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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讓自己做好事。

地府讓自己做好事。

和尚也讓自己做好事。

這話,聽過不下十遍了,夜溪都聽進去了,但沒怎麼放在心上。還杠,抱有目的的去做好事真的算做好事嗎?做人要隨心。

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她家吞天火寶可能因為自己要涼涼了。

夜溪舉起左手,虔誠望天:“我發誓,以後一定多做好事。”

所以,看在她幡然悔悟的份上,讓雷劫來得溫柔些吧。

蔚藍蔚藍的天空澄澈如水晶,似乎聽到了天道的回復:親,我還小,沒資格在群里發言,親,自己多保重。

“咱們就去黑吃黑的廢界!”

竹子提出的計劃,雖然危險,但獲利豐啊,為了拉好感,拼了!

不過——

“路上要不少時間吧?他倆關了那麼久該多悶啊,放出來吧。您老這麼厲害,能暫時壓制住他們修為的吧。”夜溪諂笑。

竹子甩了甩袖子,兩個少年郎憑空甩了出來坐在地上,兩臉懵。

“啊——溪兒,我好想你!”

看到夜溪,火寶大叫一聲,跳起來抱着夜溪跳跳跳。

吞天爬起來,束着兩手站一邊,看着淡定,卻笑得後牙都露出來。

夜溪抱着火寶拍他的背,笑道:“雖然不見面,但我們是在一起的。”

火寶委屈:“可在一起還見不了面,以後不能再分開。”

“好。”夜溪笑眯眯點頭。

吞天開心了一陣,伸着腦袋去看天,飛快看眼不遠處的竹子,小心問夜溪:“那個——雷,會追來嗎?”

夜溪道:“不會的,先生壓制了你們的修為,等找到好地方再歷劫。咱們先回無夜島。”

然後解釋一番。

吞天火寶恍然,火寶拍着小胸口:“不會劈就好,我還沒想好怎麼迎雷劫呢。”

夜溪無語,這麼長時間都沒想好。

又重申,因為她的原因,雷劫會格外的重,兩人心大的表示無所謂,反正沒挨過,多重都一樣。

夜溪又闡述了升到上品的好處,尤其對吞天講了器靈的不同。

吞天沒怎麼想:“升了上品再說。”

至於成為獨立靈體的事情,太遙遠。

但夜溪覺得有些事情需要說在前頭:“大家一路走來,我是把你們都當做夥伴看的。真正的朋友會希望對方好。以前我也說過,假如有可能就解除我和你的契約,不是嫌棄你看不上你,而是我希望我們可以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真心相交。”

吞天抿緊嘴,眼睛不眨。

夜溪認真道:“我現在還是這樣說。如果你選擇脫離器,我必助你一臂之力,你跌落的境界,我也幫你補回去。就算補不回去,我也罩着你,直到你不需要。”

吞天笑起來,笑裡帶淚。

“烏鴉嘴,上品都不是呢,你就咒我跌,我真跌了,你可得給我補回去。”

夜溪笑了:“好。”

自由怎麼可能不想要,不過是以前看不到希望罷了。

夜溪也是特地現在說出這件事。

自從蓮花煉世爐那裡知道器是器靈的唯一,但器靈不是器的唯一,甚至在器靈存在的時候器還能有另一種超越於器靈的意識在時,吞天心裡就種下了疙瘩。

太沒有安全感了。

最關鍵是,器靈脫離了器會死!

生死掌握在一個可能會拋棄你的人手裡——好吧,雖然沒聽說過哪個器靈被器拋棄了的…廢話!器靈一被拋棄就當場死了啊啊啊,哪裡會傳出去啊!

關係到小命的安全,吞天不介意往最壞的可能想。

關心自己的小命並不可恥。

有契約在,夜溪不可能感覺不到吞天心裡的不安定,而聽竹子說了另一種可能在,雖然艱難,但畢竟是一條自由之路,眼見上品雷劫將至,萬一上頭不懷好意的給吞天弄個心魔劫——大考前的心裡輔導很重要啊。

希望,直接關係奇蹟。

吞天需要的正是這個。

有這個念頭在,一定能成功晉上品,再成功獨立!

戰鬥的小火苗在吞天兩隻眼睛裡閃啊閃,夜溪很滿意。

火寶看得嚮往,問夜溪:“我若成了上品,是不是就不用被無歸吃了?”

夜溪想笑,繃住了,摸着與自己同高的少年郎的腦袋:“要更努力,自己成了神,就不是菜了。”

啊,還要成神,自己,自己扛過去。

“好。”

為了不當一盤菜,他也拼了。

仙舟飛到竹島,無歸和鳳屠還未出來,夜溪自己一個回的無夜島。

任清已經到了,孤道人也來了。

激動的敘了別情,夜溪開門見山:“有個法子,不知你們用沒用過。”

她煉丹從來自己一家,至今都不清楚別的煉丹師究竟是怎樣的。

兩人一聽,是煉丹的事,表情立即變得專註。

夜溪說著來到葯田邊,精神力掃過“試驗田”,很好,完全恢復了。

任清訝異:“不破壞藥草直接在上頭提取藥液?”

孤道人揪着鬍子:“不得把藥草燒死了?”

夜溪一頓,才想起好像丹師提取藥液都是用火的,小火中火大火,用火烤。

笑笑:“我用的神識。”

神識?

師徒倆對視一眼,忙伸手請夜溪示範。

夜溪先指向一片葯田:“之前我用這些做了實驗,還不到一個月,有花有葉有枝有根,枯萎的部分還在,你們先看看。”

葯田的弟子很盡責,夜溪只要日常的打理,他們就只是澆澆水捉捉蟲,至於那些枯萎的地方長着很難看?呵呵,凡夫愚子懂什麼,這可是夜師姐留下的!

連那些被風吹落的都掉在地上沒人挪動。

師徒倆下了葯田,對藥草熟悉無比的他們只是一搭眼就看出來這些枯萎的部分並不是正常的死去枯竭,而是一瞬間被壓榨了乾淨。

好高明的手段,除了乾癟枯黃,還保持着原來的形狀和完整性,而且,整株藥草仍舊生機勃勃,並未被影響到。

任清訝異:“這樣取來的葯汁豈不是藥效更好?”

他們第一步提取藥液之前藥材還要經過處理的,離土,清洗,擇選,炮製不算,需要炮製之後才能用的藥草當然不能這樣做。但不需要格外加工的,若是直接取自健康的正常生長中的植株,顯而易見更新鮮,藥力更濃。

孤道人:“這樣也不必拋棄整株藥草,以後還能長出新的取葯部分來。”

單對能大規模種植的葯田來說。

因為珍惜的難得的那些藥材,基本都長在人跡難至的地方,還有妖獸守護,又長得少,要尋到,再殺妖獸,小命都危險,誰還有那個時間去小心翼翼不破壞植株的提取啊。

但——只說葯田,用了這種法子可節省太多。

一年生兩年生五年生的短年頭的沒必要,但那些必須十幾年幾十年幾百年的,或者年頭越大越好的,也是整株采了只擇取需要的地方。被采了之後,整株也便拋棄了,重頭再養,很是可惜。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