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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到是機靈。”章福笑罵了一句,伸手瞧了一下章山的額頭:“快些去備點東西,咱們明日就去。”

“得嘞。”章山應了,快步去了。

章福滿臉笑容的在後頭跟上。

於是,在第二日幾近晌午的時候,章福便帶了東西,喊了車夫載他往沈家宅院去了,從門房那得知沈香苗並不在家中,而是往鋪子裡頭去時,又急忙去鋪子那趕去。

這幾日的魏先明有些氣惱,氣惱為何他運氣這樣不好,竟是遇到了文俞元這樣一個大騙子。

自前幾日前去林家鋪子找茬時,那個姓沈的年輕掌柜的提醒之後,魏先明便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妥,尤其隨後文俞元那迫不及待解釋的模樣,越發讓魏先明起了疑心,便派人仔仔細細的去查看了一番。

而最終查出來的真相,也是讓魏先明怒火中燒。

文俞元從前在風清縣開了一家頗受歡迎的酒樓不假,後來被顧家拿錢買下了也不假,但自這件事情之後,這文俞元卻和顧家再也沒有半分的關係了。

非但如此,更是隱約打聽出來,說是這文俞元正是因為當初為顧家二公子辦事不利,因此被顧家二公子惱怒,也因此將惠元樓買下之後,直接與文俞元兩清,更是嚴令顧家往後的各種生意都不許與文俞元有半分的牽連。

也就是說,這文俞元所謂的與顧家二公子顧長凌關係匪淺,只要和他合作,便是搭上了顧家生意的這些話,純粹就是在放狗屁。

這些也就罷了,倘若那文俞元只是為了自抬身份想着謀求一個好的合作夥伴,這也就罷了,畢竟生意人想着裝裝門面,怕被旁人欺負這也是十分尋常的事情,偏生這文俞元顯然並非如此,更是想着將他騙了進來和他一起開酒樓做生意之後,一切穩妥之後再一腳將他踢開。

這簡直是心思歹毒,不仁不義了!

魏先明自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一怒之下將那文俞元攆了出去,這所謂要合夥的酒樓,也不許文俞元再染指半分。

而至於兩個人從前立下的字據,更是強行從文俞元手中要了回來,銷毀了個乾淨。

事情作罷,這魏先明仍舊是覺得有些不夠妥當。

但究竟是如何不妥當,魏先明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心裡頭憋屈的很,尤其是攆走了文俞元之後,這酒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越發覺得煩悶。

尤其是在又得知了那姓林的掌柜的和姓沈的掌柜的兩家鋪面似乎有前後要開張的跡象,這心裡頭越發的有些不痛快。

自家鋪面不能做生意了,眼睜睜的看着旁人賺錢,魏先明怎麼都覺得憋氣,甚至也覺得這姓沈的掌柜早不說晚不說的,偏生要在他自己鋪面快要開張的時候才說出了這其中的真相。

這倒是有足夠的理由讓魏先明覺得,這姓沈的掌柜的並非是單純的好心,而是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將同行對手逐個擊敗,好為自己的生意掃清道路。

一想到這一層,這魏先明便坐不住了,只想去找那個姓沈的掌柜的說道說道此事,好給自己討回公道,出口悶氣。

於是,他便讓人打聽好了那姓沈掌柜的鋪面所在之地,吩咐人套了車急忙忙的趕去了。

而到了這打聽好的鋪子的跟前,便看到門口剛剛也停下了一輛馬車,有人剛好從馬車上頭下來。

是為年過中年的男子。

魏先明記得清楚,這男的先前見過,就是最初與這姓沈的碰見之時,他旁邊跟着的那個人。

當時魏先明只覺得此人十分眼熟,但怎樣都想不起來此人的身份,到底在哪裡見過,也就不了了之,不再想這件事情。

而此時再次碰到這個人,魏先明滿腦子又都是想來給自己討回公道,哪裡顧得上許多,只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攔住了章福的去路。

“你是何人?”身邊忽的竄出來一個人,章福被嚇了一跳,待看清這個人時,到是也想了起來是先前在路上與沈香苗發生不愉快之人,表情頓時凝重起來:“你來這個作甚?”

“虧得你還有臉說這個事情?”魏先明不顧其他,喝道:“你們處心積慮想扳倒我的鋪面,為的不就是給自己鋪好了路,往後能走的輕快一些?”

章福聽得有些不明所以:“莫名其妙。”

“到這個時候,竟是還想着裝蒜不成……”魏先明自是不依不饒,更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擺明了是想耍無賴。

但話說了一半,卻被旁邊的人給打斷了。

“是福管家?”薛允寧看到章福,頓時喜出望外,快步小跑了過來,沖章福行禮:“當真是福管家呢,可真是湊巧,在這裡遇到了福管家,章知府這些時日可安好?”

“我家老爺身子康健,一切安好,有勞薛掌柜掛心了。”章福笑着回道:“醉仙樓這些時日生意可好?”

“托知府大人和福管家的福,一切都好,知府大人治理有方,咱們青陽府城國泰民安,豈有生意不好的道理?”薛允寧笑呵呵道:“只是這些時日福管家都不曾去醉仙樓拿菜,到是讓我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呢。”

“我家老爺這些時日公務繁忙,時常不回府上用飯,這吃的也湊合了起來,因此也就許久不去了。”章福回道。

“知府大人忙於公務,也得愛惜身子才是,這些時日醉仙樓上了幾樣滋補身體的葯膳,我便命底下人送去府上,也讓大人補補身子。”薛允寧拱手道。

從前便時常到哪醉仙樓買吃食,外帶飯菜,彼此算是十分熟絡,這樣的事情也是常有,章福自然也就不過多推辭:“何須勞動醉仙樓的夥計,我晚上讓人去拿,勞煩掌柜的預備下就好。”

送和去拿,自然是有着天壤之別,更是因為牽涉到銀錢,章福也是十分謹慎,不想讓旁人覺得章府之人妄自尊大,貪小便宜。

薛允寧顯然是習慣了章福的應對之策,知道多說無用,索性點頭應了:“福管家放心,到時候保准給預備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