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憑什麼,憑什麼有些話你們說得,我們便說不得,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嘛,這口氣他可咽不下去。

“那能一樣么,我們背後可是顧……”魏先明脫口而出,而後來的人卻拉住了他悄聲道:“大哥莫要過於張揚,免得惹了貴人不高興,顯得咱們仗勢欺人。”

“是是是,是這個道理。”魏先明不再言語,但眼神中的兇惡卻是半分也不曾減退,更是多了幾分,似要變成刀子,在沈香苗等人,尤其是開口說話的沈文韜身上,戳上幾個窟窿才罷休。

而後來之人看向沈香苗等人,道:“這自然是要憑實力說話,我們百味居自是有說這話的本錢。”

本錢?

那倒是拿出來瞧一瞧,別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

沈文韜正想不滿的喝出聲來,沈香苗卻是不動聲色的往前邁了一步,瞧着後來來的那個人,道:“文掌柜,別來無恙啊。”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從前在風清縣惠元樓的掌柜的,文俞元。

自得知惠元樓關門,改成纖巧閣之後,這風清縣裡頭,便再也沒有見過文俞元的身影,更是不知曉他的行蹤。

但有關他的去除,到是流傳着諸多說法。

有人說,惠元樓被收了之後,文俞元攀上了高枝,去京都裡頭做生意了,日進斗金,羨煞旁人。

也有人說,這惠元樓之所以關門,並非是因為他攀上了高枝,而是因為他得罪了貴人,所以才被迫賣了惠元樓,不得不遠走他鄉。

還有人說,這文俞元是因為這些天賠本做生意招攬客人,賠錢賠的實在太多了,負擔不起,直接跑路了……

總之,是眾說紛紜,且說辭不一。

但因為文俞元的再不露面,眾人終究是不曉得終究是為何,就連沈香苗,也懶得去想這件事情,索性不在風清縣給她添堵,到哪裡去,都無所謂。

到是不曾想,在這裡再次碰到了文俞元。

若是不曾碰面也就罷了,這一碰面,到是叫沈香苗想起了從前種種,想起文俞元充當顧長凌的走狗,處處為難她,甚至不惜挖了呂氏傷疤,叫來錢氏等人鬧事的事情。

她心裡,自然也就十分不爽快了。

而文俞元,在看到對方一個年輕公子一副對他十分熟悉的模樣,略怔了怔:“你是……”

“文掌柜記性不好,眼神也不好了,到底是年歲大了,眼花耳聾,所以才只做一些糊塗事來了。”沈香苗冷哼道。

這樣不屑語氣以及目中無人的模樣,頓時讓文俞元打了一個激靈,腦中想起一個人來,再仔細看了沈香苗之後,頓時恍然大悟眼前人的身份。

而明白了之後,這心裡頭自然是怒火中燒。

從前顧長凌許諾,若他成功將蜀香閣與沈香苗收拾一番,處處壓制的話,便可以以惠元樓在府城換上一家規模更大的酒樓,由他文俞元全權打理,往後更是可以幫着打理顧家的其他生意。

重利之下,文俞元欣喜,自是忙不迭的應了下來,但整個事情落定,顧長凌收了這惠元樓之後,給他的,卻不過是尋常行情將惠元樓折算成了現銀給他,旁的再沒有了。

而問其原因,顧家給的回復是文俞元辦事不利,誤了顧長凌的大事,能給現銀已是看在文俞元還有苦勞的份上,如若不然,便是連這些銀子都沒有了。

文俞元心有不甘,但此事卻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與顧長凌是口頭之約,當真是仔細掰扯起來的話,顧長凌矢口否認,他也是萬般無奈,但讓錢氏等人做哪些事,卻是他出的面,到時候撇都撇不清干係。

再加上顧家是何等人物,想毀了他,那也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他文俞元也沒有任何的本錢和顧家叫板。

總之就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所以任憑文俞元再怎麼不情不願,也只能是接了這筆銀子,離開了風清縣。

但離開歸離開,心裡的怨恨自然是有的,對顧長凌的,更多是對沈香苗的。

若不是因為沈香苗這樣難對付,這樣難纏,他便早就做好了顧長凌交代的事情,風光得意,羨煞旁人,從此以後光明大道任他行。

偏生沈香苗這樣的刁鑽,反倒是顯得他愚笨,不堪大用,因此還受到了顧長凌的厭棄。

文俞元是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是沈香苗的錯,也只等着往後功成名就,再去風清縣“衣錦還鄉”,讓沈香苗瞧瞧他的發達,讓她懊悔不已。

不曾想,到是這樣快便碰到了沈香苗,還是在青陽府城。

而且,沈香苗等人還要口出狂言,與那醉仙樓、五穀豐登,三足鼎立,這不是硬生生先打了他的臉,將他踩在了地上鄙視么?

這如何讓文俞元咽下這口氣?

文俞元心中的怒火幾乎是“蹭”的一下冒了出來,惡毒的目光在沈香苗臉上剜了幾下,冷哼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蜀香閣的掌柜的,沈姑娘,當真是許久不見了,怎的沈姑娘這身打扮意欲何為,是打算在府城做生意么?”

“不過還是方才那句話,這裡是青陽府,並非是風清縣那樣的窮鄉僻壤,沈姑娘那炭火盆上煮菜的方式,只怕是上不得檯面呢。”

“這裡也沒有那瞎眼沒見過世面的人,會覺得你那些東西好。”

“更沒有那愚笨無知的縣令讓你灌**湯,事事都護着你,向著你!”

文俞元一句接一句的,句句說的是咬牙切齒,那眼睛幾乎要瞪出來,惡狠狠的模樣,幾乎是想將沈香苗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話說的粗鄙,一旁的章福頓時擰起了眉頭,剛想張口呵斥兩句。

沈香苗卻搶先開了口道:“聽說,文掌柜關了惠元樓?這點到是十分不解了,惠元樓生意紅火,又是文掌柜的仰仗,這樣便匆匆處理掉,到底是可惜了的。”

打蛇打七寸,說話自然也得撿了最痛處說。

雖說沈香苗大約也是曉得文俞元賣了惠元樓,也是得了顧家的好處,但好處必定不會像想象中的那麼多,單看文俞元這怒火中燒的模樣,必定也就曉得現在他想抱的粗大腿,只怕已經一腳將她踹開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