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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著,我們跟油燈和尚達成了協議,明個咱們一起去干票大的,不過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買賣能不能幹得成,咱另說。但這油水……咱得先談好怎麼分。

油燈和尚看似雲淡風輕,這會兒他娘的一談到錢,卻立馬變成了一副走資派的嘴臉,我這兒還沒說什麼呢,他就先嚷嚷上了,他說若不是他引導我們來此,又將這大山裡的秘密告訴了我們,我們這幫人早就去貴州了,一分錢好處都甭想撈到,所以他們749局必須得佔大頭,我們未解之謎研究所佔個小頭就差不多了。

我對油燈和尚說:“老前輩啊,這十八大都開完了,全國人民都奔小康了,您說您怎麼還在計較這些罈罈罐罐呢,甭管是你們749局,還是我們未解之謎研究所,那說到底,咱們還不都是一家人嘛,我看這賬得五五分,不然怎麼叫呢,您說是不是?”

油燈和尚一臉嚴肅的說:“小夥子,你可別這麼說,這次的買賣可不是什麼罈罈罐罐,祖根這事兒,我們局已經跟了二十年了,不可能臨了了給別人插一杠子,我老衛也是厚道人,明天若是干到硬貨,可以稍微給你們多分一點點,但你說五五分賬,那肯定不行。”

俗話說“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我莫老三身為閩南的砍價王,當年在鼓浪嶼一帶連他娘的肯德基都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我繞了半天,等的就是他油燈和尚這句話,我強忍着笑,正準備放大招,卻沒想到一旁的周伯人突然深沉的說:“那這樣吧,明天不管發生什麼,與“祖根”有關的東西全歸你們,我們只拿跟“活死人玉”有關的東西,可以了吧。”

油燈和尚微微一笑道:“可以。”

我對周伯人說:“所長,那咱不等於是打白工了嗎,現在這年頭,我們老家賣酸棗的一天還能掙150塊錢呢,我們這麼多人出力,好處都歸他749局,那咱……”

周伯人打斷了我說:“什麼油水不油水好處不好處的,我希望各位明白,甭管是祖根也好,活死人玉也罷,這些神物都是屬於國家的。好了,就這樣吧,大家今天早點休息,為明天的硬仗做好準備。”

眾人齊聲道:“是。”

油燈和尚在大事上佔了便宜,小事上自然就大方了起來,寺廟的後院里有隻羊,油燈和尚已經養了七個多月了,過年都沒捨得殺,今天卻為了我們將羊給宰了,炖了一鍋硬菜,又拿出了一壇青稞酒,到了這個節骨眼,我早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望着滿滿一桌子飯菜,也只好無奈的嘆道:“唉,神物是國家的,肚子是自個兒的,先他娘的吃飽了再說吧。”

這頓飯,算是749局跟未解之謎研究所自成立以來的第一次“聯誼會”,這頓飯吃的很熱鬧,飯桌上都在天南地北的胡侃,話題從如何準確的分辨土雞土鴨一直侃到武則天秘史。酒意上頭,眾人非要纏着我,讓我給大夥講講當年我在西單跑皮蛋生意的二三事。就這麼著,三個小時過去了,大夥吃飽喝足就準備各自回屋休息了。

歸墟廟裡的空屋子很多,晚上睡覺基本不是問題,布丁這傢伙最近很煩,越來越嬌氣了,明明空屋子那麼多,她非要死活跟我擠一個屋,而且還沒有正當理由,純粹是碰瓷,說什麼她一個人害怕,我要是不樂意,她就騎在我脖子上,誰也別睡了。

我沒轍,只好答應了她。

其實我不樂意跟布丁擠一個屋是有原因的,我本來給自己選了個單人間,我那屋子一瞅就不是一般和尚睡的,絕對是方丈睡的,那床賊他娘的大,一米八的寬度,簡直跟賓館似的。可現在給布丁這麼一搞,啥都沒了。她把我拽到了一個雙人間,那床小的就跟雞窩似的,看得我老淚縱橫,也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半夜的時候,我的膀胱傳來一陣莫名的酸麻,一陣匪夷所思的尿意湧上了腰子,布丁見我捂着褲襠往外跑,就問我去哪?我說我可能是茶水喝多了,你先睡吧,我得去擦擦槍。布丁白了我一眼,說了句“流氓”,便不再理我,自顧睡去了。

我跑到屋外,環顧了半天也沒瞧見廁所在哪。我憋得面紅耳赤,這時候,卻聽屋頂上有個聲音對我說:“隨便找個樹就尿吧,反正也沒外人。”

我抬頭一瞧,竟然是老伙子。

我就問他:“你跑屋頂上幹嘛去了?”

還未等老伙子回答我,我的膀胱再次感到一陣劇烈的酸麻,我連忙忍着酸對屋頂上的老伙子說:“別瞎看啊,注意素質,我要尿了。”

老伙子沒好氣道:“誰稀罕看你那玩意。再說了,你那兒那麼小,我要能看得清也行啊。”

我懶得跟老伙子鬥嘴,先解決了“襠下問題”再說,一陣酣暢淋漓的釋放之後,我洒脫而又豁達的抖了抖,便問老伙子:“你幹嘛呢到底?”

老伙子說:“喝酒呢,你來點不?”

我問他:“從哪上來?”

老伙子指了指南邊說:“那頭有個牆,能蹬上來。”

我對老伙子說:“那你等我。”

我走到南邊,三步並作兩步就蹬上了屋頂,老伙子扔給我一個牛皮袋子,笑道:“這西藏的青稞酒還真他娘的辣,鬧兩口,暖暖身子。”

我接過牛皮袋子,坐到老伙子身邊,咕嚕咕嚕就灌了兩口,這酒是辣,辣的我差點沒嗆死,我擦了擦嘴邊的酒漬,就問老伙子:“想啥呢你?怎麼還不睡?”

老伙子說:“沒人了,靜下心來好好琢磨琢磨明天的事。”

我點頭道:“是啊,周伯人說到底是搞政治的,馮二彪和顧念夏也只是傻力氣,我跟布丁更是沒什麼用,這支團隊說到底還是要靠你,你是該好好琢磨琢磨。”

老伙子灌了口酒,神色蒼然道:“話不能這麼說,咱們這支革命隊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

老伙子話還沒說完呢,我跟他卻同時僵在了原地!因為我倆好像突然聽見了什麼奇怪的聲音。老伙子對我比划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輕聲的問我:“你聽見了嗎?”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聽見了!”

老伙子指了指我們屁股底下,緊張的說:“這底下的屋子裡……好像……好像有人?”

我小聲的問老伙子:“這屋裡沒人住嗎?”

老伙子小聲的說:“這屋裡沒人住啊。”

我又問:“那這間屋子裡有什麼?”

老伙子說:“只有一尊歸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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