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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做足了楚楚小可憐的模樣,自家人都沒得眼看。

可別人不知道這是怎樣一朵霸王花啊,不少人覺得那兩個男弟子也是,做什麼招惹人家小姑娘啊。

二弟子:真的冤死了呀。

穆昀手下一拍,喝道:“黃口小兒,敢瞧不起我徒弟,今日我就——”

自己親自下場是不是不太好?

左右望,眼睛一亮。

“之儀,你代你師妹去與他們兩個過幾招。”

樂之儀,宮九清的徒弟,在太微素有威信與聲望,今日也來恭賀,正安安靜靜立在宮九清身後呢,忽然被點名,詫異至極。

雖然他與穆昀師叔關係算不錯,但這個不錯完全是自己這個小輩三不五時主動湊上前探望問安。要說穆昀師叔這個人吧,看着挺和藹的,也挺親切的,但若說與哪個小輩關係近那是絕對沒有的。

溫和而疏離,說的就是他。

此時被點名,有些不在狀況內,有些受寵若驚,還有些…禍從天降。

穆昀不悅:“之儀?”

樂之儀恍惚回神,低低請示:“師傅?”

宮九清無奈,藉著飲酒的動作低聲道:“今個兒得讓你師叔開心。”

樂之儀只得走上前,兩手一扶:“師叔。”

夜溪好奇看着他,方才還真沒瞧見這人,一則,自己沒留心,二來,這人“隱身術”獨特,他想立在人後的時候絕不會讓別人輕易注意到他。

現在他站出來,不容忽視的風華便展現了出來。

廢話,大仙界超級仙門宗主之徒,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

只見他整個人白得發光,比一般膚白的女仙子還要白,饒是穿了一身白衣也奪不去他分毫光華,假若換上黑衣,豈不是要白得驚心動魄?

一雙有形的鳳目神光內斂,長得甚美卻絲毫不女氣,端的仙人年華好的光彩模樣。

最吸引人的,卻是他的一雙手,似乎比臉還要白上幾級,手指又細又長又不失力度,堪稱極品。

感覺到夜溪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手上,樂之儀心裡無奈又無聊,他試驗過很多法子,都沒能讓皮膚黑上一些,甚至越折騰越白,他也就放棄了。

對女仙子們驚艷羨慕流口水的目光,早已習慣。

這個新入門的師妹,也是如此吧。

隱隱失望。

但一個師兄該做的自己當然要做好。

當下,面帶笑容,迎着那道目光望去:“師妹——”

咕嘟。

樂之儀想揉眼睛,他看到了什麼?新出爐的小師妹對着他的手咽口水?

不,不對,不是咽口水不對,是那眼神——他敢對天發誓,那絕不是女孩看美男的眼神,那是——狼看羊!

夜溪:錯!羊有泡椒鳳爪夠味道嗎?

這麼白的一雙手,她是怎麼想到泡椒鳳爪的?

分明做人的時候,每次看到泡椒鳳爪那個色兒都沒有任何胃口的,可此時…就是想吃那一口。

咕嘟,艱難的視線上移,見人驚疑的看着自己,反射性的呲牙一笑。

樂之儀眼一花,定睛再一看,哦,是錯覺,怎麼會看到小師妹滿嘴尖牙呢?

幻想,幻想。

群聊里。

無歸:手有什麼好啃?

鳳屠:你的品位竟降低如斯。

吞天:這是同門,請注意口水。

火寶:我會烤。

四隻:…

穆昀喊話男仙人:“敢不敢比試?”

男仙人無語:“你都是仙王了,怎麼——你們就去領教一二吧。”

倒是沒自大,樂之儀絕對能一個頂倆。

夜溪想了想,吶喊:“師兄給我出氣。”

樂之儀老腰一僵:真的,不是為了你。

不自覺看眼宮九清,師傅,這個小師妹的性子…

宮九清當看不見,性子什麼的,只要她別掏出戰鬥堡壘就好。

說起來,現在人可是他們太微的人了,那堡壘…當然不能搶,可座下弟子有一座私人堡壘呢,莫名榮光好不好?

三人是舊識,樂之儀背對着自己一方眼神一晃:兄弟,隨便過幾招得了。

兩人:明白,理解。

誰還沒個難纏又不得不慣着的小師妹了。

夜溪當看不見他們眉來眼去,眼神隨着他們飛來飛去,心裡無聊的很,面上卻不得不做出哇哦哇塞哇嗚的淺薄幼稚樣,手掌都要拍紅了。

“之儀師兄好厲害。”

“之儀師兄打他打他打他。”

特么,選錯了人設,她就該自己上!

群聊里四隻一起討伐:你非得這樣別怪我們先走一步了。

沒眼看。

幸好三人點到即止,不然夜溪自己都要吐。

傳音穆昀:“好了,好無聊。”

穆昀自己也看得無聊,還以為夜溪喜歡呢,一聽她同樣意思,各誇幾句自己順着台階就下來了。

樂之儀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宮九清微笑不點破,擁有戰鬥堡壘的人能喜歡看這個?自家徒弟還是要歷練吶。

至於耍不耍的,師兄總是要照顧師妹的,也是讓今日的主角穆昀開心開心。

賀典進行了一個月,其實上門道賀只花了半天功夫而已,別的時間全用來論道了。

穆昀說自己新得的天地感悟,別人也會說自己心得,夜溪全程陪同,覺着跟學術交流大會似的。不過這裡每個人的觀點在自己聽來都是新奇,每日里睜大一雙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時迷糊,有時恍然大悟,極是認真。

這副樣子落在眾仙人眼裡不覺對她喜愛幾分。

老師都喜歡認真的學生,尤其這學生認真不說還聰明,時不時提些在他們看來雖然簡單但對她這個小徒弟來說正卡在關鍵點上的問題。

大家很樂意解惑,穆昀都吃醋了,這麼積極是要撬牆角嗎?

沾了夜溪的光,無歸等人也跟着聽,均有所獲。

“我以前怎麼沒想到聽經論道呢?這個,很有用啊。”夜溪如此感慨。

空空側目:“所以,這些年來你都幹了什麼?”

夜溪詫異:“難道你?”

“是啊,不只我啊,是大家所有人啊,若有機會聽得高人佈道當然要去啊。”

夜溪默,自己還是沒有入鄉隨俗啊。

王子燎遺憾:“我也是第一次聽。”

以前沒機會,而他們鮫族交流的方式與陸地上的不同,這樣的體驗的確是第一次,講的內容也稀奇,很有參考價值。

空空想到什麼:“你不是吃了相炙嗎?那——”

夜溪搖頭:“記憶太龐博了,而且感觸感悟不同於記憶,或許碰到相關的點才能觸發。”

不過,說來說去,別人聽論道助修行,她聽嘛,完全只是了解一種陌生的文化,只要知道其起源發展理念就好。

論道大會結束,夜溪跟着穆昀把客人們都送走,小五小六也來告辭。

要跟律堂出去做任務,見識真正的獵殺與生死。

“姐,等我們回來你還在吧?”

兩人期盼的看着她。

夜溪搖頭。

兩人頓時失望。

夜溪一手一隻小腦袋摸着:“沒有誰能真正陪着誰,我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分離才有相聚,你們好好努力。”頓了頓:“別以後姐姐我都去神界了你們還在外門混,可別說你們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