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拖着餘款不給我，還不是想把徐添這個棘手的刺蝟踢給我們節目組，逼着我們去背鍋！”
酒意上頭，李全丹聲音愈發低沉，罵的更加肆無忌憚，“老王八蛋，他拖着餘款，還說要看下一期表現，說白了還不是在暗示我們一定要讓他的兒子在這一期的節目錄製當中勝出？要是沒這份私心，他一個做房地產的，根本不會無聊到冠名我們這種綜藝節目。這個老雜毛，現在知道徐添不是好惹的，我們不敢拿他做墊腳石，就以尾款為要挾，讓我們去打壓徐添，如果這期節目眾望所歸讓徐添贏了，那麼這八千六百萬的贊助我們是別想要了，反之，我們如果還想繼續要剩下的七百多萬餘款，就必須要讓他的兒子，那個唱功一塌糊塗的陸寒勝出。”
“原本讓陸寒勝也就勝了，給他當個第一名歡喜一下，我們節目組只要拿到這個錢明年能繼續往下辦就行了，問題現在出了徐添這匹黑馬，才華橫溢一夜成名家喻戶曉，整個社會誰不知道他參加這個節目是屈才了，第一名是非他莫屬的。”李全丹借酒消愁愁更愁，話越來越多，“關鍵是這號人我李全丹得罪不起啊！他擁有的能量可是大到連日天報社和zhèngfǔ官員都倒台的地步，我這要是得罪了他，今後到底還要不要在這個圈子繼續混下去了？”
“而如果得不到這八千六百萬的贊助，你的事業也就很難在短期內升華，畢竟這麼大一筆贊助款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金髮měinǚ這下全明白心上人的苦楚了，“那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
“暫時沒有。”李全丹搖了搖頭，道，“對我來說，這個八千六百萬機不可失，我們畢竟不是什麼大節目，就算做得再好，也很難一下子就得到這麼多的贊助款。讓我為此冒着點風險犧牲徐添的話，我會的，就算會被他記恨。除非……”
金髮měinǚ疼惜地撫摸着糾結的李全丹那嬰兒肥的臉：“除非什麼？”
“除非現在有別的冠名贊助商也能給我這麼大的一筆錢。”
李全丹剛說完就自嘲地笑了起來，“嗤，可笑，這怎麼可能嘛，除非天上掉餡餅了。那可是八千六百萬啊……”
話音剛落，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嗚嗚嗚”地震動了起來。
“陌生電話？”
李全丹拿起來一看，不是推銷商鋪或者問他賣不賣二手車的那種號碼格式，而是一個正常的蕭然市的手機號碼。
和金髮měinǚ對視一眼，李全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你好？”
“你好，請問是天籟亞洲的策劃人李全丹李先生嗎？”
電話里是一個很圓潤的男音。
“是我，請問你是？”
“你好，我是射鵰國際有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馬雲。”
對方很有禮貌地道。
“射鵰國際？”對於這個最近因為沾了其創始人徐添和“首家電子商務公司”噱頭的光而家喻戶曉的新興公司，李全丹是家喻戶曉，不提從他一手策劃的選秀綜藝節目《天籟亞洲》走出去的徐添，光憑這家公司本身兩個多億的註冊資金就值得他重視了，一時間也是有些意外，但也瞬間有了一絲預感。
“如雷貫耳啊，馬總您好，幸會幸會。”
這下李全丹連口吻都變了，“您找我是……”
“幸會。”馬雲道，“冒昧造訪，是想問一下，貴節目下一季的贊助冠名商找好了嗎？”
“……”聞言，李全丹細小的雙眼一下子瞪得像芝麻綠豆一樣大，心跳也是驟然提速，難以置信地和金髮女友對視了一眼，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一時間舌燦蓮花如他竟然沒想好該怎麼組織語言了。
這麼問，難道是要……
直到馬雲“喂？”了一聲，他才倉促道：“奧，那個，不好意思，前一陣確實是有和達羽食品公司簽訂過一份冠名合約……”
馬雲是得到徐添“不計一切代價”的許諾來的，底氣自然足，很強勢地直接問道：“對方出了多少錢？”
李全丹又是驚駭地看了女友一眼，聽聽，你聽聽，人家這底氣足的，不愧是有大佬做後台。
對，大佬，差點忘了，徐添不光背後有權貴，他現在本身也是身家幾百億的大佬啊！
如今在這個前後夾擊左右為難的時刻，他最忌憚的這位大佬終究還是發話了！
天上真的要掉餡餅了？
“那個，這是商業機密，我不太方便透露……”
雖然心裡對馬雲的來意明曉了幾分，但李全丹還是欲擒故縱地道，想盡量掌握主動權。
“呵呵。”馬雲無所謂地笑了笑，給人一種人家大佬根本不在乎的感覺，接着他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年內將開放一個電子商務的網站平台，急需推廣，貴節目與本公司的董事長徐添先生有緣，您也知道，我們董事長的娛樂生涯是從貴節目開始的，他一心感念，現在也是很想回報貴節目給他這樣的機會，所以想要投資六千萬作為貴節目的冠名商，一方面也可以給我們的網站打廣告，二來也可以達到報答貴節目的目的。”
五千萬，馬雲知道自己開出的這個價目不算低，但也不高。
他在打這通電話前，找下面的精英大致估算過，以這個節目目前的收視率來看，下一季的冠名商大約四千萬到六千萬之間就可以拿下，所以馬雲也是上來就先給出一個折中的數目，讓雙方都有商談的餘地。
“五千萬？”李全丹聽到這個價目，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吸引力，思忖片刻，也是說道：“呃，這個價格，離我們節目的冠名商，恐怕……”
不夠？
對方的反應也是在馬雲的意料之內，這也是他做生意的套路，雙方一上來當然不能直接上王炸，當即呵呵一笑：“那李先生您的心理價位方便透露一下嗎？”
李全丹道：“我剛才也跟您說過了的，本節目下一季的冠名商已經給出去了，所以……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