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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旦錯過最佳時機,將來悔之晚矣。

一想到自己無意中被捲入一場父子恩怨面臨生命危險,蘇杏就擔心得很。由此可見,當初她立志在婚前簽訂離婚協議書的計劃是多麼的明智。

可惜她不夠堅持,被男人三兩下又哄過去了。

現在說這些沒用,因柏少華不肯簽。

對他而言,只要不是任何一方情感破裂,一切顧慮都不是離婚的理由。

哪怕蘇杏說破嘴他一概不理。

他對父親那一套向來是且行且應付,隨機應變,並非提前知道對方使什麼招數,因此不存在騙婚啥的。頂多是隱瞞自己的身世,隨之而來的麻煩對他來說沒什麼。

因為這是他人生的一個小部分,並且認為別人也是這麼過來的。

他從小面對各種困局再一步一步進行破解,父子鬥智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方式。

以前空閑的時候,他會喝一杯自己喜歡的茶或咖啡,嘗嘗各地不同口味的美食,欣賞一下藝術畫的抽象美陶冶性情。

而現在,他習慣有空的時候逗逗孩子,撩撩妻子,這種人生談不上有多滿意,反正他不排斥。

比如今晚,雖然無法說服妻子跟姓卓的斷交,還是心甘情願地給她做了晚餐。趁孩子們睡著了,夫妻倆度過短暫而浪漫的二人世界,兩小時後孩子們就醒了。

輪到孩子媽陪孩子玩,柏少華洗漱後去書房,路過卧室聽見裡邊一陣咯咯咯的孩童笑聲,不由自主地來到門邊,看着素日文靜的妻子很孩子氣地蓋床單和倆包子在床上玩躲貓貓。

而真正的大橘貓趴在床尾百無聊賴地搖着尾巴假寐,看見他來,抬頭瞄了一眼。

這貓精得很,每當女主人不在家便主動跳牆出來找他要吃的,留下小福它們在家守門。自從添了倆包子,小吉最喜歡坐在嬰兒車的車頭陪伴兩位小主人在村裡兜風。

可以說,它是整個村裡最悠閑的一個小生靈。

凌晨過了好久,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之後,蘇杏輕手輕腳來到書房門口。

柏少華正在電腦前設計立體模版,抬眸瞅她一眼,“找我有事?累了你先睡。”

明知她的來意,但故作不知。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蘇杏道。

“進來說。”大老闆十分和善地表示歡迎,不動聲色地關閉模版圖,想了想,輸入一個別人告訴他的網址。

蘇杏遲疑了下,明知可能性不大,仍然堅持到底。

進去坐在他對面,正要開口,柏少華已看出她的心思,語調平平道:“離婚的事就不要談了,你是我選的,父親不可能蠢得利用你的死來激怒我。頂多讓我們互相猜忌,然後給我塞女人。”

事實上,那老頭一度懷疑他是同性,曾派帥哥挑.逗與引導他雙性戀來着。如今知道他喜歡女人,又怎會扼殺他的心頭好?只是嫌棄他身邊女人太少罷了。

昨天的他不說真相是在嚇唬她,存心讓她着急。

凌晨零點一過,他又覺得嚇她沒意思,反而有點煩。

這不,又找上門來了。

這女人總以為過了零點他就會頭腦不清醒,唉,她什麼時候才有心思了解一下失感和失憶的真正涵義?

柏少華看着她心裡吐槽。

而得知自己沒有生命危險,蘇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並不計較他昨天的壞心眼和現在的他懷着什麼心思,習慣性地繞到他身邊攬肩抱一下。

“那你忙,我先睡了。”

緊張的情緒一旦消失,連日的舟車勞頓讓她容顏倦怠,非常想念卧室里那張舒適的床。

“別走,先陪我看點東西。”他拉住她不讓走,面不改色地點開那個網站。

蘇杏疑惑地看了一眼,嚯!精神一震,瞌睡蟲被看到的一幕嚇飛了,眼睛睜得老圓。

天哪!那那那不是……

她難以置信地回眸瞪他,“你也看這種東西?!”

“看看怎麼了?”他一本正經地看着她,“不看怎麼知道下午可以那樣?”

蘇杏聽得渾身燥熱,羞紅臉啐道:“你自己看,我很累要睡覺!”

柏少華不肯放手,表情特正經,“真的不看?裡邊很多姿勢男人覺得好,女人卻不喜歡,要不下回我全讓你試試……”眼神落在她的小嘴上,似乎別有深意。

蘇杏好歹是已婚人士,立即雙手捂住嘴巴。

“不行!”

見狀,一張嚴肅臉綳不住了,他低沉笑着把她牢牢困在懷中耳語一句:

“就陪我看一會,不喜歡的我們不學……”

喜歡的馬上學。

在鄉下生活沒有其他娛樂活動,除了各自的工作,其餘的空閑時間當然要用來培養夫妻感情,不然怎麼加深對彼此的了解,互相信任?

說白了,發現好奇的事想要和她一起探討分享……

蘇杏到家時已經是傍晚,由於誤會,讓這一家子進屋後再也沒出過門。

柏少華的親妹子安多拉還在休閑居,聽說那位美麗的嫂子回來了,一直期待着今晚能見上一面。結果等啊等,大家開始在樓頂吃宵夜了還不見人影。

“別等了,他倆有些誤會要解決,今晚怕是出不來了。”

陸易、少君和田深夫婦在燒烤,安德過來了,隨手遞給她一罐啤酒。

“什麼誤會這麼嚴重?”安多拉接過打開喝了一口,“我好像沒聽到吵架聲。”

“他們不吵架,”安德揶揄道,“以你哥嫂的脾氣吵不起來。”

“我嫂子脾氣很好?”安多拉對這位嫂子愈加好奇。

“也可以這麼說,你哥嫂都是很溫柔的人。”安德笑了下,拿出手機翻了翻,“對了,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下。”

當安多拉親眼看見自己的好閨蜜勾引柏少華進房,看見柏少華一臉不耐地撲倒閨蜜時,呆若木雞。

雖然很同情,安德仍然得說下去:

“少華讓我轉告你,下次你一個人來就好,別帶朋友,無論男女。他說分不清哪些是你好朋友,哪些是你父親派來的,他不想傷害你的朋友,但……你父親那邊他要給個交待。”

眾所周知,柏少華是一個處處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胞弟出事之後,大家都為他的遭遇感到不平和心疼,可惜無能為力,他爹的怒火普通人承受不起。

所以他當年很容易就離開了,因為他爹恨不得他消失。

現在看來,幸虧他當初跑得快……

安多拉聽到最後一句時,眼裡瞬間湧出眼淚。

“你確定?我以為父親已經放下……”

原來這對父子一直在互相傷害嗎?

安德一臉抱歉地看着她。

聽了這番話,安多拉無心欣賞鄉村的美麗夜色,向眾人道別後回自己房間去了。

陸易看着她離開,端着一盤烤肉過來。

“說了?”

安德點頭,又說:“我看不出她到底知不知情。”

“從她來找少華的那一刻起,知不知情已經不重要。”陸易十分坦然。

這對父子都是狠人,逮誰用誰,哪怕是無辜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