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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2-08-16

楚歡和小子後花園神神秘秘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見他們出來,反倒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梁坊主卻是過來。

琳琅對梁坊主已經是厭惡至極,但是記得楚歡的話,還是讓他進了府,只讓人帶他到側廳去等着,並不相見。

從深夜到黎明,後花園那間屋子的燈始終亮着,知道早餐都已經備好,依舊不見楚歡出來,琳琅擔心楚歡和小子一夜沒吃東西,所以親自提着裝滿食物的籃子過去,恰好小子從屋內出來,小子此時眼睛裡布滿血絲,看起來十分的疲憊,見到琳琅,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屋內,示意琳琅不要打擾。

琳琅心焦急,招手讓小子過來,小子想了想,先進了屋子,小片刻後才出來,琳琅已經問道:“小子,你們到底做什麼,這樣神神秘秘的?”

小子摸了摸腦袋,道:“小姐,楚大哥正忙着做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什麼。對了,他讓我問你,梁坊主可過來了?如果過來了,千萬不能讓他離開,若是他要走,捆也要將他捆住留下來,萬萬不能出了差錯......!”回頭看了一眼,道:“小姐,楚大哥還忙着,旁邊卻不得人手,小的過去了。”

琳琅將手的籃子遞過去,道:“你帶進去,都一夜沒吃東西了!”

小子接過籃子,有些疲憊地回去。

......

......

楚歡蘇府忙得不可開交之時,一直西山道各處巡查的徐從陽卻這一日上午時分返回了草堂行轅,西山道總督喬明堂得知徐從陽返回,第一時間趕到了草堂行轅。

喬明堂來到行轅,還沒有見到徐從陽,便先見到了衛所軍指揮使羅世恆,羅世恆一副風塵僕僕的疲倦之態,徐從陽這一次巡視各處衛所,羅世恆是身相陪。

見到羅世恆疲倦之色,喬明堂拱手笑道:“羅大人可是辛苦了,不知此行是否順利?”

羅世恆拱手還禮道:“多謝總督大人關懷,一切順利得很。”

喬明堂含笑點頭,但是眼眸子里卻顯出怪異之色,這怪異之色被羅世恆瞧眼,只覺得渾身有些不舒坦,身上竟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喬明堂到來,自有人去通稟徐從陽,徐從陽很快便讓人請喬明堂進去,到了屋內,徐從陽已經換上了便服,正洗臉。

喬明堂躬身道:“下官喬明堂拜見大學士!”便要跪下,徐從陽已經拿着干毛巾擦臉,擺手道:“不用拘禮了。喬大人,坐下說話。”

落座之後,喬明堂才小心翼翼道:“大學士,此行巡查各衛所,不知是否一切順利?”

下人此時已經送上茶來,徐從陽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才看向喬明堂道:“巡查的幾處衛所,倒是滿編滿員,不過衛所軍的裝備卻已經十分成舊。老夫親自去了衛所軍械庫,裡面儲存的武器竟然有些已經生鏽......!”

喬明堂連忙稱是,卻並不多說。

徐從陽淡淡道:“老夫也知道,衛所軍那邊,你不好插手,但是你終歸是一道總督,有些事情還是要看上幾眼的。若不是這次巡查,老夫倒是想不到各衛所的武器竟然成舊到如此地步,這一個冬天,衛所軍將士們的衣裳也大都破舊的很,若真是陡然開戰,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夠抵擋住虎狼之敵?”

喬明堂想了想,才小心翼翼道:“多年沒有戰事,想來是衛所軍那邊疏忽了。”

徐從陽搖搖頭,道:“你也不用說這些場面話。國雖強,好戰必亡,天下居安,忘戰必危。衛所軍乃是我大秦武功之根本,不可有一日懈怠。”頓了頓,嘆道:“老夫也明白,近幾年朝廷的軍費一再削減,致使各道軍費緊張,武器裝備也都長期沒有換,不過......飯食也不能都要向朝廷伸手。聖上任命你們這些總督打理一方,也就是要讓你們幫着朝廷分憂!”

喬明堂忙道:“大學士教訓的是,下官必將銘記心。”

“軍械庫里的兵器,雖然成舊,但是你們完全可以阻止人手重淬鍊打磨一下。”徐從陽皺起眉頭:“滿庫成舊的兵器,看着像什麼樣子?”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老夫這次是光明正大地巡查衛所,各衛所也未必沒有掩人耳目之事生,但是老夫醜話說前頭,若是有人吃空餉、扣軍餉、盜軍糧,朝廷是絕對不會輕饒!”

喬明堂恭敬道:“羅指揮使統管一道衛所軍,他做事勤勉,想必不會做出糊塗事。”

徐從陽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終於問道:“孫寅虎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孫寅虎是神衣衛的戶之一,通州黑水山事件之後,孫寅虎已經秘密前往通州調查。

喬明堂聽徐從陽問起,眉頭微緊,搖頭道:“回稟大學士,孫戶至今沒有絲毫消息傳回來,而且......這邊已經無法聯繫上孫戶的下落!”

“你的意思是誰,孫寅虎突然失蹤了?”徐從陽眉頭皺起:“孫寅虎乃是神衣衛戶,做事謹慎周密,便是沒有查到任何線,也該回稟一聲......如今都快一個月了,為何沒有絲毫消息?”他只覺的其大有古怪。

喬明堂神色凝重道:“下官也是心存疑惑。”

徐從陽沉吟片刻,終於冷笑道:“難道那通州還是虎巢狼穴不成?”向喬明堂道:“喬總督,明日老夫便啟程親自前往通州,老夫倒要看看,通州到底有多深的水。大批的武器裝備突然轉移,竟然不能露出一絲形跡,那幫刁匪當真能通天徹地?”

喬明堂忙道:“大學士,一切還是等孫戶傳回消息再說,通州此次乃是大案,便是孫戶,恐怕也要花些時間!”

徐從陽皺眉道:“難道孫寅虎一直沒有消息過來,咱們就一直等下去?對了,還有那個趙廣慶,聽說此人有些能力,如今通州遍灑羅網,他怎地也連一絲線都沒找出來?”微一沉吟,才道:“那批兵器固然觸目驚心,但是那幫亂匪的來歷,卻也是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

喬明堂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卻沒有立刻說出口,徐從陽瞥見,淡淡道:“你想說什麼,管說來!”

喬明堂這才起身,走到徐從陽身邊,低聲道:“大學士,下官有一事卻要向大學士稟報。”

“你說!”

“兩個多月前,下官內人回娘家省親,返回之時,卻遭到一批水匪綁架,好老天有眼,後只是有驚無險。”喬明堂神情凝重道:“而上一次圍剿黑水山,事後卻現,黑水山的亂匪似乎與綁架賤內的水匪是為一黨!”

徐從陽顯出驚訝之色,道:“還有此事?”

喬明堂正色道:“下官不敢隱瞞,確有此事。”

徐從陽輕撫鬍鬚,皺眉道:“那你可查清那群水匪為何要綁架尊夫人?”

喬明堂道:“下官事後仔細想過,思來想去,只可能有一種解釋......他們是準備綁架賤內之後,用賤內的性命來要挾下官,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下官手必定有他們十分意的東西。”

徐從陽奇道:“你手有他們意的東西?什麼東西?”

喬明堂擔心徐從陽誤會,忙道:“不是其他東西,下官是覺得,那群亂匪可能有同黨下官的手。賤內被劫持之前,雲山府的重囚地牢連續幾次有人劫獄,但都以失敗告終,隨後劫獄之事沒有再生,賤內卻險些被劫,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下官才猜測他們是有同黨重囚牢之。”

徐從陽微一沉吟,想了想,才頷道:“你猜的頗有道理。”輕聲問道:“那你是否審問過?知道誰是他們的同黨?”

喬明堂搖了搖頭,尷尬道:“下官慚愧,至今還不能察知。重囚牢關押着五十號人,倒有半數重刑審問之下知道了底細,但是還有二十多號人卻是無法判定他們到底是何來歷,這些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很是麻煩!”

徐從陽緩緩道:“你的意思,那幫亂匪的同黨,就這二十號人之?”

喬明堂肅然道:“下官不敢確定,但是十有八就是如此了。劫獄之時,他們來了三次,身手都是不差,明知重囚犯守衛森嚴,他們卻不顧死活前來,由此可見關囚牢里的重犯對他們很是重要......!”

徐從陽默默無語,似乎想着什麼,許久之後才道:“你覺得能夠利用這一點?”

喬明堂微微點頭:“香餌勾,不愁魚兒不上鉤。孫戶和趙廣慶一直沒有查到亂黨的下落,可見那些亂黨隱藏的極深,想要抓住他們,只能將他們先引出洞......只要出了洞,下官相信一定能夠一網打!”

徐從陽自然明白喬明堂的意思,微微點頭,低聲道:“倒是個注意。不過二十多號人,目標太多......回頭你將李卯兔調過去,再調兩名神衣衛校尉過去,有他們出馬,便是這些人再嘴硬,也能多挖出幾個人的底細來......!”

喬明堂神色一喜,拱手道:“多謝大學士!”

“你準備如何設下陷阱?”徐從陽輕聲道:“引蛇出洞,引魚上鉤,固然都是好主意,但是稍有差池,毒蛇和魚兒被驚着,那就再難找到機會了。”

喬明堂湊到徐從陽耳邊,壓低聲音,徐從陽撫着鬍鬚,微微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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