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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院里,嚴華華心情煩躁,因為老蕭在國外住院了。

“……有個老外開車橫衝直撞,害得好幾輛車追尾撞到人行道上,傷了不少人。”嚴家的門前,她向森田訴着苦。

她想去探望,又沒人幫忙帶孩子。

指望蕭炫的父親和繼母?

得了吧,她和孩子第一次上門,那繼婆婆就把蕭陽好一頓揍。她若是不在家,那老不死的不把她孩子往死里揍才怪。

所幸有餘嵐拜託朋友前去探望,說是腳傷了,不是很嚴重,但走遠路暫時不行。

所以,她說的半年歸來之約作廢了。

森田安慰她,“人沒事就好,他那邊有人照顧,你安心在家看孩子。”

說起丈夫那邊有朋友,嚴華華立刻想起一把慵懶的女聲,微哼,不想說話了。

森田像看出她的心思,嗤笑道:“我找人幫你打聽過,照顧他的是個女人,是他朋友雇的一名保姆,今年都快五十了。”

被人看出心事,嚴華華訕訕的,“他朋友這麼好?”

“談不上好,不過是道義上的照顧。聽說他倆是生意夥伴,對方提供金錢,蕭前輩提供技術。”

森田的話打消了嚴華華疑慮,略安心。

“唉,幸虧有你們在。”嚴華華感慨,“不然我只能躲在家裡哭了。”

“這有什麼。咱們做女人的不容易,互相依靠而已。”

“那是。”嚴華華心有戚戚。

唯一能說真心話的好友余嵐遠在外地,村裡的女人十有**是蘇杏的朋友。而蘇杏看事情的角度和做法與自己完全不同,無法溝通。

店裡的熟客雖多,都是生意場上的,不是能傾訴心事的人。

森田她們雖然比自己年輕幾歲,遭遇和她當年差不多,難免生出幾分同理心,能夠互相體諒和理解。

“小百合的舞練得怎樣?”嚴華華關心地問,“少華回來了,休閑居幫過你們多次,上回蘇蘇還救過小百合,於情於理都要向他道聲謝,不然他哪天又走了。”

“嗨,別提了,馬叔和芳姨他們曾幫我們說話,順便找他借蓮湖廣場的使用權,結果他是個妻管嚴,我們又何必送上門招人嫌?至於蘇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們已經跟安德提過……”

說大恩不言謝,儘管蘇杏討厭她們,但她們會記住這份恩情。當時柏少華還沒回來,她心情不好,她們就不去招人嫌了,等另外找機會讓小百合當面致謝。

嚴華華聽罷點點頭,眸里有着笑意。

森田的話男人聽了覺得沒什麼,聽在女人耳朵里就不一樣了。況且安德不是蘇杏的男人,不會想太多。

“你們記得就好,別讓人說你們忘恩負義。”

“那是自然,”森田淺笑,“他回來之後不曾到過茶室消費諮詢,想必沒興趣。我們小百合也是有尊嚴的人,明知對方不喜還巴巴地送上門,豈不自貶身價?”

嚴華華撲哧地笑了。

森田跟着笑了下,繼續說:“小百合現在很忙,柳惠請了一位擅長華夏古舞的老同學過來教小百合。尚未出師,哪能獻醜?先等着吧。”

吊吊胃口,看他是否真的不感興趣。

現代的火辣舞蹈就不教了,小百合只要能夠把某人的古舞風姿壓下去就夠了。

……

再說蘇杏,她從古代回來,心情鬱郁的。

因為玉璧一點消息都沒有,寧先生家是,少君的那個網站也是。難道老天爺給她半邊,是為了給她留下一個世紀遺憾?

“你太上心了,有些事越着急越找不到。”婷玉勸她,“現在少華回來了,安心過你的日子。別想太多,說不定哪天它自動冒出來了。”

不是有句話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世事往往是這樣,急不來。

蘇杏一直擔心婷玉的安危,表面的話聽聽就算了,每次錄下的視頻都要找筱曼解“簽”,看看婷玉有沒心裡話對她說。

果然,筱曼成功讀出她的想法。

原來秦煌除了第一年有些發現外,至今不曾有新的線索。據說其他國家的有人撤了,他還淡定地應付各種枯燥工作。

不過他說了,那些枯燥工作才是他的本職。查異能者實驗成果雖是主要任務,儘力就好,急不來。

“那不一樣,我又沒受過訓練。”蘇杏不以為然,依舊着急上火,“少華,換成你會怎麼想?”

“我什麼都不想。”柏少華淡定地回她一句,兩隻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枚棋子放在合適的位置,“小姑娘,你再三心兩意就要完蛋了。”

蘇杏定眼一瞧,嚯,趕緊拿起一枚棋子擋着,落子無悔,繼續嘆:

“唉,好煩。”

今晚吃過飯,一家幾口到蓮湖廣場戲耍玩鬧。除了孩子們和小能在廣場溜冰,村裡不少老人紛紛搬張竹椅、藤椅啥的出來涼快。

湖裡飄來的陣陣荷花清香,沁人心脾,心情美哉。

除了茶室三美,村裡其他人都可以來涼快、賞花。所以,村裡大部分人對蘇杏的做法雖不贊同,但沒說什麼。

在柏少華面前咋呼的是茶室三美的粉絲,他們對蘇杏的意見很大,閑的時候照樣過來玩,臉皮厚得很。

至於蓮湖中的涼亭,那裡成了蘇杏的專屬之地。

今晚亦然,整座亭子里只有夫婦倆在下棋。

小游廊的盡頭有兩隻大狼狗趴着,閑玩着。不拴繩,所以沒人敢靠近。

“最近各地餐廳調整人員,”柏少華目光專註盯着棋盤,緩聲說,“你看看休閑居里有誰應該調走的,告訴我名字。”

“你自己考慮吧,我不懂餐廳營業流程。”蘇杏如實說,“要麼你問小菱、小野?你的資產是他們的,應該從小培養做生意的手段,相信他們做得比我好。”

對於這一點,柏少華十分贊成,挨了蘇杏一記白眼。

“聽說森田她們給你氣受了?”

“有嗎?好像一直是我給她們氣受。”

禁止她們來廣場玩,阻止安德他們幫忙,其他的一時半會她想不起來了。

“怎麼,你要為她們出頭?”蘇杏瞅他一眼,“坦白說,跟她們有關的事你免開尊口,沒得商量。”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那你覺得安德怎麼樣?他對你的做法很有意見。”

“是嗎?我對他也有意見。”說起這個,蘇杏心累,“男人和女人的看法就是不一樣,我也沒轍。”

她討厭跟人爭辯,除非話題戳中她的底線。休閑居的幾個人里,她視為好友的只有柏少君,其餘皆是朋友。

說到這裡,蘇杏忽然想起少華剛才的話,微怔。

“怎麼,你要換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