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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中那棵大樹足有一個超大號臉盆那麼粗,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一斧子一斧子就給砍斷了。後來據丁一說,其實那棵樹雖然看着粗壯,可實則早已經不知道枯死幾百年了,要不是因為有mary的一口怨氣吊著,估計早就被風給吹倒了。

當大樹被我徹底砍倒之後,剛才的怪風突然就停了,天上的血月似乎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怪風給吹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輪看上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大月亮。

當格拉夫警官看到了我們發射的信號彈衝進來的時候,立刻被眼前這如煉獄般的景象給徹底驚呆了……特別是房前那些已經支離破碎的殘肢,有許多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也全都忍不住,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馬丁和那個女法醫是這次警方為數不多倖存下來的兩個人,他們二人除了女法醫的手腕骨折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二人在被送到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恢復清醒了,因此他們在醫院裡做了一些檢查和治療後,竟連院都沒有住就直接回家了。可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雖然我結束了這場浩劫,可是就在我們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失血過多的我竟毫無預兆的昏了過去。

等我再一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醫院裡了……更讓我接受不了的是,那個傢伙竟然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沉睡過去,而是和我一樣可以清醒的感知到這個世界。

用他的話說,其實他壓根兒就沒有沉睡,只是突然失去了對這副身體的掌控權,因此前兩天他其實一直在默默的等着我蘇醒過來,這樣就可以有人和他說說話了。

我從他的口中得知,雖然他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沉睡過去,但是卻也不能支配我的身體,因此還是需要我這個真正的主人蘇醒才行。

而且他說的話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別人能聽到,他就像是人活在我腦袋裡的人一樣,整天不停的和我進行靈魂的對話……

我真害怕時間長了自己非瘋了不可,一個沒有人能看到的思想一直在我心中干擾着我的生活,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以後該怎麼過?

表叔他們不想告訴我估計是怕我有什麼心理負擔,畢竟之前毛可玉已經警告過我了……可他們哪裡會想到我現在竟是這麼個情況,如果他們知道那傢伙根本就沒有沉睡,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我也只好苦逼的認命了,可我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事兒告訴表叔他們?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因為我知道就算他們知道了真相和我的關係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可就像他們瞞着我一樣,我也不想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畢竟現在誰也沒有辦法去改變這一切。

第二天我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可是腦子裡突然多出了一個意識讓我多少有些不太適應……為了不讓別人把自己當成瘋子,所以我在和那傢伙說話的時候,都盡量假裝自己是在打電話。

下午的時候白健他們過來看我,說是瑞士警方這頭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了,對於丹尼斯的案子應該可以免於起訴了。

至於農場里發生的事情,我們幾個人身上背的監控設備基本上也拍了個七七八八,雖然不能對外界曝光,可是將我們幾個人的關係撇清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也許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有所隱瞞吧,所以我們之間的氣氛難免會有些尷尬。這時我就聽到腦袋裡的那個傢伙說,“你不打算問問他們嗎?看看你的好兄弟和好叔叔會不會將真相告訴你?考驗你們之間感情的時候到了……”

我聽出他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就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想着盡量不要讓他們幾個人看出來。這個事情無論如何也要等回去再說,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國家,我只希望在離開之前別再出什麼事情了。

隨後白健就告訴我說,“他已經開始着手辦我們回國的事情了,雖然還有一些繁雜的手續要辦,可基本上就是走走程序,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了。你這幾天只要將身體養好,別到時再因為身體上的原因不能立刻回國可就麻煩了。”

我聽了就在心中暗暗苦笑,天天有那個傢伙在我腦子裡碎碎念,我不瘋就不錯了,哪裡還能休養好?如果可以我真想讓護士給我打一針麻藥直接睡覺算了!

可一想到上次就是因為我被麻倒後他才出來作妖的!看來我還真不能輕易失去意識,否則他豈不是更加輕鬆的就能掌控我的身體了嗎?

想到這裡我就笑着對白健說,“放心吧!只要你的手續一辦好,咱們就立刻啟程回家……”

目送他們幾個人離開之後,那傢伙就有些失望的說,“你怎麼不問問呢?我真想看看他們騙你的表情……不過我個人覺得丁一應該不會說謊,因為他的腦袋裡似乎沒有這個功能。”

其實我也覺得丁一肯定不會主動騙我,哪怕他直接拒絕回答我也不會欺騙我,否則他就不是我認識的丁一了。想到這裡我就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閉嘴!咱們很熟嗎?你廢話可真多……”

沒想到他聽了也不惱的說,“沒辦法,我也不想和你說話,只不過現在你是這世上唯一能聽到我聲音的人,我不跟你說跟誰說啊?如果你實在不想繼續下去,大可以將這個身體讓給我,我保證會活的比你精彩,怎麼樣?”

我聽了就冷哼一聲說,“不好意思啊!你所謂的精彩我早就已經領教過了,實在是無福消受!如果你實在想追求cìjī的人生,大可以去找別的身體啊。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幫你物色一個剛死沒多久的有錢人,怎麼樣?”

聽我這麼說他卻突然變的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的說道,“張進寶,你是不是還幻想着可以將我驅離這副身體呢?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到底是什麼!?”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