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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則,即便事情有人起疑,也都會覺得此事必定是後宮爭鬥,是哪個失了寵的妃嬪做出來的這種舉動,斷然不會將此事與福王這個王爺扯上任何的干係。

而此事一出,盧少業也好,惠妃也罷,想要解決此事都十分不易。

眼下說惠妃腹中雙生胎不祥,而尋常的解釋之詞,在流言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沒有太大的作用,到時候,惠妃即便平安誕下雙生子,這流言怕是就要跟了他們一輩子,成為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

而若想為雙生胎正名,最有力的說辭便是真命天子,尤其再製造幾個祥瑞之事,更是能夠作為強有力的證據將此事平息過去。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膝下已有一子,且此時已經立為太子的皇后,怕是就要視惠妃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那惠妃與其雙生子往後在宮中的日子怕是也就要過得越發艱難了。

而且,這樣也會引起皇上的忌憚,會認為此事是惠妃有意為之,先抑後揚,為的是為腹中雙生子搏求地位,往後再為其爭得皇位,一旦被皇帝生疑,這日子艱難倒是其次,更是會隨時便有了性命之憂。

也就是說,無論這盧少業與惠妃如何應對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都不是盧少業與惠妃所希望看到了,反而是福王樂意看到的結果。

終究來說,福王也是為了報上次的仇呢。

這個陰毒狡猾的狐狸!

盧少業握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楊樹上。

憤怒之下,這力氣自是用的大了許多,咔嚓一聲,這碗口粗的楊樹,頓時生出了裂縫,樹葉子沸沸揚揚撒下了許多下來。

烏統領與友安神色俱是又變了一變。

“公子,眼下我們該如何應對?”烏統領問道:“眼下流言只是在民間傳播,若是傳到了宮中,皇上的耳朵里,此事怕是就難以應對了。”

盧少業擰起了眉頭,看了烏統領一眼,不曾說話。

情況便是方才他所分析的那般,這應對之策,無論是輕了或者重了的,都會不好,往後都是後患無窮。

思來想去的,盧少業覺得,怕是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儘管這條路走下去的話,狀況並不如人意,但瘸子裡頭挑將軍,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盧少業嘆息的同時,對福王自是越發的憎恨。

先前還信誓旦旦的擔憂自己若是主動出擊,怕是容易為自己惹來太多的禍端,現下看來,倒是他想的有些多了,無論他去不去招惹福王,要不要去挖福王的錯處,用不用一些詭異來栽贓嫁禍,福王都會置他於萬劫不復之地,欲除之而後快。

既是如此的話,也就別怪他,不擇手段了。

盧少業此時,便咬緊了牙關。

“我倒是覺得,此事可以變通一二。”

溫柔的聲音悄然想起之時,盧少業便瞧見了在牆頭之上,邁開了腿,端坐在牆頭之上的沈香苗。

“你怎的在這兒?”這次,輪到了盧少業在一旁驚呼:“你快些下來,小心摔了。”

接着,不等沈香苗說話,盧少業便是一驚按捺不住,飛身而起,一把便將沈香苗摟在懷中,接着又穩穩落了下來,但仍舊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哪裡就有事了,這牆又不高,而且我也是爬梯子上來的。”沈香苗笑道:“這是小事,不妨事的,倒是你方才說的那事……”

沈香苗略頓了一頓。

“你有應對之策?”盧少業問。

“不能說應對之策,只能說,有些拙見,只是……”沈香苗看了看在一旁的友安與烏統領。

她對陰謀論了解甚少,這種燒腦的事情面前,沈香苗一向認為自己並不聰明,所以也不太確定是否便可行,只是在盧少業面前,她是什麼話都可以說,什麼都敢說的。

但若是旁人面前,倒是不好開口了。

盧少業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倒也不曾開口讓友安和烏統領退下,反而是再再一次一手將沈香苗摟在懷中,再次騰空而起,這次連在牆頭上停也不曾停,直接一躍而過,落在了院落之中。

這動靜,驚得已經睡着的天狼都不由得抬起頭來,待看到時沈香苗與盧少業時,便又將腦袋放在了前爪上,接着睡覺。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重新回到了葡萄架下落座。

只是此時因為盧少業記掛惠妃飽受流言紛擾一事,兩個人全然沒有了方才那些旖旎的心思,反而多了幾分的認真嚴肅。

“方才你說的應對之策……”盧少業頓了一頓,笑道:“拙見,是指什麼?”

“我方才也是隔着牆頭聽你們在談論這事兒,大概聽了個明白,此事,福王的確是處心積慮了。”沈香苗說道。

“不止是處心積慮,確切來說,是用心險惡。”盧少業冷哼道。

“那便依你所說,是用心險惡。”沈香苗勾了勾唇角,歪了歪頭,盯着盧少業,一字一頓道:“既是用心險惡之人,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剷除異己,謀求皇位,意圖造反。”盧少業說道,反而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沈香苗。

這些事從前和沈香苗說過的,她也是曉得的,現下突然又問這個,不是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么?

“既是如此的話,那福王最怕的是什麼?”沈香苗又問,臉上笑意不減反增。

最怕什麼?

盧少業頓時略怔了一怔,不假思索道:“既是想謀求皇位,那麼他最怕的也就是登不上皇位了。”

“這個他自然是要怕的,只不過應該不是現在,現在他最怕的,你覺得會是什麼?”沈香苗抿着嘴,咯咯笑了起來。

是什麼……

盧少業思付了片刻之後,再回想方才沈香苗說的那些話,頓時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說……”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盧少業反問道,語氣中多了幾分的欣喜。

“正是如此。”沈香苗點頭,道:“福王有心謀求皇位,咱們心知肚明,若是待萬事俱備之時,民間傳言四起,說福王乃是真命天子,那便是草船借箭的東風,為其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