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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就在第三天的夜裡,李寧倩突然又安靜了下來,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隨後我就吃驚的發現,她正一臉淡然的在房間里試着婚紗,大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反常平靜。

我實在想不明白是怎麼樣深刻的愛情,可以讓李寧倩如此的坦然?更不知道她這會兒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是僅僅只是受到了劉寧輝的蠱惑呢?

雖然這幾天晚上我們一直都死死的守着她,可是如果她真的一心想要追隨着劉寧輝而去,那麼我們求下她來又有什麼意義呢……所以最終能求李寧倩的只有她自己。

想到這裡,我就來到她的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李寧倩這時正在對着鏡子中的自己抿嘴輕笑,神情像極了馬上就要結婚的準新娘。

她聽到我的敲門聲就回頭看向我,然後一臉微笑對我說道,“幫我看看,這身婚紗好看嗎?”

此時此刻的李寧倩一臉的幸福表情,再配上這一身潔白的婚紗,雖說不至於美的不可方物,卻也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刻了。

我從來沒有真心誇過哪個女人好看,所以被她這麼一問,臉竟有些微微發熱,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很好看……”

李寧倩聽後竟撲哧一聲笑了,她說,“你有女朋友嗎?”

我聽了一愣,不知她為什麼這麼問,就老實的回答說,“有個喜歡的人,可是她的心思我還有些拿不準……”

李寧倩聽後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難怪連誇女生漂亮都不會呢!你記住了,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誇她漂亮的,如果你真心喜歡她,就要把自己的心裡話都告訴她……否則一旦錯失良機,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輝哥……他,經常誇你好看嗎?”我沒有細想,脫口而出說。

她聽了微微嘆氣道,“寧輝是個很開朗的人,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有些粗枝大葉,可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我不願抹殺了他的天性,希望他活的開心……可他每次去那些危險的地方時我又擔心的不得了。雖然我嘴上從不反對他出去徒步,可是卻無法掩藏心內的焦慮和不安。這一切寧輝其實早就看在了眼裡,他知道一旦我們結婚,自己的身上就多了一份責任,他覺得自己也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當他和我說起打算結婚以後去幫他父母打理生意時,我非常的吃驚,可同時內心也鬆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以後再也不用為幾天幾夜聯繫不上他而擔心了!更不用為了網上一些關於驢友失蹤的新聞而惶恐不安了!可我沒想到他卻提出想要在結婚之前開拓出一條新的路線,然後帶着他的幾個好友還有我一起走上遍,因為他說他要當著自己好朋友的面,在自己最後一次戶外冒險之旅中……正式向我求婚。”

我這時就有些吃驚的說,“你們的婚期不是早都定了嗎?怎麼還用求婚呢?”

李寧倩聽了嘴角微微上翹說,“寧輝總是覺得他之前向我求婚時不夠正式,他想帶着我出去看看,然後在他一生所熱愛的大自然中向我正式求婚,並且讓他的幾個朋友一路見證我們的相愛之路。”

我聽了就點點頭說,“沒想到他還挺浪漫的,可他之前走了那麼多條路線,為什麼不選一條以前走過的呢?何必一個人再去冒險?”

李寧倩也是無奈的搖着頭說,“寧輝的骨子裡就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他能為我放棄自己前半生的追求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可像他這種這麼看重儀式感的人,自然也想給自己曾經自由自在的前半生畫個圓滿的句號,所以才會想要再去開拓出最後一條全新的路線來……”

我聽了就在心裡暗暗吐槽,“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如果劉寧輝不走這一趟,是不是早就摟着媳婦一起吃雞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客死異鄉啊。”

李寧倩見我這次竟然沒吱聲,就繼續緩緩的對我說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瘋了?覺得我一直都在逃避現實?”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你的確表現的有點反常……”

李寧倩聽後輕嘆了一聲說,“其實寧輝的事情我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早……”她說完就慢慢的擼起了袖子讓我看她的手腕。

我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只見她左手手腕處竟然有一道剛剛癒合不久的傷痕,這一看就是在不久之前曾經割腕自殺過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有些錯愕的問道。

李寧倩這時看向鏡中的自己,輕聲的回憶道,“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外地出差,當時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和寧輝取得聯繫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充斥着我內心,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心慌過。於是我就給寧輝的朋友打電話,想問問他怎樣才能聯繫上寧輝。可對方卻告訴我說,這種一天一夜聯繫不上的情況也是常事,不用太着急,說不定晚上的時候就能接到他的電話了呢。其實我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可是那天我卻始終無法抑制內心的慌張,於是我撥打了當地的報警電話,想尋問他們那裡有沒有驢友出事的消息。可我得到的答覆卻是,因為當地發爆發了山洪,所以現在也不能確定是否有驢友失蹤,因此他們還是讓我先耐心的等一等。那是我這輩子經歷的最為漫長的幾天,直到第五天晚上的時候,我終於接到了寧輝打回來的電話。”

“失聯的第五天晚上你就接到他的電話了?”我一臉吃驚的說道。

“嗯,當時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多吧,我一看是寧輝打回來的電話高興壞了,可是聽他在電話里的聲音卻有些古怪,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聽李寧倩說到這裡,然後又結合之前劉寧輝的殘魂記憶……這樣看來她接到的這第一通電話,應該就是在劉寧輝死後的第一個晚上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