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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此事小徐氏並不想做,更覺得十分委屈,但此時此刻的,斷然是不能讓那柳松岩去尋賴三的。

賴三見利忘義,到時候明哲保身的,自會她供了出來,到時候真相大白,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說她小徐氏是一時糊塗想訛頓飯,別人頂多罵她一句小家子氣的,但這畢竟是小事情,大家說說風涼話,時間長了往後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可若是賴三把前因後果全都說了出來,她小徐氏處心積慮想着踩別人上位的事情傳了出去,那當真是被人唾棄、厭惡,往後這生意當真也沒法做了,家裡頭侯永勝那邊自不必說,必定也會藉此理由趕她出門……

這樣的結果小徐氏可不想有,所以此時無論如何,哪怕是壯士斷腕的,也得將此事應了下來,以求保全。

“方才本官詢問你之時,你還信誓旦旦的說是蜀香閣之責,怎的本官說要去找賴三問話你就如此情急,甚至還要突然承認此事,看來此事並沒有這樣簡單,還有更大的隱情,本官自然不能如此草率結案,需得嚴查一番,還了不相干人的公道才好。”

“也免得你以為此次僥倖逃脫,下次再犯出大錯,也是警戒他人,莫要存有一絲一毫僥倖,或者是害人的心思!”

柳松岩聲音落地,洪品興自然是領命而去,去縣衙找人去尋賴三去了。

這下子,小徐氏徹底癱坐在了地上,臉色越發的灰白。

完了,完了,只怕是一切都完了……

小徐氏喃喃自語,只覺得整個世界天昏地暗的,整個人更是如同抽掉了脊椎骨一般,再也直不起身子來。

盧少業饒有興趣的看着這柳松岩,甚至略點了點頭。

“顧全大局,維護體面,查案更是循序漸進,有條有理,更沒有任何的偏袒之處,更難得的是是個聰明人,看模樣是個不錯之人?”沈香苗在一旁輕聲說道。

“你我心有靈犀。”盧少業笑道:“縱觀朝廷上下,所謂文武百官,可遍觀天下,官員豈止是百人?其中形形色色,可謂是魚龍混雜,許多昏庸之輩位居高職,有才之士卻只能處置一些雜事、瑣事,浪費不說,往後只怕是對天下無益。”

“如今聖上覺得我在大理寺實在辛苦,又只能關注一些案件瑣事,不能為他效力,有意調我至吏部去任職,為其尋求有才能之士,安置妥當職位,我原本還尋思着如何替聖上尋人,現在看來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盧少業笑了起來:“你覺得呢?”

“這些是朝政之事,我不過區區一介民女,如何曉得這樣繁雜深奧之事?我只曉得,自到了縣城開這蜀香閣之後,便能時常聽到許多百姓對柳大人頗為讚揚,這許多年來也的確是國泰民安,估摸着也有柳大人的功勞吧。”沈香苗抿嘴笑道。

的確,柳松岩在民間的確是聲望頗高,且在任上也的確勤懇,就連一向不怎麼夸人的黃越,都說柳松岩事情安排妥當,且待人真誠,讓人覺得心中舒坦,做事也更有勁頭。

更難得的是,這柳松岩是十分的聰明,擱在現代社會來說,就是情商頗高。

在此時,有些官員即便是才華橫溢,也為民着想,勤勤懇懇,也算是個好官,但在許多事情的處理上卻是十分的笨,不能選擇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樣的人只適合做一些基礎的官職,卻難當大任。

而這柳松岩顯然是一個十分合格的管理者,能夠擔當得起這樣的大任。

“若說你什麼也不懂的話,哪其他人豈不是全都是蠢不可及之人?”盧少業笑道:“你可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沈香苗臉頰微微一紅,道:“大庭廣眾的,說這些作甚,還是等着看好戲吧。”

方才趁着間隙,盧少業從沈香苗那裡得知了小徐氏與她之間的種種過節,對這樣處心積慮,處處算計旁人的小徐氏當真是厭惡至極,眼下看着那小徐氏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儼然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連心中痛快都沒有一絲,反而是只想讓這柳松岩趕快處理此事,免得這樣的惡婦在這裡礙眼。

洪品興的速度倒是極快,很快折返了回來,身邊跟着縣丞還有幾個衙役,倒是不曾有了其他人,這讓柳松岩挑了眉:“那賴三何處,可曾找到?”

“回大人的話,已經找到了,只是這賴三醉了酒,吐了一地,卑職怕帶過來實在擾亂眾人,便暫時將他看壓在縣衙之中。”縣丞回道:

“卑職尋到那賴三時,他正在吃酒,但看到我們嚇得酒醒了一半,連連說什麼話都招,卑職只問了幾句,賴三就吐了個乾乾淨淨。”

“只說此事與他無關,他可沒有要害蜀香閣的意思,是那候徐氏給了他銀錢,讓他日日在蜀香閣盯着,看那顧二公子什麼時候來,但凡來了,得去通知了候徐氏。”

“顧二公子?”柳松岩有些狐疑。

“回大人的話,顧二公子,乃是當今顧家的二公子,因看好蜀香閣的火鍋,有意和我們合作生意,這鋪面還是他所建造的。”閆世先十分有眼力見的回道。

“這候徐氏等顧二公子做什麼?”柳松岩再次發問。

“那賴三到是知道一些,說是候徐氏想和蜀香閣一起做生意,被拒絕了,心懷怨恨,就想趁着顧二公子來的時候,找些事情出來,以求讓顧二公子覺得閆掌柜和沈姑娘能力有限,而她能在顧二公子面前得了臉,攀上顧家這個高枝……”

那縣丞話音未落,柳松岩卻是張口怒喝道:“蛇蠍婦人!做生意講究的是堂堂正正,你竟是想出這等陰損手段,以求踩着別人上位,此等卑劣手段,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將這候徐氏帶回縣衙,按律問罪!且這候徐氏方才欺上瞞下,罪加一等,從重處罰!”柳松岩喝道。

“是!”縣丞得令,吩咐衙役們將那候徐氏帶回縣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