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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三美的生意重心移向省城,但三合院一樓依舊租給她們當居室。

重新裝修,不再開放,像一間普通的日式住宅。

嚴華華的三合院房價是全村價格最高的,訂房的人一如既往的多。收入漲了,她希望蕭炫能夠回家一趟,以三合院目前的狀況大可以開夫妻檔,不必再分居兩地。

新的一年裡,希望她家有一個新的開始。

可是,當她按捺激動撥通他的電話,接聽的卻是一個慵懶的彷彿剛睡醒的女聲:“哈羅……”

……

雲嶺村的四月,下過幾場小雨,滿山翠綠。

春日的陽光暖融融的,松溪河岸,青嫩的柳條掛了很多白絨毛。

清風一吹,輕輕薄薄的柳絮漫天飛舞。

柳樹是柏少華他們第一年種下的,不多,隔老遠一棵,白絨落在澄凈的水面隨波逐流。梅樹,桃樹等參雜其中,如他所願,村裡一年四季都有最美的風景。

快一年了,不知他在外邊搞什麼。一個失感的男人,她能指望他記得回來么?

本想去蓮湖的,走着走着,蘇杏隨便找個地方席地而坐。把懷裡的書扔給小福、小壽和小吉看管,自己凝望湖水出神。

玉璧還沒有消息。

婷玉見柏少華失蹤這麼久,坐不住了,冒險把她叫去細細問了一番。以他的能力不該被軟禁的,姐妹倆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又不敢輕舉妄動。

秦煌明裡忙着應酬駐在**隊的各種活動,暗裡追查非法組織對異能者做實驗的結果。

分身乏術,姐妹倆不想也不敢煩他,只能耐心觀望。

畢竟她們連柏少華的意圖都搞不清楚,而蘇杏還要擔心老爵士打她孩子的主意。小染又是個行走炸藥包,隨時失控那種。

所以她當初討厭結婚,討厭生孩子。

瞧,頭腦發熱的後果來了。

如果她現在還是單身……

“咦?蘇蘇?你坐這兒幹嘛?”

蘇杏回頭一看,是嚴華華。

她今天有些怪,梳着丸子頭,不再是素麵朝天,化了淡妝顯得容光煥發。一身復古飄逸的雪白衣裳,纖腰盈握,手裡拎着四小壇自釀的酒。

“沒幹嘛,你家豆豆呢?”難得見她如此清閑,蘇杏問。

“她都四歲了,去年就上了幼兒園。哪像你,敢讓孩子在家呆到六七歲才上學。”可能閑極無聊,嚴華華在離她不遠的一棵梅樹旁坐下,扔來一壇酒。

蘇杏直接扔回,“謝了,我酒量淺,不敢喝。”

以為她在推託,嚴華華神色不悅,“自己釀的,不烈。再說,這裡是自己村,少華又不在家,就算醉了你怕什麼?”

察覺她的情緒有異,蘇杏不想頂撞她,看着河面淺笑不語。

嚴華華不勉強她,徑自拔開木塞,頓時一股酒香傳出。她灌了一大口,又問:“蘇蘇,你家少華呢?他好像有一年沒回來了。”

“嗯,他回去了。”蘇杏輕描淡寫,彷彿並不在意。

“哈,”嚴華華似乎明白了,笑容微嘲,“湯力也回去了。”

蘇杏一愣,湯力?余嵐的丈夫?這個回去是她理解的意思嗎?離婚了?

“他倆沒復婚,哪來的離婚?和平分手罷了。”嚴華華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好心解釋說,“這男人啊,就是比女人放得下。只要不愛了,甩甩衣袖就走了。”

湯力是,柏少華是,沒想到連她家蕭炫也是。平時看着老老實實的一名教師,到了彼岸,心就變了。

她不知道那女人是誰,蕭炫說是他同學,那晚參加一位朋友的生日party。時間太晚,對方一個年輕的女孩走夜路太危險,便讓她在他的出租屋住了一晚。

男人說這種話,以為遠在大海彼岸的女人會信嗎?..

男人就像風箏,線一斷就失去控制,最終落在哪裡已跟她沒關係。

讓她拋下倆孩子漂洋過海去捉姦?那樣沒意思。夫妻之間如果失去信任,勉強在一起還有何意義?

所以,她給他半年時間,如果不回來她就起訴離婚。他離家五年未歸,她已仁至義盡,休想再拖着自己不放。

傷心欲絕嗎?沒有。

她此刻有的是一番情義餵了狗的憤怒,夫妻分居五年,再深的情感也淡了。

嚴華華這模樣,蘇杏哪能看不出來?感情問題是最麻煩的,勸離勸合都不好,最終都會得罪人。

於是,她不勸不回復,安靜傾聽,拿起書開始翻閱。

這些都是未來的她學過的,溫故而知新,所處的環境不同感覺也不同。

“蘇蘇,你跟少華結婚這麼久,去過他們家嗎?”見蘇杏還靜得下心看書,嚴華華忍不住找話題,“我以前聽小薇說他是貴族之後,人家那門檻恐怕不容易進。”

“沒關係,我家門檻低,他肯過來就行。”當上門女婿也不錯。

“如果他不回來呢?你不怕嗎?”

“怕有什麼用?身為現代女性還怕活不下去?”

嚴華華一聲輕笑,沒說話,繼續喝自己的酒。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自己。柏少華再花心也不至於讓前妻和孩子餓死,雲嶺村的房產估計全是她的。

還有南投那間商場和其他物業,少了一個男人而已,身上有錢心不慌。

比自己好多了,蕭炫只匯了幾十萬回來,之後一切都是她在打理。除了顧全生意養家糊口,還要管教兩個孩子,她容易嗎?

“蘇蘇,你不如讓休閑居也提提價,趁小百合還住這兒。”基於同病相憐,嚴華華建議說,“不管你跟森田有什麼恩怨,我們都有孩子要養,何必跟錢過不去?”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安德他們自己會拿主意。”

“你就不怕他們中飽私囊?”嚴華華簡直無力吐槽,“錢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是你的,你把錢袋讓別人看管,知道這是多大的誘.惑嗎?”

見她這麼理智,蘇杏深信嚴華華不會輕易被生活打垮。兩人日常互相膈應有小矛盾,但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蘇杏感激她的提點,笑笑說:“我不是經商的料,也不靠那家店的錢生活。以前少華都是讓他們自己管理不插手,我又何必橫插一腳?謝謝了。”

她沒說的是,少華離開三個月之後,她的帳戶每個月會存入一筆錢,小彭說是少華給她的生活費。孩子們開了帳戶,包括小染,三個的零花錢一樣多。

說實話,蘇杏很佩服余嵐和嚴華華,她們很能幹,不靠人也能過得很好。尤其是嚴華華,孤身一人帶着倆孩子生活,那種滋味只有當過媽的人能體會。

不像自己,要她一個人帶大三個孩子,怕是天天以淚洗臉打小人。

當然,有機會讓她體驗住洋樓遛狼狗的富太太生活,她是不會矯情推拒的,難得有機會享享福嘛。

等確定孩子爸不回來了,要在彼岸生太子繼承皇位,她再……

“蘇蘇,好像有人找你。”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