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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浩宇急了,過來強硬扶她坐在餐桌前。

“二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那之前你不能糟踐自己。”

“我等了何止十年!”余薇眼眶通紅,恨意滿格,“何止十年……”

她恨,好恨啊……

十幾年前,她識人不清被狠心的男友賣進人間地獄。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吃過一頓飽飯,吃喝拉撒睡全在空間里進行,臭不可聞,生不如死。縮在空間里省吃儉用撐了好久,幾次想逃出魔窟卻被毒暈在空間里。

不知過了多久,她冒着再中毒的危險探出頭一看,咕嚕嚕地嗆了好幾口鹹海水。原來她隨着海島沉入海底,下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也看不到危險。

貿然出去,深海下的壓力險些將她壓扁。把她嚇得心神俱裂,獨自在空間里哭了好久。

哭是沒用的,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生出與命運對抗的決心。

多虧姐姐余嵐的植物,還有準備的隨身潛水設施。潛水服和抗壓潛水服各備兩套放在小木船里,以便姐妹二人出外遊玩時用的,在這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

幾番試探,幾經艱辛,她終於浮出海面。

余嵐在妹子的空間里準備得很充分,裡邊連充電寶都有,唯獨沒有備份新手機。余薇報不了警,也無法求救,只能在海里漂着,時不時進空間躲一下。

因為海里不僅有鯊魚,有色彩鮮艷華麗的毒魚,還有漂游在海洋里的水母。它們在海里散發幽幽光芒,以前她認為它們是海里最美麗而神奇的小可愛。

中過一次招之後,她再也不覺得它們可愛了,簡直是海洋里的無形殺手……

她開着自己的小船在海洋里分不清方向地亂轉,後來碰到一艘漁船被救了。那些人不懂英文,聽不懂華語,她指手劃腳地和他們溝通,然後隨他們走了。

天真的她以為這些看起來很純樸的漁民會把自己送到警察局。

不料,當她跟他們上了一個小島後,那些人開始原形畢露,把她拉進一間破敗木屋裡意圖非禮。

余薇哪肯就範?再一次躲進空間,把外邊那群野蠻人嚇得面面相覷。

這些野蠻人身材高大強壯,她不敢像歐美的健壯姑娘那樣玩偷襲,而是趁半夜沒人偷些食物溜走了。

悲傷的是,這些人住得偏僻沒什麼見識,以為她是魔鬼,把她的馬達小船打個稀爛扔進海里。

停靠在岸邊的大船她開不動,小船沒有小馬達,只有船槳。

這種時候顧不了那麼多,為了活命,辛苦點無所謂,重要的是能劃迴文明地區。

若能就此獲救,她這段經歷不失為一段傳奇,精彩程度堪比魯濱遜漂流記。

可惜,她不是魯濱遜。

附近太多無人小島,她找不到吃的,也不知道哪些野果能吃。荒島上到處能碰見蜿蜒爬行的軟體動物,而且體積奇大,連老鼠都和陸地上的貓一樣大。

把她嚇得連滾帶爬地離開。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她還在附近小島上碰到一個土著部落,原始人似的。乍然看見自己的地盤闖進一隻嬌嫩白皙的人類立即興奮起來,高舉尖矛就想刺。

一大群原始人的圍堵追逐,要不是她有個空間,絕對逃不過食人族的圍捕。

最後一次逃回空間,她開始有點明白那個人間地獄為嘛建在那座小島上。因為就算獵物逃出來也活不了,附近根本沒有一個適合普通人類生存的島嶼。

更要命的是,這些島民從來不進城,世世代代活在島上。她想悄悄跟船回城的算盤落空了,剩下的只有絕望。

為了找到回城的路,破罐子破摔的她做了一個決定。

若能再一次找到人家,只要不吃她,她願意獻出身體……

不久,她真的又找到一個小島。生死關頭的她不再執着,在那裡把自己徹底獻出去。在那沒有希望的歲月,她小產了幾次,自己用力摔的,男人們不知道。

她不會生下野蠻人的孩子,獻出身體是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希望有一天他們能放下戒心帶她重返文明國度。

說來諷刺,姐姐余嵐一心想生個孩子而不得。

她卻輕易就懷了,而且不止一次。幸好有空間里的果蔬調養身子,不然可能真的活不了。

日復一日,她絕望了。

並逐漸開始習慣,甚至有些享受那些強壯的野蠻人給身體帶來的歡愉。卻在此時,小島的上空墜落一輛直升機,裡邊有幾位大學生……

她重燃希望,和存活的兩名大學生齊心協力一起逃出小島,終於重返文明世界。

回來之後,她顫抖着手給親姐打了電話,余嵐拜託蕭炫來接的她……

終歸是親人,余嵐見自己如花似玉的親妹子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最終還是原諒了她。

不管她以前犯過什麼錯,吃了那麼多年苦頭也該抵銷了。

為了不讓妹子看見蘇蘇重新作死,為了不讓柏少華得知她活着歸來的消息。除了嚴華華,余嵐避開其他村裡的熟人搬到梧桐鎮,三姐弟開始新的生活。

蕭炫感激她多番照顧妻兒,也告訴她們一個消息。

原來這世上有異能者看得穿人心,柏少華財大氣粗,身邊肯定有異能者做保鏢。

為安全起見,余薇活着的消息不僅要瞞着嚴華華,余氏姐弟也最好別回梅林各村……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自己受盡屈辱求生時,那賤人卻在她的地盤順風順水,安享人生樂趣。

余薇差點氣得腦溢血,悲憤交加。

“……她害了我,還慫恿別人害死咱媽,和雲家串通奪走大姐的一切。小宇,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丁,你一定要為我們討回公道啊!”她揪着小弟泣不成聲。

“我知道,我知道。”余浩宇給她一個擁抱輕輕安撫着,神色複雜。

害死親媽的兇手早不知去向,證據無跡可循,他一個回國幾年的人想尋仇有點困難。不過他認識幾位高人朋友,對方說有辦法助他報仇,但需要時間。

現階段僅能村裡村外散播一些謠言,看能否拆散那對夫妻。鬧得太大,恐怕惹來姓柏的兇殘報復,雖然他在梧桐的資產沒了,不代表他已經窮途末路。

如若成功,必定是女的搬離雲嶺村。到時候在半路逮過來,讓余家姐弟報仇。

雙管齊下,他們還在山區小學隔壁的初中安插一名教師接近那對夫妻的小兒子。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居然出國了,有錢人的世界果然是想幹嘛幹嘛。

“我還是那個辦法……”哭得梨花帶雨的余薇頗有幾分柔弱,眸里浮出一抹與外表不符的陰狠,“你想法子把她引出來,找幾個人把她睡了,那男人肯定嫌棄她。”

自己受過的罪,必須讓那賤人也受一次。

男人最恨穿破鞋,尤其是那種有着高貴出身的,哪怕之前愛她愛得要生要死。

“不行!那太卑鄙了。”余浩宇皺眉拒絕,對這個主意反感至極。

“她不卑鄙?!”余薇憤怒地睜着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用力揪緊自己的領口,“你知道我受過怎樣的屈辱嗎?!”

那段經歷讓她羞於啟齒。

“二姐,你聽我說。”余浩宇自認做不出那種事,“她家的兒女已經長大,報應落在子女的身上是當父母最痛苦的事。這麼多年我們都忍了,不必急在一時。”

大姐和他的事業剛有點起色,不能功虧一簣。

有錢有勢有一定的人脈,才有能力與姓柏的平起平坐,才能報家破人亡的仇。

升斗小民的性命微不足道,死了等於在大街上踩死一隻螞蟻,消失得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