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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9-25

林黛兒想了想,搖頭道:“父親並沒有說過如何聯絡道門。”忽然想到什麼,眉頭一緊,道:“不過......父親倒是留下了一樣東西。”

魯天佑眼睛一亮,道:“是否與道門有關?”

“我也不知道。”林黛兒搖頭道:“父親並沒有提起過。”

“是什麼東西?”魯天佑追問道。

林黛兒道:“是一塊石頭。”

“石頭?”

“是!”林黛兒點頭道:“紅色的石頭,有些古怪,父親臨去前親手交給我,讓我好好收着,不要落入他人之手。我一直留在身邊,只是瞧不出那石頭究竟有什麼古怪。”

魯天佑奇道:“紅色的石頭?這還真是古怪。只怕與道門真有些牽連,或許找尋道門的途徑,就藏在那塊石頭之上。”問道:“石頭現在可在身上?”

林黛兒低下頭,很快抬起頭,搖頭道:“現在......現在已經不在了。”

魯天佑皺眉道:“不在?”

“上次我們準備在涇河綁架<\/a>喬明堂的老婆,用她換交換你和二叔,但是最後卻被他們逃脫。”林黛兒眼中帶着幾分惱色,“那時候我一心想着救出你們,沒有留心石頭,那天晚上才發現石頭已經不見了,卻不知道何時丟失。”隨即自責道:“那是父親臨去前交給我的東西,叮囑我要好好收藏,我卻不小心將它遺失,我......我對不起父親。”

魯天佑嘆了口氣,安慰道:“既然丟了,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不用多想。”

林黛兒想了想,忽地道:“不過我一直懷疑是被一個人得了去。”

“哦?”魯天佑道:“是誰?”

林黛兒微一沉吟,搖頭道:“或許是我猜錯了。”心裡卻是浮現出楚歡的樣貌,發現石頭丟失之後,林黛兒也曾搜過楚歡,並無找到石頭。

但是後來想一想,自己平日里都是小心謹慎,石頭貼身放着,唯一一次丟失的可能,就是在江中與楚歡糾纏之時,那個傢伙甚至扯下了自己的肚兜,她無法確定那紅色石<\/a>頭是被楚歡趁機取走,還是落入了江中。

她只覺的那塊石頭平平無奇,其他人未必能看得上,楚歡也未必會將那塊石頭取走,十有**是落入了江中,但是卻又不能完全肯定楚歡不曾拿走。

其實楚歡在江中與她身體糾纏,固然是互博,但是她雖然年紀不小,卻從不曾被男人那般碰過身子,偶爾回想起來,卻也是有些臉紅心跳。

魯天佑見唯一線索也已經沒有,苦笑道:“看來想要找到道門,那是千難萬難了。官府中多有高手<\/a>,他們肯定也是在西山道找尋過道門的蹤跡,他們人多勢眾,而且有官府耳目都不能查到道門的蹤跡,咱們兩個沒有一絲線索,更難找到了。”

林黛兒搖頭道:“那倒未必!”

魯天佑見林黛兒若有所思模樣,問道:“黛兒,你是否想到什麼?”

林黛兒道:“天佑哥,你說町谷石場<\/a>是否是歸官府所管?”

魯天佑一怔。

“町谷石場<\/a>就在陳縣。”林黛兒緩緩道:“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官府絕不可能不知道那裡還有一處石場。黑水山被圍困之前,侯幕信早早就得到消息,告訴了咱們禁衛軍的動向,但是據我所知,禁衛軍出兵圍攻黑水山,隱秘無比,侯幕信又是怎麼知道的?”

魯天佑顯然覺得中間有疑。

“侯幕信能夠知道,或許是道門通告,而道門能夠知道禁衛軍的動向,我懷疑官府之中甚至是禁衛軍中就有道門的人。”林黛兒神情嚴肅,“侯幕信不但事先告訴了敵人圍攻黑水山的消息,甚至都將撤離的線路說的十分清楚,咱們退至町谷石場<\/a>,更是侯幕信指明的地點,而且在仇如血<\/a>出現之前,咱們在町谷石場<\/a>一直都很安全,官府甚至沒有任何人過來查探。”

魯天佑若有所悟,問道:“黛兒,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通州官府之中,也有道門的人?”

“侯幕信曾經說過,天門道<\/a>門徒遍天下,無孔不入,誰都有可能是道門門徒。”林黛兒道:“他這樣說,固然是顯擺天門道<\/a>的無所不能,但卻也說明天門道<\/a>的人並非聚集在某一處,而是分散在各個角落,都有身份掩飾。官服的人也是人,他們就未嘗沒有道門門徒。”

“你說的不錯。”魯天佑拍手道:“你們藏身町谷石場<\/a>,卻沒有官府追查,只能說官府里有人保住了你們,而且那人的身份絕對不低,至少能夠有手段隱藏町谷石場<\/a>的形跡。”問道:“黛兒,你說......陳縣的縣令有沒有可能是道門門徒?”

......

......

陳縣縣令此時正跪在衛天青的腳下,連連叩頭,顫聲道:“統制大人,下官有罪,這上面記錄的,並非全部石場,有一部分......有一部分並未記在上面。”

林大人手中的石場清單已經燃燒起來,他隨手就扔在陳冲的面前,只是十分淡然地看着陳冲,也不說話。

清單燒起,那火光映照在陳冲臉上,讓他的臉上一片慘白。

他這下子搞明白,府城派人來,果真是為了調查石場,看來石場的徇私舞弊已經東窗事發,見到衛天青冷冷看着自己,坦白道:“衛統制,下官也是被逼無奈,下官身份卑微,上頭的事情,下官......下官不敢過問的。”

“你說的上頭,又是什麼意思?”衛天青緩緩道:“陳冲,你如實招來,我或許會向總督<\/a>大人為你求情,但是你若還要隱瞞<\/a>,便是天王<\/a>老子也救不了你,是死是活,你自己來選。”

陳冲立刻道:“下官知道的,絕不敢隱瞞<\/a>。”指着石場清單道:“兩位大人,這份清單,乃是官面上的,是要向總督<\/a>大人和朝廷稟明的清單。實際上陳縣的石場,遠不止二十七處,到底有多少,下官......下官其實也說不準。”

“你是一縣之尊,陳縣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衛天青冷笑道。

陳冲額頭上和後背都已經流出冷汗:“陳縣暴民出沒,下官......下官這一年來身體也不大好,所以很少出門,許多的事務,都是由縣丞處理。下官倒是知道,陳縣有幾處石場雖然都在開採,但是並沒有記入文案,更沒有向朝廷稟報。”

衛天青皺眉道:“你們私自開礦?”

“不是下官,下官絕沒有那個膽子。”陳冲忙擺手道:“下官雖然是陳縣的縣令,但是石場的事務,從來都是不敢插手,石場素來都是由石礦署負責財務,而通州戶部司則是派人打理石場的大小事務,石場的開採和管理,還有向外售賣,都是由......都是由戶部司的人打理,石礦署的人只是偶爾視察一番。

“你是說,那些私自開採的石礦,是石礦署和戶部司聯手搞鬼?”衛天青臉色冷峻。

陳冲到了這個份上,也顧不得其他,知道自己若真有隱瞞<\/a>,那可是有掉腦袋的可能,回道:“下官也不敢肯定是他們搞的鬼,但是......但是總與他們脫不了干係。戶部司曾經有人過來警告過下官,私採石礦,縣衙門不可記在文案之中,縣衙門、戶部司、石礦署三衙門的石場明細必須統一,如果出了差錯,下官腦袋第一個搬家。”見衛天青依舊冷冷看着自己,忙道:“下官身份卑微,哪敢違抗,而且......而且每個月,戶部司都會給下官送來一筆銀子,每次都是七八十兩銀子,下官......下官一來財迷<\/a>心竅,二來......二來也不敢和戶部司和石礦署作對,所以......!”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林大人終於淡淡道:“你一個月便能得到七八十兩銀子,在他們眼中,連零頭也算不上,一年下來,這零頭都算不上的也有近千兩銀子,私採石礦,一年下來的收益,卻不知有多龐大。”

衛天青握拳道:“石礦署是朝廷為了監督地方,特別設置的衙門,本就是為了防止地方上私自採礦,徇私舞弊,想不到他們自己卻是滾進渾水之中......!”他神情凝重,顯得十分憤怒。

“只要是貓,很難抵擋得住魚腥的誘惑。”林大人淡淡道:“只是私採石礦的案子,回頭自有喬總督<\/a>派人徹查,我們要做的,並非調查私採石礦的案子。”

陳冲聞言,頓時一怔。

這兩位大人明明是在調查私採石礦的案子,為何卻不承認。

衛天青道:“陳冲,我手裡有一批人犯,先要借你們縣衙大牢用一用。”

陳冲忙道:“下官聽憑差遣。”暗想:“有一批人犯?難道兩位大人已經動手,抓捕了開採私礦的人?”

衛天青吩咐完,問道:“你可知道町谷石場<\/a>的情況?”

陳冲搖頭道:“下官所知不多,但是下官知道町山那邊遲早會開採,心裡還猜測是官礦還是私礦,就是現在,下官也還不知道町山已經開了石場。若是官礦,戶部司便會通知縣衙門辦些手續,既然沒有通知就已經開礦,那定然是上面開採的私礦。私礦招募開礦工,一直都是戶部司的人負責,官礦招人,倒是有時候讓我們縣衙協同幫忙。”

衛天青點點頭,看向林大人,道:“町谷石場<\/a>的亂黨,看來與戶部司有關聯了。”

陳冲暗暗吃驚,心道:“開礦怎地開出了亂黨?”更是膽戰心驚,若是牽連進私礦,罷官免職倒是免不了,將自己所存的積蓄打點出去,說不準性命還能保住,但是若被牽連亂黨之中,那可就是必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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