是神族啊,你是混血我是純血啊。

夜溪冷嘲:“因為你是被你家和倉禹界舊主算計來的。”

一針見血。

鳳屠終於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