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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仙東殿寢宮之內,皇后有些詫異地瞧着眼前的黑袍,見得黑袍伸手找尋自己索要石頭,一時間有些疑惑,蹙眉道:“石頭?什麼石頭?”

黑袍淡淡道:“你應該不會忘記,當年風寒笑西征,凱旋還朝之後,向皇帝進獻了一批寶物,其中有兩塊石頭。頂⊙”

“哦?”皇后是蹙眉道:“你是說那兩塊奇石?”

“看來皇后的記性很好。”黑袍聲音嘶啞,宛若從地獄而來,“皇帝既死,想必兩塊石頭都在皇后的手中,還請皇后賞賜給我。”

皇后搖頭道:“本宮並你說的石頭。”

黑袍冷冷道:“皇后何必欺人?當年風寒笑敬獻兩塊石頭之後,皇帝當時便賞賜了皇后一塊綠石,而皇后一直保存在身上,我沒有說錯吧?”

“不錯。”皇后微點螓首,“那塊石頭一年四季溫潤比,便是寒冬之時,握在手中,也是溫潤,所以本宮一直帶在身邊。”

黑袍道:“既是如此,還請皇后將綠石賞賜給我。”他雖然說是賞賜,但是語氣陰冷,倒似乎皇后不交出來,他隨時都要出手傷人。

“皇宮之內,珍寶眾多,如非那塊石頭有些特別,本宮也不會帶在身上。”皇后蹙眉道:“你說的不錯,那塊石頭就在幾年前,本宮每年冬日還帶在身上,也一直讓人收藏……但是現在卻不在本宮手中。”

黑袍眼中顯出陰寒之色,冷冷道:“不在你手中?”

“兩年前,本宮就已經不見了它蹤跡。”皇后並不畏懼黑袍那一雙刀鋒般的雙眼,而是盯着對方眼睛,並懼色:“那年冬天,本宮本想將它帶在身上,可是卻並尋到。”

“皇后可知道,在別人眼中,你母儀天下,可是在我眼中,一掌便可取你性命。”黑袍道:“皇后難道為了兩塊石頭,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

皇后唇邊泛起不屑之色,道:“你既知本宮母儀天下,便該知道所謂的珍寶,在本宮眼中不值一提。。你所說的石頭,也不過是凡品,宮中勝過它的珍寶多如牛毛,本宮為何要因為一塊石頭而不顧自己的性命?”

黑袍沉吟片刻,才問道:“它如何失蹤?”

“本宮不知道。”皇后道:“本宮一直都是讓宮人保藏,那年找尋之時,卻不翼而飛,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本宮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對那塊石頭如此感興趣?”

黑袍不答反問:“綠石不見,那金石何在?”

“金石?”皇后淡淡道:“你說的是聖上那塊?”

黑袍並沒有回答,卻是默認了。

皇后搖頭道:“既然是聖上之物,本宮又如何清楚?聖上日理萬機,後來又專心修道,恐怕那塊金石早就淹沒在皇家寶庫之中,你若真要找尋,大可以去往京城,聽說京城已經有亂民湧入,如果皇家寶庫也被他們湧入,只怕再也難尋。”

黑袍道:“皇后的意思,皇帝並沒有將金石帶在身邊?”

皇后道:“本宮並瞧見。”

黑袍立時發出奇怪的笑聲,皇后蹙眉道:“你為何發笑?”

“皇后可知道那塊金石有何作用?”黑袍冷笑道:“綠石四季溫潤,金石卻可提神醒腦,疲倦之時,只要放在後腦滾動,很就可以恢復精神,這秘密皇帝得到金石便即發現,莫非皇帝一直都不清楚?”

皇后搖頭,黑袍又道:“而且我還知道,皇帝不但沒有將那塊石頭丟入皇家寶庫,而且一直帶在身上,此番北巡,也是帶在了身邊。”

皇后美眸之中微顯驚詫之色,“你又如何知曉?”

黑袍發出低沉的笑聲,聲音嘶啞道:“非但如此,我還知道,皇帝雖然後來痴迷修道,但是立國之初,倒也勤於政務,時常批閱奏摺到深夜,而皇后那時候每夜都陪伴在皇帝身邊,皇帝睏倦之時,便是皇后拿着金石為皇帝提神,我沒有說錯吧?”

皇后眼中驚詫之色甚,禁不住後退一步,“你……你到底是誰?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

需知這些事情,實屬於宮廷禁事,知道的人寥寥幾,便是連後宮嬪妃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不要說外朝的文武官員。

可是這黑袍竟然知道如此隱秘之事,而且皇后為皇帝用金石提神,那卻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後來皇帝體貼皇后每日跟隨自己熬夜,便只讓近身太監服侍,皇后卻已有十多年不曾用金石服侍皇帝,十多年前的宮廷禁事,黑袍輕描淡寫便即說來,皇后心中自然是驚駭萬分。

黑袍淡然道:“如此說來,我並沒有說錯?”他冷冷瞧着皇后,“既是如此,皇后自然就在這居仙殿內。皇帝並沒有帶在身上,那就只有可能在皇后身上……!”再一次伸出手,聲音陰冷嘶啞:“拿來!”

“你……你到過後殿?”皇后何其聰明,立刻明白過來,“你翻動褻瀆過聖上的龍體?”

黑袍淡淡道:“事到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必要,皇后娘娘,交出石頭,我立刻離開,正如你所說,那兩塊石頭對你並用處,皇宮珍寶多如牛毛,你靈慧聰明,當然不會為了兩塊石頭害了自己性命。綠石自然沒有丟失,如果我沒有說錯,兩塊石頭都在你身上……又或者,你知道它們的下落在何處!”

……

……

楚歡聞之衛督竟是義國公軒轅平章,只覺得匪夷所思,又聽說軒轅平章竟然揮刀自宮,是震驚比,實在想不通為何會有如此離奇之事。

羅多說的雖然有些粗俗,可是衛督竟沒有氣惱,反倒是笑道:“持國天王果然是洞若觀火,本督實在佩服得緊!”

楚歡一怔,暗想衛督為何稱呼羅多為持國天王?

羅多道:“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

“心宗八部,天部為尊!”衛督緩緩道:“天部四王,乃是心宗四大護法天神,如果本督沒有說錯,你的真名,應該叫做提多羅吒!”

“提多羅吒?”楚歡心下一震:“這是什麼名字?提多羅吒……羅多……難道……!”臉上變色,只覺得天大的隱情正在浮出水面。

羅多“哦”了一聲,“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的還要多……如此說來,心宗東來,你們早就有所察覺……!”

衛督笑道:“本督也沒有想到,大心宗會大動干戈,從西域東進中原……不過你們既然來了,遠來是客,我們自然要好好準備,迎候你們這群西域來客!”搖了搖頭,嘆道:“你既說金剛空法是你之物,而據本督所知,金剛空法屬於持國天王一族,那你自然就是四天王中的持國天王了。”

羅多皺起眉頭,反問道:“你又如何知道金剛空法便是持國一族的功法?”忽然明白什麼,“原來如此……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你們對心宗大有了解,原來十六年前,還是有人落到了你們的手中……!”

楚歡心下好奇,不知道羅多所說的十六年前又是指什麼。

只是他現在卻終於明白,羅多不但是心宗弟子,而且在心宗的地位極其崇高,他自然已經知道心宗八部之事,龍王鬼大師,迦樓羅王鴻羽道人,乾闥婆王玉紅妝,夜叉王侏儒,還有被自己在忠義莊僥倖殺死的摩呼羅迦王藍衫公子,這些都是心宗八部之王,只是以前卻沒有想到,天部原來有四大天王,而羅多竟會是天部的持國天王。

衛督依然是負手而立,那略帶尖細的聲音緩緩道:“帝國初立,雖然風寒笑平定西北,但是天下不穩的,也恰恰是西北。西北諸侯雖然俱被殲滅,可是殘黨依然蟄伏,論是魯國、西昌國甚至是西唐,都有殘黨在西北遊盪,風寒笑雖然手握重兵鎮守西北邊戍,但那時提防西梁人倒是次要,為緊要卻是地方諸侯殘黨在西北作亂。”

羅多並不說話,楚歡卻知道衛督所言非虛,西北民風彪悍,好勇善斗,時至今日,大秦立國二十餘載,西北受恩不重,許多人心裡對大秦還沒有完的歸屬感,而西昌國的餘黨是組建天,這一切也確實表明當初西北雖然被風寒笑平定,但卻並沒有完壓服民心。

“只不過那些餘孽當然不敢明目張胆活動,風寒笑也不至於率兵在西北到處找尋殘黨。”衛督緩緩道:“既是如此,神衣衛自然要盡職盡責,而神衣衛早活動的範圍,並不在關內地區,除了京畿附近,西北部署的人手多,便是為了在暗中搜尋抓捕西北諸侯殘黨餘孽……!”盯着羅多,道:“如果這時候,忽然在西北出現一群番邦異族,來歷不明,不知天王覺得神衣衛是否該多加註意?”

羅多亦是盯着衛督,微微移動了步子,卻並說話。

“那群異族有男有女,而且行蹤詭異,到了西北之後,便即喬裝打扮……他們不少人的面貌與中原人相仿,若不細看,甚至難以辨識出到底是中原人還是異族……!”衛督抬起手,指着羅多,輕笑道:“便如天王,你雖然是西域心宗護法天王,可是外貌乍一看去,卻並不似西域人,反倒是像我中原人多一些,好在神衣衛吃的就是追蹤打探這碗飯,要盯住這群人,並不困難。”

羅多的眼眸開始冷厲起來,雙手卻已經呈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