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皺眉：“你意思是，程靈會死？”

無歸嗯哼一聲。

“可是——吞天都沒現玉石是種子，偏偏程靈就現了。這說明程靈與諾諾樹有緣分吧。”

吞天冷笑一聲，先對無歸道：“放開我。”鬆了綁活動着手腳冷笑道：“緣分？你確定是程靈現的它而不是諾諾樹種子找上的她？怎麼就那麼巧偏偏被木靈力格外純粹的程靈撿到？”

夜溪：“你的意思是——諾諾樹種子主動找上程靈？即便如此，它也不會傷害程靈吧？對了，不是認主了嗎？”

“認主？”吞天嘎嘎怪笑：“天真。諾諾樹會認主？不可能！”

斬釘截鐵。

夜溪看無歸，無歸也點頭：“沒有誰能承受諾諾樹的因果做它的主，至少，神界之下不可能。”

所以，程靈是——

無歸：“極有可能她認了諾諾樹為主，但諾諾樹沒讓她覺察到真相。以諾諾樹的能耐，無形之中取她性命都是易事，別提糊弄個小修士了。”

夜溪呼出一口氣：“那諾諾樹種子找上程靈做什麼？”

吞天一攤手：“把程靈做了花盆吧。可能諾諾樹種子要死了，程靈的丹田能溫養它吧，畢竟我就沒見過比程靈木靈力更好的人，不過，也只是吊著不死罷了。啊——諾諾樹種子要死了？不行不行不行啊！夜溪，咱們搶過來吧！”

夜溪想也不想拒絕：“我也承受不住，而且，養不起！想想你的蓮花煉世爐，幾個瓣了？”

吞天耷拉了腦袋，但又迅抬起，兩樣賊光閃爍：“倉禹界真是個好地方，連諾諾樹的種子都出現了，不如咱們去找找還有什麼好東西。”

夜溪也覺納悶，倉禹界接連出現的好東西太多太高級了。

“你們說，這是不是太反常？難道倉禹界這麼積極的自救其實還有別的陰謀？比如說——”夜溪一個激靈：“不會仙界有什麼人在等着它吧？倉禹界是終端神秘武器？哎呀，上次我還懷疑小塔里的屋子裡會不會有活屍，可一直沒去，等這次分開了咱們進去檢查。”

無歸感到她的不安，安慰：“未必就是倉禹界的，諾諾樹的種子生命力非常持久，誰知道是誰帶進來落下的，那個人也未必知道它是什麼。不要把巧合也歸於倉禹界的幕後仙門，不然它這麼能早上天了。”

說完瞪吞天，看你把人嚇得。

吞天也道：“對對對，無歸說的對，諾諾樹的種子太——不起眼了，在這裡現純屬巧合純屬巧合。”

夜溪仍沉着臉：“希望是巧合，不然我會懷疑我也是圈套里的一環。”

無歸萬分肯定：“你絕對不是，神仙凡絕對沒有你一樣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算不可算。”

火寶：“對啊對啊，天道都找不到你啊。”

可夜溪還是有緊迫感，提升自己才是正道。

“程靈的事情怎麼解決？”

無歸聳肩：“你別亂好心。諾諾樹不好惹，看她自己運氣。運氣好了，諾諾樹留她一命，運氣不好，死就死了吧。”

夜溪道：“諾諾樹很有用。”

直接影響天道規則啊，神界都有聽聞的諾諾樹啊，無歸沉吟。

吞天：“除非你是神。”

無歸：“神也不是為所欲為的。”

夜溪一聽便知程靈的事上自己幫不了忙了，思考着該如何與飛花真人說。

“這東西…很厲害，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夜溪決定隱瞞下諾諾樹的身份，這麼逆天的存在，最好永遠也別被人知道。

飛花真人皺眉：“什麼東西？”

“不知道，但我感覺很厲害。”夜溪沉吟着問程靈：“你感覺如何？”

程靈憨憨笑道：“並沒有不好的感覺，我很喜歡它。”

夜溪心道，廢話，你是它的仆了能不喜歡它嗎。

鄭重囑咐：“除了今日在場的人，你一定不能再讓人知曉它的存在，不要讓人窺視你的丹田，也不要再幻化它的樣子給人看。”

她的神情很嚴肅甚至是嚴厲，程靈莫名臉一白，用力點頭：“知道。”

飛花真人也臉白。

“夜溪…”

“你護不住她的，只能她自己小心。”

飛花真人倒吸冷氣，嘶啞道：“不能剔除？”

夜溪搖頭，暗示：“不是程靈能控制的。”

飛花真人乾巴巴又問了句：“好還是壞？”

夜溪久久不語：“看程靈的造化了。”

飛花真人的臉白里透了黑。

一時間眾人皆是無言。

程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拉拉飛花真人的衣袖，輕聲道：“師傅，你信我，它不會傷害我的。”

夜溪不語，姑娘你真自信，你知道你只是一個培養基嗎？還是一隻培養不出成果自己個兒才能活下來的悲劇培養基。

飛花真人還是不死心：“佛門的大師們——”

夜溪明言：“仙人都沒法子，或者說，仙人知道了這事，程靈必死無疑。”

“...”

頓時，飛花真人打消了去佛門求助的心思，即便她再信賴大和尚，可實力上看，大和尚們絕比不上仙人。

嗚嗚，她徒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被這倒霉玩意兒給纏上。

接下來分開幾路。鐵藜宗主等人去鬼修之地，蕭寶寶金鋒廚小二與夜溪道別。

金鋒依依不捨：“姐你真的不與我們一道？”

夜溪：“我就是閑不住。”

她身上秘密太多。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夜溪設下禁制進入小塔第一層，迎面撲來清新的空氣，夜溪略一感應，如今第一層已經沒有了沙漠，處處綠茵，從木精老窩挪的草木比原來還要欣欣向榮，一顆一顆的木心在小叢林里一閃一閃明亮如星，枝葉微微搖曳。

夜溪閉上眼睛，小叢林的律動，點靈草原的律動，與仙液大殿頂上那顆風珠呼出的風相互呼應，構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吃了鬼主後團成球的四棵姬呈半開放狀態，似宿醉的醉漢還未醒來，夜溪一一看過，主枝皆粗了一大圈，最底一層的葉片深幽幽的又大又厚，枝頭還抱在一起，看不清具體情況。

走進仙液大殿，五行池裡的仙液已經不再減少，還有不到一半，夜溪心疼，雖然她自己用不了的說。

吞天：“有這大殿陣法在，等到了仙界引入仙界靈氣，我們可以自己製造仙液。”說著得意：“那木精不簡單，會的陣法知識便在仙界也能稱得上陣法師，可惜因為倉禹界的原因，有些方面了解不全，等到了仙界，咱們去搜羅些陣法典籍，我吞天就是仙陣師了。你想要什麼陣法我就給你什麼陣法。”

夜溪隨口道：“好呀，給我布個直通神界的傳送陣。”

“...你總是能讓我時刻保持冷靜到冰冷的頭腦。”

其實他想說的是，不能想點兒現實的嗎？從一個仙界到另一個仙界的傳送陣他都做不出來，還直通神界？不如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