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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緣字,當真是妙不可言。

在未來,由於伍建軍把保護她的隊伍調走,郭、蘇兩家見無利可圖相繼棄她而去,令她一個重返年輕的孤寡老人四面迎敵致亡;一縷殘識回到現在,她救了婷玉,而婷玉救了常在欣。

常在欣手中的名單把伍家連根拔起。

這算不算因果循環,替自己報仇了?

據說伍家犯的事,任何一個子孫都不能再從軍。

一個能混到上將位置並且活到末世仍是高位的男人,不可能被輕易擊倒。

郭、蘇兩家的命運仍在歷史軌跡上,讓她很放心。

如果伍家還在位上她反而不太擔心,一旦偏離,她不知道對自己是凶是吉。對方一個決定就斷了她的生機,她救一次人也改變對方的人生,因緣有點深,不得不緊張。

大西北荒漠,伍建軍自我放逐的地方。

在哪兒?

靈魂彷彿長了翅膀,俯身沖向那片荒涼的曠野到處張望遊盪,期盼能找到印象中的那個人。

四下荒無人煙,正着急時,忽然鏡頭一轉,耳邊響起一陣豪爽笑聲:

“……哈哈哈,好說好說,領主大人親臨這點面子必須給。但不能白給,總要給兄弟們討點福利。這樣,我大西北一帶的兄弟們願意歸順,包括這片地頭。但有一個條件……”

身材健碩粗獷,膚色黝黑的伍建軍一手托槍,一手指着她的臉,態度狂妄,“用她來換,讓她給我兄弟們傳宗接代,一個女人換半邊江山,你不虧吧?哈哈哈……”

混帳!這傢伙果然是她的剋星!

不換,絕對不換!

但聽一個男人在身邊輕笑,“伍將軍真有眼光……”

哈,這是要答應的節奏?!也對,一個女人哪能跟領土、權勢相比?男人都愛稱霸天下,成就豐功偉績名傳千古,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算什麼?

跑!

誰知腰間被人一摟,“去哪兒?!”

啊?!

渾身一個激靈,蘇杏在午夜驚醒,身上微微滲出一層冷汗。驚魂未定,環顧四周,由於寶寶在卧室,他倆的卧室晚上經常開燈,不刺眼,周圍的一切很清晰。

望着熟悉的環境,她心神逐漸安定下來。

“怎麼了?”一隻手橫過她的腰往懷裡摟緊,響在耳邊的聲音睡意濃郁,“做惡夢?”

“嗯。”蘇杏抹把汗,看看時間,轉過臉看枕邊人一眼,陡然間睜大眼睛,“少、少華?”

天哪?!她眼花?

她身邊居然躺着一個黑!頭!發的男人?!

察覺她身子微僵,黑髮男人倏然睜開雙眸,緩緩撐起赤.裸的上半身眼神清醒地凝望着她。蘇杏一臉驚愕直視近在咫尺的眼睛,他那雙黑亮的眼睛……變淡了?!

“少、少華?!”

對方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兩片緊抿時薄如刀削的唇瓣微揚,目光溫柔,“ILoveYou,ILoveYou蘇蘇。”話音落,迅速湊近含住她的嘴,結實的身軀帶着一片陰影向她重重壓來……

清晨八點,蘇杏忽然打個冷顫,醒了。睜開雙眼,奶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心頭一動,她猛然坐起。可能起得太快腦袋死沉死沉的,旋即又躺下,待神經緩過來再說。身體躺下了,腦子沒歇着,昨晚她好像做夢了?而且不止一個。

先是夢到伍建軍,再夢到……少華的弟弟?!

不可思議,為什麼呢?夢到伍建軍還好說,畢竟憂慮深。夢到和丈夫弟弟在一張床……這不正常吧?彷彿是夢,離她很遙遠,感覺又很清晰,莫名其妙。

啊,頭好重……

好不容易緩和過來,蘇杏剛一往深里想,腦袋一抽一抽的。

躺了約莫十來分鐘,蘇杏才算沒事去洗漱。

卧室里的嬰兒床空着,想必被孩子爹帶去餵奶粉和米糊了。包子四個月的時候,他就開始喂專家指定的奶粉和米粉,說要讓包子們早點習慣,半年後戒奶容易些。

沒錯,他給包子們設定的享用母乳時間是半年,那兩個無知小兒也逐漸習慣他們爹理所當然的作風。

作為兩個孩子的媽!

她聽孩子爹的,反正倆娃都習慣了。

慈母多敗兒,他爹愛咋咋滴吧。

蘇杏剛下樓梯,便聽見天井那邊有聲響:

“對,就種這裡。”

唔?幹嘛呢?

來到天井,與沙發並列的嬰兒車裡,兩個包子彷彿跟娘親心有靈犀,呼地一齊轉過小腦袋。見果然是她,馬上咧開小嘴“呣,呣”地叫,小胳膊小短腿激動揮舞。

蘇杏笑着蹲過去給倆娃親一臉口水。

在天井旁指揮三個陌生人幹活的柏少華見她起來了,交代他們兩句便也過來給孩子媽一個早安吻。

“一大早的幹什麼?”蘇杏好奇地問,見那個種蓮的缸不知搬哪兒了,“不種荷花了?”

“家裡有一株就夠了,”柏少華親親她的頭頂,目光落在天井旁的一盆半人高的植物上,微笑道,“改種曇花,老韓送的,就種在中間你看怎麼樣?”

陽光、月光充足,天井的天窗在冬天可以關上。

到了花期,一家四口每晚在旁邊可以看電視,又可以賞花,舒適自在。等兩隻包子長大飛出去了,剩下夫妻倆……瞥一眼興奮扯親媽腿邊裙的兩個包子。

唉,歲月漫漫,那場景太美暫時不敢想象。

“聽說曇花好難養。”

“試試,養不活再找專家。”拖着嬰兒車,“走,吃早餐。”

今早她吃雞湯粥,他吃麵包和牛奶,小包子們的是米粉和粥,一家人營養均衡。

蘇杏在喂包子們喝粥,他撕開一小塊麵包遞到她嘴邊。

“你臉色好差,昨晚沒睡好?”

她咬住麵包,邊吃邊答,“嗯,作惡夢了。”

“哦?你好像在喊我名字。”

蘇杏抬眸瞅他一眼,對方好像是隨口一問,“知道我做惡夢幹嘛不叫醒我?”害她嚇了兩大跳。

“我叫了,你後來不是睡得挺香嗎?”

蘇杏撇撇嘴,“昨晚夢到那姓伍的,還記得吧?你相親那天我遇到的那個……”然後把夢裡的情景略改一下告訴他,包括他弟弟的事。

柏少華聽罷,眉頭輕挑,“我弟弟?”

“嗯,是不是很奇怪,我都沒見過他長大的模樣,怎麼突然做這種夢。”蘇杏甚疑惑,“你會不會夢到其他女人?”

“不會。”他斬釘截鐵道。

嗤,誰信呀?

她如此坦白,對方居然自命清高。

蘇杏斜他一眼,她絕不相信一個男人只會夢到自己家的黃臉婆,心中肯定有粒硃砂痣,有朵白玫瑰啥的。

柏少華見她心態嚴重不平衡,不禁好笑。

“好了,我知道你是做夢,我不誤會。趕緊吃,吃完去蓮湖看抓魚。”

“抓魚?”

“對,去年你沒看到,今年一起去看看熱鬧。”

順便讓小包子們開開眼界。

一眨眼,又是繁花落盡,收穫果實累累,欣賞秋葉靜美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