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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明鑒,他還能唱的哪兒出,不過就是被那案子鬧得昏頭轉向,根本不知道從何處着手罷了。”

安和嗤笑道:“辦不好差事,怕皇上責罰,又怕旁人說他無用,只能是推脫說是什麼舊疾發作,如此便有了緣由,到時候也好給自己開脫了。”

“這個盧少業,當真也算是自作聰明了,他哪裡有的什麼舊疾,不知情的到是被他糊弄去了,知情的卻是各個都曉得,如此到反而貽笑大方,丟臉至極。”

“他既是願意丟臉,那便讓他將臉丟的到處都是,由了他去就是。”秦銘珗對此不以為然,反而越發想看盧少業自己走進死胡同的模樣,輕聲笑了起來:

“這幾日可盯得仔細一些,若是盧少業那邊有了異動,務必來報。”

“王爺放心,那邊日日傳信過來,這些時日盧少業只喊頭風發作,連崇州府都不敢呆,只在青陽府裡頭獃著,避風頭呢,哪裡還敢去了旁的地方去,至於這京都這邊,只怕是更不敢回了,生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呢。”安和笑道。

“說起來,此事顧長凌到是做的不錯,去庫房選些東西來,送過去,只說是獎勵他辦事有功。”秦銘珗笑道。

“是。”安和道:“只怕那個顧家二公子看到王爺賞賜,只怕是高興不已,越發盡心做事了。”

“這還不是應該的?”秦銘珗不以為然。

就好比是給了肉骨頭的狗一般,往後對主人也會更加殷勤,咬起人來也是越發的兇狠。

秦銘珗嘴角泛起了笑,是譏諷也有嘲笑,隨後吩咐道:“傳信進去,這兩日,只可尋了好時候動手就是。”

“是,小的明白,小的告退。”安和應了一聲,打算告退。

“你。”秦銘珗抬手,在空中頓了一頓,道:“將那個書生從別院里喚來。”

時候差不多,也是該用人的時候了。

“是。”安和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屋子裡頭,頓時只剩下了秦銘珗一個人。

一切都安排妥當,該撒出去的網也都撒了出去,只等着到最後撈上來滿滿的魚,大豐收了呢。

秦銘珗心中愉悅,只端了桌上頭的茶水來喝。

茶水早已有些涼了,早已沒有了茶香滋味,但這似乎並不影響秦銘珗此時的心情,反而是覺得茶略涼了一些,只覺得清冽無比,別有一番的滋味。

放下喝的十分乾淨的茶杯,秦銘珗走到前面的架子上頭,從那高處取了兩本書下來,放到十分順手易拿的地方去。

再等上少許的功夫,蘇修遠來了,看到秦銘珗,急忙行禮:“小生見過王爺。”

“快些免禮。”秦銘珗刻意往前欠了欠身,以示自己的親和,更是笑道:“不是從前便說過讓你不必拘禮么,還是這樣的生分。”

“您是王爺,小生哪裡能不守了規矩去?”蘇修遠笑道,又行了一禮:“不知王爺喚小生前來,所為何事?”

“你到府內也有些時日了,本王最近忙碌,到是不曾問及你在府內如何,可還適應?”秦銘珗笑問。

“一切都好,多謝王爺費心操持,在這裡能夠看到不少的古書古籍,許多更是有批註,讓小生讀後受益匪淺。”提及此事,蘇修遠心中便越發對秦銘珗感激不已。

“你若覺得有所助益,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只安心讀書,籌備三年後的會試就是,過段時間,若是得了空,看看能不能將你引薦至國子監讀書,如此也能有同窗相互切磋學問,想必更有所助益。”秦銘珗道。

“多謝王爺。”蘇修遠說話的聲音激動的有些發顫。

秦銘珗當真是他的大恩人,大貴人,處處為他籌謀,能遇到福王爺,當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修遠心中感激,只開口道:“王爺之恩情,當真是無以為報……”

“又說這樣的話,本王不是說過不許如此了?”秦銘珗一邊說著,一邊從那書架子上頭拿下來方才拿過的那幾本書來,遞給蘇修遠:“這幾本書,是前兩日剛得的,你且收起來,在書房尋個地方放好吧。”

“是。”蘇修遠接過書來,自然而然的打開來瞧,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書,該放在何處為好。

只是這一瞧,頓時怔在了原地。

秦銘珗看到蘇修遠的怔然,嘴角泛起一抹的笑容,但並未表露的過於明顯,只別過臉去,只當是不曾看到,似自言自語道:“說起來,這盧侍郎到是也算大方,說是得了幾本古書,知曉我喜愛藏書,便送與我,當真是客氣了。”

蘇修遠臉色泛白,指尖微涼,雙手更是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的將手中的書翻了又翻,最後抬頭看向秦銘珗,艱難的開口問道:“王爺是說,這書是盧侍郎送您的?”

“正是。”秦銘珗點頭:“正是盧侍郎所送,還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十分珍貴,讓本王務必仔細保管。”

“看你的模樣似乎不太對,可是有什麼不妥?”秦銘珗故作驚奇道。

“這書,這書……”蘇修遠急切道:“這書原本是小生所有。”

“哦?”秦銘珗坐直了身子。

“從前小生說過,小生的先生贈與了小生幾本古籍,小生因感念王爺當日在貢院門口的出手相助,因此想將這幾本書送與王爺表示謝意,卻不曾想第一次上門求見不曾見到王爺的面,回去路上遇到歹徒,將這幾本書搶奪走的事情?”蘇修遠道。

“本王記得。”秦銘珗點頭:“本王聽說此事之後,還命人查過此事,希望能夠找到當時那些在天地腳下也敢明目張胆搶奪的賊人,但到底事情過去已久,也沒旁人看到當時的情景,加上你對那些人的模樣記得也不太清楚,因此並無任何結果。”

說著,秦銘珗似想起了什麼,道:“好端端的提及了此事,莫非你是懷疑,當日搶奪你書之人,乃是盧侍郎?”

“這可不大可能。”秦銘珗連連擺手:“盧侍郎堂堂吏部侍郎,又極得聖心,要什麼便是有什麼的,如何還缺的了你這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