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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炙是很講究的人,在培養分身一事上,他是看不上廚女的。

什麼用子孫後代的血和魂來養育自己分身,他冷眼旁觀並輕蔑。

並不是說他仁義,而是這種違逆人倫天和的法子註定那些分身孽債纏身走不長遠。

也只能當個分身隨便用用而已。

他不一樣,他要將分身培養成正常人人上人,萬一哪天他的原身隕落,一具精心培養的分身接納主魂後可以讓他不用倒退的繼續向上。

重質不求量。

他走的路子是,從娘胎里開始,正正經經做個人。

當然,地府是有原則的地府,絕不可能給活人的一絲分魂安排投胎轉世。但相炙是魔主,還是能為自己牟取些便利的。

天地森嚴的魔界不好鑽空子,但下界的天道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把分身從下界養起也沒什麼不好,有自己的豐厚身家雄厚背景,反而一路跌爬滾打更加紮實,飛升,指日可待。

當然,下界的地府也是有原則的,相炙只能打活人的主意,那便是——奪舍。

但又不是真的奪舍。

作為魔界的一界之主,從下界的天命運行中推算個誰家要出大氣運的孩子不要太簡單。

相炙瞄準的就是這個。

分出一絲絲神魂,找到才開始孕育的孕婦,在魂魄未形成之前搶先進駐,就能和**完美融合,絕不會出現抗拒和不契合的副作用。

反正同一時期身具氣運之人不會只是一個,他只是從中挑選一個而已,而佔掉原本魂魄的名額,只要自己的分身成長起來後帶來足夠的反哺,就了了這因果。

輕輕鬆鬆,沒有後患,絕不是廚女那自毀後路的法子能比的。

用同樣的法子,相炙在每一個管轄下的下界都培養了分身。

按說,他叛逃十萬年,分身早該培養出來長大飛升了,但一來,他一開始做魔主總要表現一番,且新官上任必有的磨合期,還要跟下界打好關係,都需要時間。二來,以前他做仙主的時候這個法子也用過的,一開始失敗幾次,後來有了經驗倒是成功了,分身也在下界好好生活着呢,他被鮫族揭了老底。

養分身什麼的,有點兒身份地位的仙和魔都會做,誰不想給自己備下第二條命第三條命啊。

大家心知肚明,相炙叛逃後,仙族自然要搜他分身絕後患。

就這樣,仙界的分身被抓了,還被做了秘法傷及到他的主魂,養傷,也要時間。

再來,他生而為人,越來越不滿人族軀殼的脆弱與渺小,瞄上的全是下界血統高貴古老的魔族。

而越是高貴古老,這成長期——

總之,夜溪握着魔主印,順順利利潛入下界,一抓一個準,順帶把分身的私財收走。

她可是有原則的人,只收分身的個人財產,其家族是分毫未動的。

相炙分身消失的無聲無息,被丟進空間由蒼枝接手封印。

按說,相炙原身一死,其分身中實力最強的那個會自動接受本體記憶,但夜溪早想到這一點,硬是不讓相炙咽氣,便是被她手撕了的主魂,也在他自己的識海里保着鮮,所以,一個個分身皆是茫然,還以為自己遇到啥奇遇呢。

而廚女的分身也找到了,鑒於廚女太邪門,夜溪沒有親自出手,而是放出蒼枝。

哪怕蒼枝壓制了修為,哪怕廚女在下界也是站在雲端的人物,但由於境界的差異,在其沒覺察前,蒼枝一出手黑布將人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她不會覺察到這兩個分身出了意外,回去後我作法,找出廚女主魂所在。”

如夜溪所說的很快,不過用了幾天的功夫,便將所有分身擒獲回了去。

魔主的身份不要太便利,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下界任遨遊。

上頭還在忙忙碌碌的做小蜜蜂。

相炙的身家太豐厚了。

可喜的是,不止有他做魔主的積累,還有以前做仙主的。

發大了。

金鋒拉夜溪到一邊,臉堂子發紅:“姐,我找到我想做的事業了。”

事業,不是事情。

夜溪哦一聲:“發死人財啊?咱們不是一直在做?”

金鋒:“...我想開黑市。跟師兄一明一暗,相輔相成,姐,你覺得如何?”

夜溪想了想:“你喜歡就好。有了自家的黑市,咱們更好銷贓了。”

金鋒點頭:“嗯,師兄一推開相炙的私庫看得腦袋疼,說不知用多少年才能完全銷出去。我就有了開黑市的想法。黑市,特別賺錢,消息也靈通。”

“行吧。”夜溪拍着他的肩:“有事情做總比你無處發泄激情喜歡亂七八糟的強。”

“...”

往事不能隨風嗎?

“不過你這麼弱,鎮得住場子嗎?”

“...所以,會找人合作。師兄說,帶我去和騰蛇談談。”

夜溪點頭:“行吧,反正倉禹已經正式站在人前,也該往仙魔圈裡摻一腳了。”

“相炙的贓物,也不算見不得光,開業大酬賓吧。”

金鋒不幹:“我決不從別人兜里少拿一塊!”

找到人生方向的兒郎眼中是熊熊戰意。酬賓什麼的,不可能!

“你該養個饕餮的。”

你們才是一家人。

搬啊搬,搬啊搬,名家主來找夜溪時,好好一大儒笑得跟鄉下土財主的傻兒子似的。

“礦藏太豐富了,除了明面上的,暗處竟更多。嘖嘖,這抑儀魔界,若不是魔界,我都想搬過來住了。這麼多,根本搬不完。”

夜溪笑道:“沒關係,咱們再多留些日子。”

名家主大手一揮:“不必了,我們直接把礦脈抽出來了。”

果然敦煌大人來對了。

夜溪臉一僵:“那我聽到的地底轟轟聲,不是你們開山挖礦,是——直接抽了礦脈?”

名家主意氣風發:“啊,不然留給魔族讓他們煉了武器來殺我們嗎?”

呵呵。

夜溪腦袋疼。

“地底是不是都空了?”

“啊,等我們一走,估計就會塌了。”

夜溪腦袋更疼,耳邊彷彿聽到滾滾雷聲向她而來。

自己一時還走不了了。

找鮫王,商議許久。

等眾人搬完了離開時,夜溪讓他們先行一步,自己和鮫族留了下來。

“我和鮫王要和上頭交涉一下外交事務,放心,很安全的。”

擔憂的眾人抬頭,這天看着是比以前清透了,也未看到雷的影子,應該是安全的吧。

鮫王溫和笑道:“很快就好,放心。”

眾人更信鮫王,雖然還是擔憂,但也聽話的離開了。

傳送陣仍是許出不許進。

面對空蕩蕩一個界,夜溪和鮫族立在高空之上,抓腦袋。

“務必在魔族湧進之前把事情抹平,不然,我真的要被劈死的。”

無歸鳳屠吞天火寶從空間里鑽出來。

火寶依舊一臉自苦,這麼些天都沒緩過氣來。

“你跟上頭說說啊,我挨那麼多下不能白挨,就當扯平了。”按着小心口有氣無力:“咱可是救了一個界呢,抽幾條脈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