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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語云:陷入蜜戀中的女子智商為零。

此言不假。

韓三寶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韓立雪卻只是低着頭,紅着臉,嗯嗯地敷衍。

韓三寶大怒,恨不得去提幾罈子烈酒給她喝下去,恢復她女魔頭本色,這扭扭捏捏的小女兒神態,實在是讓他十分不適應。

遺憾的是,自從與仇逸軒陷入蜜戀後,她戒酒了。

她居然戒酒了!

她那女魔頭本色,大概至此終了。

“咱們是自家人,往後玄宗以及邛厄幫的財政大權,可都交給你保管了。”

韓三寶將一摞銀票以及那份簡報一齊交到韓立雪手中,小聲交代道:“整數三百萬兩留作己用,其餘用作慈善。”

韓立雪陡然聽到三百萬兩的巨額數字,驚得立即從羞澀之中清醒過來,簡單翻看一下那份簡報,驚疑不定道:“三寶,你……你做了什麼?”

韓三寶並未向她說明弘仙教一事,仇逸軒大概也只顧着和她甜言蜜語,忘記了提。她不知此事,着實情有可原。

“沒有做什麼,那是……”

韓三寶將弘仙教一事簡單解釋一遍,笑道:“往後,我們玄宗以及邛厄幫的財政大權,可都交給你內務大總管了。”

韓立雪瞪他一眼,千嬌百媚,佯怒道:“什麼內務大總管,叫我姨母。”

“……”

接下來的日子,再無旁事。

烏兔如梭,轉眼到了初冬。

距離太華山會仙大會,只剩十五天時間。

韓三寶等眾,準備充足,於今日清晨下山,趕往太華山。

雖然眾人的修為都沒有突破,但真元卻較之以前濃厚許多。

尤其韓三寶,金丹初期修為,體內真元已是濃郁如水,隱隱有更上一層樓的跡象。

大概只缺乏一個機緣。

韓三寶並未帶走所有人,畢竟邛山是玄宗及邛厄幫大本營,須有人坐鎮。

留下內務大總管韓立雪,又留下李高和、阮陽文、張元正三個徒兒供大總管驅使。

仇逸軒、仇逸璇兄妹、陸薇菡、王孤煙以及韓姓二女,則與他一起上太華山。

玄宗能否在此次會仙大會取得靠前一些的名次,仇逸軒將作為關鍵主力。

韓三寶則作為第二主力,也會親自上陣。

至於餘下三女……

仇逸璇這位小神醫大概只能與小白兔打個平手,自不必多言。

韓詩蕊以及韓寶寶二女,大概也只能上去湊湊數。

王孤煙興許能取得一兩場比賽勝利,但想打入靠前一點的名次,卻是沒有多大希望。

一如既往,韓三寶連帶整張輪椅,將陸薇菡背在背上,小神醫宛如一條小尾巴,蹦蹦跳跳,歡歡喜喜跟在身後。

王孤煙與仇逸軒則走在最前方,韓姓二女則跟在最後面。

韓詩蕊肩抗金光閃閃的乾坤八卦刀,顯得十分彪悍。

十萬大山山深林密,行走起來頗為不便。

一行人曉行夜宿,於會仙大會前三天到達太華山。

東郭若蘭在門口迎接。

她與小神醫,打得火熱,相別數月,一見面一個口稱東郭姐姐、一個口稱逸璇妹妹,顯得無比熱情親切,倒是把餘眾晾在一邊。

東郭若蘭大概還在繼續着引路人的工作,依舊穿着那一身豹紋獸皮衣,長發披肩,雙眸明亮。

韓三寶看了一會兒,不自覺將目光落在她那一對可以化作飛劍的玉鐲上,心裡小算盤打得砰砰直響。

東郭若蘭大概感受到他灼熱目光,猛地回過頭來瞪他一眼,一臉燦爛而熱情地笑容迅速冷卻下來,頃刻間滿面寒霜,“哼,某個心術不正的小山賊也來了。”

韓三寶哪肯吃虧,立刻懟回去道:“喲,某個不按規矩辦事的引路人沒有被罰去面壁思過,還在繼續裝神弄鬼呢。”

自上一次被小山賊使陰謀詭計挾持之後,東郭若蘭一直心懷芥蒂,每每想起來,總有種咬牙切齒的痛恨感。

一心惦記着會仙大會及早到來,最好那小山賊也來參加,自己好在賽場上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哼!”

東郭若蘭想着還有三天就是會仙大會,也不來與小山賊逞口舌之能,冷哼一聲,轉向仇逸軒等人,立刻換上一臉燦爛笑容,“諸位,遠來辛苦,隨我去君子堂歇息吧。”

仇逸軒彬彬有禮地抱拳道:“有勞。”

東郭若蘭回以微笑,正要引着眾人穿過守山大陣,不遠處忽然走來幾人,為首之人叫道:“等等,有勞東郭姑娘將我等也一齊引入太華山吧。”

韓三寶回頭看去。

來人一共五人,清一色淺白長衫,胸口綉着一個陰陽魚圖案,絲絛結環,頭戴一字巾,腳踏雲履靴。

為首者,約二十五六歲年紀,身長八尺,膀闊腰圓,顴骨突出,略微顯得有些怪異,除此之外,倒也算是一條俊逸好漢。

此人身邊左右各跟着兩人,與他一般打扮,也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人人俊逸,但明顯身份低於為首之人,不敢與他並肩齊行,稍微落後他一個身子左右。

五人走到距離韓三寶等人身前四五尺處站定,為首之人朝東郭若蘭虛抱一拳,微笑道:“東郭姑娘,春花秋雪,別來無恙。”

東郭若蘭嘴角帶着一絲禮貌性微笑,連忙還禮道:“承蒙齊公子掛懷,小女子一切安好。”

齊公子微笑頷首,微微仰着腦袋,幾乎以一種俯視地姿態掃視韓三寶等人一眼,見幾位女子或花容月貌、或國色生香,忍不住眼睛一亮。

尤其在見到陸薇菡時,見她白髮如雪,貌勝天仙。因常年卧病,臉色略為帶着一絲蒼白,顯得特別柔美,惹人憐惜。

看到她的瞬間,齊公子一顆心彷彿瞬間融化掉,可目光稍微上移,見她一對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閃爍着攝人心魄的智慧光澤,畢竟不敢造次。

至於背着她的韓三寶以及滿臉疤痕的仇逸軒則被他自動無視掉。

又向東郭若蘭虛抱一拳,笑道:“東郭姑娘,這幾位道友是?”

東郭若蘭不喜見韓三寶,期盼着在會仙大會的賽場上將他打得哭爹喊娘。

可畢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無端失了太華山名門大派氣魄。

強忍心中不開,微笑着首先自韓三寶開始介紹道:“容我介紹,這位是玄宗師祖韓三寶,這位是……”

一一介紹完畢,又朝韓三寶等眾介紹對方,“這位齊公子乃太極門掌教真人魯永壽魯真人坐下大弟子齊才玉齊公子。不知四位是?”

她只見過齊才玉一人,至於他身邊四人,也是首次相見,自然不識得,更無法介紹。

那四人正要自我介紹,卻被齊才玉一個眼神制止。

論名聲,太極門雖與太華山、玄機閣、靈霄洞、浮屠宮這等當今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門大派略有差距,但也是五大派之一,名門正派,所作所為雖無太多可圈可點之處,卻也待人和善,中規中矩。

齊才玉身為掌教真人大弟子,論修為、論為人處世,在門中年輕一輩弟子之中,皆為翹楚。

然而見到玄宗幾位爭芳奪艷的女子——尤其陸薇菡,被那個年輕的師祖背在背上,顯得親密無間,幾乎沒有正眼瞧他一眼。

齊才玉心高氣傲,心中一股無名火起,也是不拿正眼瞧玄宗幾人,朝東郭若蘭微笑道:“世道險惡,江湖中沽名釣譽、招搖撞騙之輩比比皆是,東郭姑娘性情純真,可要留心些。”

此言針對性極強,東郭若蘭不知如何回話,一時有些尷尬。

韓三寶原本不太在意齊才玉幾人,只偷偷摸摸盯着東郭若蘭那一對玉鐲看,陡聞此言,這才認真打量齊才玉幾眼。

見他也算生得正氣浩然、器宇不凡,可說話卻忒也沒有水平,所謂沽名釣譽,大概針對的是他窮凶極惡小霸王吧?

小霸王天生不願吃虧,尤其是雙方年紀相仿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更是一星兒虧也不肯吃。

打量齊才玉幾眼,也朝東郭若蘭笑道:“東郭姑娘,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道貌岸然的傢伙,那一副皮囊之下藏着一顆什麼禍心,誰也看不清楚,你需是多加留意才是。”

齊才玉等五人聞言大怒,左側一人站前一步,怒斥道:“你說誰藏有禍心?!”

韓三寶別過腦袋,不屑地笑道:“我可沒有指名道姓,某些人大概是做賊心虛,迫不及待對號入座。”

“你……”

齊才玉身邊幾人立時便要發作,被齊才玉冷眼制止。此地是太華山門口,豈容人胡來?

這口惡氣先忍了,若有機會在會仙大會校場上狹路相逢……

“哼!”

齊才玉想着,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東郭若蘭一臉尷尬。

會仙大會尚未開始,這雙方倒是火藥味十足了,幸好齊才玉退讓一步,否則雙方發生摩擦,如何向師尊交代?

不過他心底卻也暗自有幾分開心,小山賊樹敵越多,會仙大會校場上,將愈發舉步維艱。

或許他會被齊才玉打得滿地找牙呢。

那也是她喜聞樂見之事。

“多謝韓公子與齊公子提醒,小女子必當銘記於心。我不曾下山,不知山下險惡,今有兩位公子金玉良言,日後若有機會下山,小女子定當處處謹慎,時時不忘二位公子提醒之德。”

東郭若蘭巧妙地將矛盾轉移開去,朝身後做個手勢,笑語盈盈道:“諸位,請隨我入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