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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丁一告訴我,那一竅精魄進入我的身體後,我馬上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張嘴就問已經化成人形的庄河,“你可後悔……”

庄河當時就懵*了,接着竟然紅着眼睛對我說,“我後悔了,當年大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須還了他的這個恩情……我以為我不會後悔,可是你死以後……我的心就開始變的很奇怪,當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因為我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可等我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我,我真的後悔了。”

當時的“我”聽了庄河的這一番話後,身子搖晃了一下,然後一臉慘笑着說,“你的後悔來的太遲了,如果當時你告訴我你後悔了,我……我一定會舍下一切也要為你我拼了出一個未來。可你…可你卻說你絕不後悔……”

庄河聽後身子一顫,幾乎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他伸出手想要摸向“我”,可最後卻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也許是他太后悔了,以至於他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

最後就見庄河慢慢的跪在了“我”的面前說,“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沒有什麼夢想,只是一隻活一天算一天的小狐妖。即使後來想要報答大禹的救命之恩,那也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心安,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絆,一心想着如何的逍遙自在……可直到我遇見你,你那麼的美麗,那麼善良,讓我知道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可是當時的我卻根本看不穿這些,以至於終究釀成大禍。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好嗎?”

“我”聽後抬頭看天,眼淚順着我的眼角止不住的往下流,任誰也看不出“我”是開心還是難過,許久之後“我”才緩緩的看向他說,“不要再浪費你的修為了,我不想繼續留在這人世間受苦,更不想再見到你……我們之間從此兩清了……讓我消失吧……”

這時庄河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我”說:“阿媱,我真的後悔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求你……求你了……”

可時此的“我”卻再也沒有動過,任憑着庄河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裡,沒了半點反應……這時突然有道刺眼的光打在了我的身後,剛才沖入我體內的那個小光球再次出現,它沿着那道光,慢慢的飄到了天上,越飄越高,直到它的所有精力耗盡,最後終於消失在了天與地之間……

可是庄河卻對此煥然不覺,依然死死的抱着我,直到我實在忍不住輕咳了出來。以前我認識的庄河廢話多的很,可是現在的他在把我扔回地上之後,竟然一言不發的坐在了園子里的迴廊中,彷彿是在回憶着什麼。

一看他那樣兒,我真是不太忍心再說些什麼,於是就讓丁一先看着他,別讓他又特么到處的瞎跑,我還得先去把老黑老白打發走。

當我來到後面的J場時,這倆貨正抓的熱火朝天的,老白見我的來了,還忙不迭的對我說,“進寶,你去找找,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大一點的袋子!”

我有些無語的翻着白眼,可是一想到是我把他們給燒來的,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去給他們找了。我在雉J園的後廚里給他們足足找了五個大編織袋子,才算是裝下了所有的喚海鳥。

“二位哥哥,這麼多的鳥你們拿到走嘛?”我有些吃驚地說。

老白嘿嘿一笑,說:“能不能拿走是我們的事兒,這就不用你C心了,總之,這種鳥現在一隻都不能留在這裡。”

我聽了很是不解地問他,“為什麼呀?這東西已經在這裡很多年了!”

老白聽了就搖頭說,“你知道什麼?之前這些喚海鳥都被那傢伙困在這個園子里,即使被食客們帶出去,那也是死的。現在這個園子已經困不住這些喚海鳥了,一旦讓它們出去,就會迅速的繁殖。”

我還是越聽越糊塗的說:“繁殖就繁殖唄,哪個J不下蛋吶?”

老白聽了沒好氣地說,“你懂個P呀!生物鏈知道嗎?一個早就已經消失在世間的動物,突然C進一個已經相當完整的生物鏈中,這意味着什麼?”

我很誠實的搖頭說,“不知道…意味着什麼?”

老白翻着白眼兒對我說,“這意味着生物鏈之中勢必會有一種生物被它擠走,甚至消亡。蝴蝶效應懂嗎?在遠古時期踩死一隻本該活下去的蝴蝶,都可能會嚴重的改變以後的歷史演變。現在如果因為這個本來不該存於世上的喚海鳥,而讓另一種本該好好活在這個世上的生物突然滅絕……那後果可是很難想象的!”

我一時間還真被老白給忽悠住了,我沒有想到他一個Y間的鬼差竟然能跟我討論生物鏈和蝴蝶效應這麼高科技的詞語。最後他們兩個在我無比崇拜的眼神之中,離開了這裡。當然啦!臨走之前還不忘又給了我一張黑卡。

送走了老黑老白之後,我迅速返回了前院,就見丁一和庄河他們兩個,一個跟傻子一樣的坐在那裡,另一個則目不轉睛地盯着傻子在看。

我先是安慰了庄河幾句,不過貌似沒什麼卵用,接着我就對丁一說,“咱們得帶着他趕緊離開這裡,眼下這園子里的老闆加上所有的野J全都不見了,萬一有人問起,咱們還真說不清楚。”

於是我和丁一就帶着庄河連夜出山,當我們走到有信號的地方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我一見手機可以用了,就忙聯繫了之前的那個出租車司機,讓他在拐進土路的那個道口等着我們。

別說,這個司機還挺夠意思的,接到我們的電話後不到一個小時就趕了過來。可在此期間,庄河卻始終一言不發…好像從此以後世上的任何事和他都沒有關係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千百年來,庄河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度過的。可看她現在的情況,似乎已經徹底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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