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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仁一愣,隨即搖頭道:“不是不是,聽說太子妃半年前就害了病,宮中御醫那麼多,卻沒有人能治好,如今還是卧榻不起。這琉璃夫人是兩年前才進了太子府,是給太子哥哥瞧病的。”

“瞧病?”楚歡一怔,奇道:“難道這位琉璃夫人是位大夫?”

瀛仁道:“據說是西北天山道人士,她的父親是一位大夫,據說還是一位神醫,不過到底有什麼樣的醫術,我也不知道了。這位琉璃夫人被人舉薦過來,懂得針灸之道,太子哥哥雙腿不行,她入太子府,就是用針灸為太子哥哥療病,不過兩年了,太子哥哥似乎也沒什麼好轉,看來琉璃夫人的醫術也是一般,不過......不過她的容貌真是天下少有,太子哥哥一年前已經將她納為側室,大家都叫她琉璃夫人!”

“原來如此。”楚歡剛聽說琉璃夫人只是為太子瞧病,心裡還是泛起一陣漣漪,最後聽說已經被太子納為妾室,心裡卻有一陣失落感。

這倒也不是他好色,只是如此佳人,名花有主,任何男人都會有種失落感。

“殿下,太子的腿......為何會如此?”楚歡皺眉道。

瀛仁苦笑道:“我以前並不知道,但是現在明白了。以前只知道太子哥哥曾經受過重傷,差點死去,後來雖然活了下來,但是身體一直很差。五年前,太子哥哥的兩條腿就突然不能走路,御醫們瞧了,說是太子哥哥的腿部經脈其實受了重創,如果是一般人,早就不能行走,但是太子哥哥曾經練過武功,身體的經脈較之普通人要強健不少,所以能夠多撐了許多年。如果說受傷之後,長期休養,倒還可能慢慢恢復,但是立國之後,大秦各地依然有各國餘黨起兵作亂,太子哥哥那時候經常帶兵平亂,常經戰陣,經脈大大受損,所以最後終是雙腿癱瘓,再也不能行走。”說到此處,情不自禁嘆了口氣,顯然對太子還是很有感情,痛惜他雙腿殘廢。

忽聽得輪子滾動的聲音響起,知道是太子洗手回來,兩人分開來,正襟而坐,果然琉璃夫人推着輪椅出來。

田候也從外面跟進來,抱着太子下了輪椅,在主座坐下,琉璃夫人則是跪坐在案几旁邊,拿起茶壺,為太子倒了一杯水,十分的體貼。

琉璃夫人坐姿依然是極其優美,兩腿去後,香.臀微微拱起,那裙子被綳得緊緊的,將香.臀優美的曲線勾勒出來,圓而不碩,潤而不膩,玉背挺直,纖腰束裹,那露出的一截子玉頸欺霜賽雪,肌膚細膩白嫩,如同牛奶一般,楚歡只瞥了一眼,腦中卻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些宮裝仕女圖,裡面那些線條優美的仕女都是典雅動人,琉璃夫人自然具備典雅動人的氣質,但是楚歡卻覺得很少有畫匠能將琉璃夫人那中獨特的美淋漓盡致地展現在畫面上。

便在此時,從外面又轉進來兩名俏麗的丫鬟,都是端着玉盤,來到裡面,各自跪在齊王和楚歡的旁邊,低着頭,雙手卻是捧着玉盤,裡面則是清水。

楚歡和齊王都是不解。

太子已經笑道:“瀛仁,你常在宮中,吃的都是細食,今日本宮讓你嘗一嘗大漠之食?”

“什麼?”瀛仁一時沒有聽明白。

“洗手吧!”太子笑道:“咱們中原人吃的都是煮食,今日本宮請你們吃烤食。西梁人和北邊的夷蠻人,他們善於烤肉,那種味道十分的鮮美,前陣子本宮得了一個好廚子,善於烤肉,今天他為咱們烤羊羔子,本宮品嘗過,外脆內嫩,鮮美可口,你們可要好好嘗一嘗!”

瀛仁興奮道:“是烤肉?太子哥哥,還是你了解我。我在宮裡,幾次想要吃烤肉,可是母后卻說,那是那些野人所食之物,咱們是天朝上邦,吃的是精細食物,可不能像他們那樣,哈哈哈,今日終於有口福,可以嘗一嘗烤肉了。”忽地感覺說錯了什麼,尷尬道:“太子哥哥,我......我不是說你是野人,哎,我......罷了罷了,越說越錯!”

太子爽朗笑起來,琉璃夫人也扭頭過來看了一眼,玉手掩着香唇,輕柔一笑,十分的動人。

楚歡和瀛仁都洗了手。擦乾淨,隨即站在不遠處的田候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名侍從從後面送上來銀色的盤子,盤子上面蓋了銀蓋子。

楚歡見田候似乎永遠像鐵塔一樣守衛在太子身邊,距離不會太近,卻也絕對不會太遠,就宛若是太子的保護神,而且那把偏小的鬼刀也是從不離身,能夠佩刀跟在太子身邊,可見此人極受太子的信任,能夠讓太子看重並安排在身邊,亦可見田候絕對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

銀盤放在桌子上,侍從退了下去,很快又有丫鬟送上來小銀盤,上面竟是擺放着鋒利的匕首,看來是用來吃烤肉所用。

瀛仁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銀蓋子,喜滋滋道:“太子哥哥,今日承你的福,我就不客氣了,大塊朵頤一番......哎呀......!”他突然驚叫一聲,手中的銀盤子落了下去,臉上顯出吃驚之色。

他一聲叫,田候的手幾乎在瞬間就握住了刀柄,速度之快,當真是匪夷所思,而且他的身體鬼魅般向前,已經靠近在太子的身邊,這邊楚歡卻也迅速探手,抓住了匕首,靠近瀛仁,一隻手橫在瀛仁胸前,雙目生寒,另一隻手已經是拿住了匕首。

瀛仁一聲驚叫,田候和楚歡兩大高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做出反應。

楚歡雙目盯着田候,田候也是一臉寒意看着楚歡,兩大高手的目光中竟然都是閃現殺機,似乎都以為對方有所異動。

突起變故,琉璃夫人一介女流,自然也是花容失色,手捂着嘴,朦朧的眼眸子微顯驚色,但是身體卻還是十分優雅地跪坐着,酥胸卻因為受驚而劇烈起伏起來,反倒是太子,那是從沙場走出來的鐵血男人,雙腿雖缺,但是定力卻在,淡定自若,平靜道:“田候,退下!”

田候並不多言,手鬆開了刀,緩步退了下去,與他方才向前的速度一快一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歡也已經起身來,拱手道:“小臣失禮,還請殿下降罪!”

太子擺擺手,含笑道:“楚大人好功夫,很好。”瞧向瀛仁,只見瀛仁臉上依然帶有驚色,皺眉道:“瀛仁,你怎麼了?”

瀛仁抬起手臂,也顧不得儀錶,擦了擦額頭,指着銀盤子道:“裡面......裡面有血!”

“血?”太子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今晚的主食是烤羊羔子,雖然是烤的肉食,但是絕對不至於帶血,聽瀛仁這樣說,太子回頭看了田候一眼,田候面無表情走過來,打開了銀盤子,放在一旁,隨即看了看,才道:“殿下,有血,血中還帶有毛髮!”

銀盤子之中,放着半隻羊羔子,不大,大部分的地方都烤出了金黃之色,而且散發著陣陣的香味,如果只是如此,必然能讓人食指大動,可是在羊羔子的一處角落,卻有血跡,顯然是沒有烤乾凈,那鮮血之上,甚至帶着清晰可辨的毛髮在上面,陡然看到這個,確實是讓人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