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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三寶等眾隨東郭若蘭入得太華山護山大陣,入眼又看到那如神劍般倒立在天地間的十數坐大山,祥雲藹藹,仙氣飄飄。

“要說當今各大門派的護山陣,唯太華山的十三先決陣最是高深莫測。”

齊才玉有意在眾人面前賣弄學問,一指前方十數坐大山,微笑道:“所謂十三,是前方十三座大山,分別是:扶搖山、共工山、不周山、青雲山、深篁山、太華山、重遠山、北冥山、東冥山、江郎山、龍鬚山、須彌山、仙劍山。傳聞是上古十三口神劍所化,演先天之術,化後天之訣,以十三座神山演化出先天之氣,護住這一方天地,若不知出入之法,誰人能看破?”

韓三寶倒是首次聽說太華山十三座山名,十三個山名,記也要記一段時間了。

太華山以其中一座山名為門派之名,倒也省去不少事。

東郭若蘭微笑道:“齊公子說笑了,區區障眼法,哪能與太極門太極陣相提比論。”

齊才玉微笑,不再談論此事,大概是默認了東郭若蘭的說法,而是說道:“東郭姑娘,我與幾位師弟先走一步。”

“請。”

齊才玉等五人御劍而起,化作五道流光,頃刻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韓三寶看得嗔目結舌。

能夠御劍飛行,至少是金丹初期修為。

齊才玉身為太極門掌教座下大弟子,擁有金丹以上修為不足為奇,奇的是,他們五人都是。

反觀玄宗,與太極門相比,雖說人數上佔據一定優勢,可這修為上卻……

這會仙大會,還真是卧虎藏龍。

玄宗想取勝,根本沒有可能,甚至想拿到一個靠前一點的名次,恐怕也難如登天。

韓三寶想着,問東郭若蘭道:“東郭姑娘,參加會仙大會,對修為有要求么?”

東郭若蘭看到他臉色,已猜到他想法,故意道:“並未明確規定什麼修為才可以參加,不過往年來參加大會的各派弟子,能衝出預選賽者,最低也是金丹初期修為。齊公子金丹後期修為,去年卻也止步於三十二強之中,真是遺憾。”

她這話是故意說出來打擊韓三寶,不過卻也是實話,往年的會仙大會,的確沒有金丹以下修為者殺出預選賽。

韓三寶垂頭喪氣。

只有金丹以上修為方能殺出預選賽,那麼自己的三個徒兒,根本不用上台,上去也只是平白遭人羞辱。

那麼,整個玄宗便只剩下他與仇逸軒二人勉強拿得出手。

仇逸軒元嬰初期修為,又有中指劍相助,大概能多堅持一會兒。

自己金丹初期修為,能打到哪個階段呢?

東郭若蘭見他不說話,算是自己小勝一局,暗自開心,說道:“各位,入了十三先決陣,眼前再無阻礙,這一路去到山腳,自有其他師兄師姐接引,若蘭還要留下繼續接引其餘門派之人入陣,恕不能引諸位上山。”

仇逸璇笑道:“東郭姐姐,你自去忙,我們理會得。”

東郭諾蘭微笑告辭。

她一走,幾個女子便嘰嘰喳喳炸開了鍋,議論着只有金丹修為方能殺出預選賽一事。

“最少是金丹初期修為……好恐怖哦。”

“大師姐,我看我們還是不要上台了吧,上去也是丟人現眼。”

“三師妹……言之在理。”

“……”

韓三寶聽在耳中,唯有苦笑而已。

看來,自己把這會仙大會想得太簡單了。

說話間,一路來到那一條如神龍般盤繞在十三座大山山腳的小河旁。

此時,早已有太華山弟子在此恭候。

其實東郭若蘭的話沒有錯,往屆會仙大會,的確只有金丹初期修為以上能夠殺出預選賽,可那些金丹真人,有時身邊會跟着幾個修為不足以御劍飛行的師弟師妹,只是無法殺出預選賽罷了。

恭候在此的太華山弟子,便是負責接引這些人上山。

至於那些金丹真人,御劍上山後,另有人員接引安排。

“歡迎諸位。”

有三名太華山弟子站在小橋頭,見韓三寶等眾靠近,齊齊抱拳施禮,笑容燦爛,熱情而又不是風骨,不亢不卑。

“客氣,客氣。”

韓三寶等人連忙還禮。

三位太華山弟子都是男性,約二十歲出頭,顯然是經過挑選,專門派來做接引來客工作,個個膚白如玉,俊俏軒昂。

三人見這一群人,女子個個國色生香,一個勝過一個,尤其那被背在輪椅上的女子,更是白髮如雪,美若天仙,不由得眼睛一亮。

兩位男子則是天差地別,一個生得器宇軒昂,卻是滿臉疤痕,醜陋無比。

一個高大俊俏,眉宇間卻有些賊兮兮的目光,顯然不是什麼好人。

古怪的一群人。

“不敢請教諸位是何門派?在下需在此登記造冊,以便上報安排會仙大會上諸事。”

三人里中間一人微微上前一步,再次朝眾人抱拳問道。

王孤煙回禮道:“玄宗。這位是我玄宗師祖。”

“玄宗?”

太華山三人微微一愣,而後臉上笑容迅速冷卻下來。

玄宗原不是此界門派,即使在玄界名聲再如何響亮,此界之人也不可能知道。

不過他們上次已經來過一次,並且因為上官子真九個愛徒齊齊隕落一事,‘玄宗’二字在太華山傳得沸沸揚揚。

人人都說,是玄宗害死了萬師兄等人,曾有幾個內門師兄聯名上書百里掌門,要求率眾打上玄宗,為萬師兄等眾復仇。

不過後來無疾而終,據說那十位內門師兄,被百里掌門狠狠訓斥一頓,並罰面壁思過半年。

雖然此事最終被壓制下來,但玄宗的大名,在整個太華山卻是無比響亮起來。

太華山內外門所有弟子,對他們都不算太友好。

這三人雖是外門弟子,修為不高,在門中也就負責一些瑣事,但終歸也是太華山門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一聽對方是玄宗之人,哪裡還有好臉色對待,讓出身後小橋,紛紛傲慢地仰起頭來,中間一人幾乎從鼻孔里哼出一聲道:“請吧。”

他們態度的轉變,讓玄宗眾人好奇。

韓三寶更是心裡生出一股火氣來,齊才玉目中無人,也就罷了,畢竟人家是一派掌教大人座下大弟子,修為又高,自然心高氣傲。

你們三個蝦兵蟹將,有什麼資本瞧不起人?

他故意走在最後,待眾人都過了小橋,他才開始走上去,走上幾步,又回過身來,朝三位太華山弟子虛抱一拳,問道:“不敢請教三位尊姓大名?”

三人心中雖是有股怒火,但畢竟不能失了名門大派氣度,抱拳回禮,中間那人語氣明顯帶着怒氣道:“不敢,在下帥玉樹。”

左側之人道:“在下樹良俊。”

右側之人跟着道:“在下昝高飛。”

韓三寶點點頭,又問道:“適才東郭姑娘有言,我們到了山腳,自有引路弟子引我等上山。不知三位誰人送我們走一遭?”

帥玉樹道:“實在抱歉,會仙大會初臨,各門各派弟子不停趕來,我們需留下接引,實在分身無暇。勞煩諸位自行上山吧。”

韓三寶原本並不打算讓他們引路,可他們那瞧不起人的神態卻是激怒了他,你不帶,偏生讓你帶。又問道:“莫非其餘各派弟子,三位也只是負責接,不負責引?”

帥玉樹在三人之中,顯然是師兄身份,只聽他微微冷哼一聲,說道:“非也,其餘各大門派,與我玄宗向來友好,如今門下弟子光臨我太華山,我等自然以禮相待,親自接引上山。”

這話說得太不友好,玄宗眾人聞言,紛紛皺起眉頭來。

韓三寶卻是笑道:“這位帥兄,此言欠妥,其餘門派與貴派向來友好,莫非我玄宗不是?其餘門派弟子有接有引,何以對我玄宗卻只有接沒有引?”

帥玉樹原本也只是故意刁難,哪有什麼道理?聞言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對答。

韓三寶見他如此,冷笑一聲道:“你們這是故意區別對待咯?沒想到堂堂太華山,名門正派,方外仙家,竟是如此待客之道。你與世俗中那些滿身銅臭、狗眼看人低之輩有何不同之處?妙,妙啊!”

帥玉樹羞得滿臉通紅,原本想刁難對方一番,不想反過來被羞辱,還上升到整個太華山的程度,若傳揚出去,他們三人少不了一番責罰。

昝高飛擔心被師長責罰,做出退讓,朝帥玉樹道:“師兄,我引玄宗諸位道友上山吧。”

帥玉樹怒道:“引什麼引?”

而後又朝韓三寶道:“閣下竟說我太華山狗眼看人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當我太華山沒人么!”

韓三寶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笑嘻嘻道:“我只是說你狗眼看人低,當然,太華山有你這樣的弟子,想來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他連上官子真也敢罵,會在乎你一個引路的低階弟子?

帥玉樹等三人聞言大怒。

“你個王八……”

嘭!

韓三寶迅速逼近,飛起一腳將罵人的帥玉樹踹飛出去。

他原本也沒有什麼修為,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直直飛出去四五丈遠,方才重重摔落在地,哀哀戚戚半天站不起來。

樹良俊與昝高飛大驚失色。

敢在太華山腳下打他太華山弟子,這什麼玄宗祖師,也……也太囂張了一些吧?

他……他難道一點兒也不將太華山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