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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不言仙祥瑞御免第425章為了你元嬰算是修行途中一大分水嶺。

在元嬰之前,到了何等境界,便擁有了何等的能力,這一點上大體上是公平的,人的天資差異,只在於吸納靈氣提升境界的速度,但在同一境界上,萬中無一的天驕和天賦平平卻靠着埋頭苦練抵達了同一境界的泛泛之輩,實力其實並無差別。

打鬥起來,經驗、術法、法寶、丹藥才是制勝的關鍵。

就連那破妄還真境,在境中待得越久,結成的丹便越鞏固越強——這個強,指的也只是境界的提升快慢而已。像武紅牧在丹境中堅持了近兩個時辰,破境之後,修為便直接躍至金丹中後期,而蘭不遠在丹境中混了數十日,修為便直接躍過幾階,抵達了金丹大圓滿。但若是不提武紅牧豐富的戰鬥經驗和蘭不遠那恐怖的焰靈氣,她們的實力和丹藥供上來的同階修士其實是沒有差別的。

但到了元嬰境界,天資的差距便能在同階的人之間橫出無法跨越的天塹。

元嬰至化神,其實是以嬰體凝出三魂七魄,將元嬰煉化為自身元神。嬰既是人。

說來也奇。

自天地之中攫取靈氣,化氣為液,凝液成丹,破丹而結嬰,予嬰以神識,化為身之中身。此間歷程,和人是何等的相似!人,因陰陽之交合而無中生有,成胚、成嬰、魂魄聚而成人。

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初生的元嬰,大抵上是相同的,但在凝聚三魂七魄的過程中,每一魂每一魄的強度,以及嬰體與修士之間的契合度,可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這其中沒有訣竅可言,全憑天份。

三魂,便是元嬰期的三個大境界,七魄成,便是元嬰大圓滿,只待點睛化神。

凝三魂七魄,與靈氣的攝入無關,但每凝出一魂一魄,就需要消耗巨大的靈氣來穩固,否則新生的魂魄極易枯死——枯死了,便會永久地缺失了這一魂或一魄,雖不影響境界提升,但終是有了巨大的殘缺,與人相鬥極容易被人拿住死穴。

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七魄,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對於元嬰修士來說,三魂七魄沒有先後之分,凝一魂,便是元嬰初期,二魂,便是元嬰中期,三魂,元嬰後期,七魄成,則是元嬰大圓滿。

凝三魂,天資慧根便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有人結嬰之後,終此一生,都無法感應到一魂,至死都只能勉強算個元嬰初階。而有的人,結嬰之時便能同時凝出魂魄,其中的玄機說不清道不明,最終只能歸結於“天賦”二字。

與三魂相比,七魄的凝聚難度可謂難於登天。世代修士前赴後繼地探索,終究只給後人留下了一個“悟”字。七魄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修士的強弱,一個凝出七魄的元嬰初期修士是極恐怖的存在。

而每一魂一魄與修士之間契合度的高低,對修士能發揮出怎樣的實力影響至關重要。所以元嬰與元嬰之間實力的差距是難以估量的。

烏老三曾對蘭不遠講過他的心得,他在突破了五行歸一之境後,對於三魂七魄又多了新的了解。他曾說,凝七魄需要與世間萬物感應,而聚三魂,則是認清自己。

蘭不遠很慶幸自己腦袋大,心也大。明知身處破妄境中,卻老實地把境中人的心得給記了下來——對於金丹的她而言,那些境界遙不可及,根本無法理解。再說,誰會相信幻境中人的話呢?

偏偏蘭不遠就記了下來。

她並不是那種過目不忘的天才,記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頗花了些心神。

還有一處至關重要的便是,烏老三曾提過,元嬰成,便可脫胎換骨。正因為有這一重保障,蘭不遠才會鋌而走險,死中求生。

幸好,在生死之事上,她的運氣一向是極好。

成嬰之後,蘭不遠將絕大部分雷力送入還牙,助御凌霄提升修為,少部分截留下來,化作雷火之力儲存在經脈之海。

她得防着萬一——萬一她就是傳說中天資絕頂之輩,沒幾天就把三魂七魄給凝了出來,若沒有足夠的靈氣來鞏固新生的魂魄,豈不是要找塊臭豆腐一頭撞死?!

御凌霄沒有元嬰,他的晉階遵循的是另一套體系——大約魂魄是極為玄妙高深的東西,他缺失了魂魄,便需要用海量的靈氣來填補。

外焦里嫩的蘭不遠埋頭投餵了御凌霄幾個時辰之後,他的修為距離元嬰中期依舊遙遙無期。

“御凌霄,你不就是個鬼嗎?鬼難道不是魂魄?你幹嘛沒魂魄啊?”蘭不遠被枯燥重複的工作折磨得幾欲癲狂。

“身死魂魄散,只存不甘的怨氣而已。蘭不遠,這筆帳遲早會和你算一算。”

蘭不遠嘆息:“做男人,心胸要寬廣一些。你看,為了幫你,我都被雷劈死一回了,咱兩那點破往事就不能一筆勾銷嗎?”

御凌霄冷笑了幾聲:“為了我?蘭不遠,你的臉皮可還能再厚一些?”

蘭不遠抬起嫩蔥般的手指,摸了摸厚黑的臉頰。

“厚不了了,都變成炭了。御凌霄,我毀容啦!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就沒有一點點同情心嗎?”

“呵呵呵呵……你天生不就一張毀容臉么。”

“話說,我不怕雷了,是不是可以放放心心修到化神?”蘭不遠果斷轉移話題。

御凌霄倒吸了一口涼氣——莫非,這才是她鋌而走險的真正原因?!莫非,她之前聲稱要攻上仙界……不是說笑?!

“蘭不遠……”御凌霄提起聲氣。

“你這語氣……是要向我表白嗎?”蘭不遠一本正經,“御凌霄,人鬼殊途,再說你已經娶妻生子了,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她的軀體並沒有恢復,聲音依舊是從焦木頭裡平平板板地擠出來,沒什麼調子,配着她焦黑的外觀,着實是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