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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夏的一座三線城市裡,有位男子看着網上正在熱議的話題,十分頭疼地躺在椅子里轉悠。

歷史果然無法逆轉么?

明明已經助那位官員度過難關,這可是自己強而有力的幫手,此人與很多地方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包括梅安市。

可惜現在被一鍋端了,和前世一樣的下場。

這是偶然,還是幕後有黑手?

難得雲嶺村那群老傢伙走了,他正要強勢踏入那個村子佔據最高位……棋子就被廢了,還被連根拔起,令人不得不警惕。

還有嚴華華這個沒出息的,枉他以前一直看好她。

結果二十幾年過去了,她不僅無法打動姓柏的,連姓蘇這麼一個小女人都拿捏不住。他送了那麼多棋子給她利用,最後卻是枉費心機。

她不僅一敗塗地,連自個兒一家也被攆出雲嶺村。

嚴華華的形象比余薇親民,更比余薇沉得住氣,可惜欠缺火候。

余嵐敢堂而皇之地留在梅林村,八成背後有人撐腰。她受傷時主動跑到休閑居求助,給她撐腰的人是誰可想而知。

如果姓柏的才是真龍天子,如果歷史真的無法逆轉……那麼盤踞在梧桐的自己算什麼?炮灰么?

男子煩躁地揉揉眉心,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用慌,自己是重生者,是這個時代的異數。

命運讓他重生必定是有原因的,擁有這種經歷的他,斷然不會只是歷史中的一粒塵埃。

姓柏的身上沒有爵位,以後也不可能有。因為他爹死了,沒有爵位的他不可能是梧桐之主。

但,能讓余嵐俯首稱臣的人必有不凡之處,令人不安。

另外,遠在海洋彼岸的那位爵士更有殺傷力,如今自己在他手底下幹活,必須低聲下氣地哄着。可是,作為馬前卒的他卻屢屢失利,責罰肯定少不了。

要麼是抽走公司的一部分資金,要麼派人前來監督自己的工作。

總之他要找個借口盡量忽悠過去,如果忽悠不了……到時候再說。

反正自己手裡有人、有武器,就算末世來了,他當不了西南之主,流落在外做一個基地首領也不在話下。

至於身在海外的妻兒,那是他留給爵士的人質,棄了就棄了。

女人而已,取一沓票子甩她們臉上,她們會像狗一樣爬過來跪舔,攆都攆不走。

所以,失敗是一時的,自己兩世為人難道連這點都看不透?

男子對着書桌前的鏡面看看自己的臉,嗯,臉上的老年妝化得不錯。這是他一早找好的化妝師,專門為自己和幾名手下兄弟準備的。

心中煩悶,須找樂子一解心頭之恨,於是給手下打了一個電話:

“安排小百合來一趟。”

此女身有異香,在他的調.教之下成為大眾情.人,昔日被眾星捧月的“香香公主”已經成為一點朱唇萬人嘗的“香妃”。

這位前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名女子,如今也不得不乖乖躺在他懷中。

誰說歷史無法改變?眼前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將她控制在手中的也是他。

不佔為己有是他不想浪費資源,她隨叫隨到,能任憑自己享用便已足夠。

所以,他還是有籌碼的,香妃的裙下之臣可不少。

假以時日,必定有一個能派得上用場。

……

十一月的雲嶺村,不僅景色秀麗,空氣更是瀰漫著果香味道。

從蓮湖經過,在松溪河的另一條分岔河道,水質清澈,有三位姑娘正在游泳嬉戲。

一艘小木船拴在岸邊的石墩上,船上整齊擺放着三人的乾爽衣物。旁邊還有兩個金屬箱子,裡邊全是吃的喝的。

她們在水裡練功,累了便冒出來歇歇。

“蘇蘇,我那天在商場碰到嚴華華。她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想約你聊聊,地方你選。”穿着泳衣的雲非雪身材勻稱,之前吃了很多東西竟不知跑哪兒去了。

蘇杏趴在一張充氣墊上,雙手攤在水面輕浮着,嘆道:“不約,我跟她沒什麼好聊的。”無論是敘舊或是閑聊,她的最終目標是要取回三合院和嚴宅。

人生難得清閑,實在不想浪費時間跟對方掰扯。

“她現在過得很差嗎?”筱曼倒是好奇地問。

“不算,”雲非雪仍在水裡,時不時往自己身上潑水,“蕭陽之前半夜被人射針差點弄成癱瘓,目前在家裡休養一直沒有找工作,她挺擔心的。”

擔心他從此萎靡不振浪費大好青春,日後成為鄉鄰的笑柄。

“她前夫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幫娘倆一把?”筱曼很好奇這一點。

當初蕭炫回國,嚴華華對外說他很疼一雙兒女,蕭陽和蕭豆豆還特意去了一趟梧桐與父親團聚。

那段時間全家人喜氣洋洋的,一時風光無兩。

“再厲害也是前夫,兒子不爭氣,就算是親爹也無可奈何。”雲非雪喟嘆着向後一睡,放任身體在水裡自由沉浮,“半夜砸別人家門口的人能有多出息?”

也難怪嚴華華着急,之前蕭陽和另外兩名受害者想告雲嶺村防衛過當,射針害人。

結果人家門口的監控視頻在網上曝光,眾人親眼看見他堂堂的蕭大公子竟在半夜與一群宵小分子為伍,着實讓人笑話。

兒子名聲受污,嚴華華心裡能不急嗎?

他不肯出外打工,又不肯出門見人,整天躲在家裡打遊戲麻醉自己,得了自閉症似的。

因此,她更加迫切想要買回雲嶺村的三合院。

這個村的村民很寬容,不會人云亦云,她希望兒子能在這裡重獲清靜與信心。

只是,她的希望要靠別人成全,終歸渺茫了些。

蘇杏聽了嚴華華的遭遇,內心無動於衷。就算蕭陽不砸村口的鐵門,她也不會替他的前程操心。

她向來不愛管閑事,無論對象是誰都一樣。

蘇杏從松溪河回到家,發現屋裡沒人,大概去球場打球了。自從村裡多了一個球場,村裡的男人們幾乎每天都聚在那邊。

打完球,三五成群到酒吧喝一口小酒再回家。

村裡供人休憩的地方多,比如山上的大茶亭,蓮湖裡的小廣場,或隨便在下游找個河道游泳,日子過得忒逍遙。

等她洗完澡,來到天井時,碰巧柏少華從球場回來。

一陣風隨進來,蘇杏鼻子一皺,立刻聞到他身上除了汗味酒味,還帶有一絲淡淡的煙味。

她不禁皺了眉頭,迅速離他遠點,“你們吸煙?”

“有嗎?”柏少華聞聞自己,不甚在意,“今天下棠小學的老師們來參觀村裡的球場,他們有人吸煙。”所以沾到一點煙味。

噫,臭死了。

蘇杏一臉嫌棄地離他遠點,來到沙發前打開電視準備看新聞。

不料身後一暖,一雙溫厚有力的手從身後探出摟住她,讓她緊緊貼在他那堅實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