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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歌姬,是那醉春樓的頭牌歌姬,因為是花了大價錢從江南地方買來的,更是個雛兒,醉春樓的掌柜的,只想着選了好日子,掛了牌子上去,價高者得,以此來大賺一筆。

而為了造勢,掌柜的早已往外放了風聲出去,只將那歌姬吹得天花亂墜,什麼精通詞曲,善於舞藝,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更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可與西施貂蟬媲美,乃是一代絕色美人。

也因此,許多喜好到醉春樓之人,也已經聽說了這個歌姬,甚至也有人一擲千金,只為一睹風采。

可現在,這個被那些所謂風流雅士追捧的歌姬,現如今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死狀與先前那些人到是並無二樣,同樣是口鼻出血。

但與先前那些身上並無任何外傷,突然暴斃,且並未與任何人起過爭執或者口角的狀況不同,這次的歌姬渾身凌亂,衣不蔽體,身上更是有打鬥時留下的淤青斑痕,下體更是有血跡及男子留下的痕迹。

很明顯,這歌姬死前被人用強,已經失了清白。

且沈香苗與吳如珉讓人調查之後得知,白天時,曾有人花一千兩銀子,想着與這歌姬共度良宵,卻被這歌姬拒絕,大約是覺得失了顏面憤憤不平,更是叫囂這歌姬不知好歹,只回頭便曉得他的厲害。

而且,此時這歌姬死在房中的消息還未傳出去,那個與歌姬起了爭執,名叫駱志益的,此時已經不知所蹤,據他家人告知,只說這駱志益平日里最是遊手好閒,喜好去那煙花之地尋歡作樂,昨兒個晚上也是半夜歸家,家人到是習以為常。

可那駱志益,昨日卻是倉皇失措,家人問及緣由卻也閉口不提,只收拾了細軟,更是哄騙了父母給了他兩千兩銀子,說是要去京都投奔朋友做生意。

此時的狀況,到是十分明顯了。

這駱志益,顯然與這歌姬的死有着莫大的牽連。

要麼便是在這歌姬死時,他親眼目睹,要麼便是他殺死了這個歌姬。

總之,無論是哪種狀況,都需要將那駱志益給抓了回來,問清個中緣由為好。

吳如珉自然趕緊派人前去追捕,務必將那駱志益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畢竟持續了這麼久時間的懸案,現如今好容易突破了一個線索,找到了可疑之人,吳如珉自是是不肯放過這麼好一個機會,更是興高采烈,高興異常。

甚至是不停的向沈香苗念叨:“沈老弟,這案子可算是有了些許進展了,不冤咱們忙活了這麼多日。”

沈香苗只笑了點頭:“的確如此。”

但心中卻是沉了一沉。

昨日從京都那邊傳了信兒過來,只說了前後慧貴妃與葉婕妤之事,更說了福王指使蘇修遠、鄒家林等人想污衊他之事,好在他籌謀得當,加上沈香苗的提前提醒,到是見招拆招,打了福王一個措手不及。

福王吃癟,秦銘晟更是疑心重重,這場仗,算是暫時的勝利,盧少業需得京都處理完鄒家林等人之事,便儘快趕來,讓沈香苗這段時日多加小心,免得福王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這原本好消息,連一向沉穩,表情不多外露的水蘇都歡喜雀躍,可沈香苗看了之後卻並不輕鬆,尤其是在今日又出了新案子的時候。

事情失敗,福王卻不收手,是挑釁還是推出來一個替罪羔羊,此時都不敢下了定論。

若是當真只為有人背了這個黑鍋,只怕是到最後都難以定了福王的罪行,到時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去?

更何況,顧長凌那邊,水蘇派出去的人盯了許久,可不知是顧長凌做事過於謹慎,還是此事是她猜錯了,這段時間傳過來的消息,大都只是說顧長凌平日里不過遊山玩水,並未有任何的異動。

如此,當真是難查了。

沈香苗心中苦惱,但面上卻是沒有顯露太多,只跟着高興無比的吳如珉微微一笑,說起這案子來。

兩個人正說話,有人來報:“大人,沈公子,將軍派人護送來的擅長巫蠱之術的苗人到了。”

“果真?”吳如珉越發高興,只站了起來,沖沈香苗道:“當真是好事連連,方才剛說這案子有了眉目,這會子苗人也到了,看來這案子很快便能做了了結。”

“快些將人將人請了過來。”吳如珉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邊走。

案子了結不了結,暫且還不知道,但既是那苗人來了,至少能夠知曉這蠱蟲的種類,是如何煉製,且養蠱蟲並非常人能做,既是能夠制蠱,用蠱,說不定這苗人也能知道此人的出處,也能讓他們有跡可循。

因此,對於這苗人的到來,沈香苗也是歡迎之至,十分歡喜,便起身與吳如珉一同往正堂走。

很快,人被帶了過來。

來人不過就是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與常人的普通個頭,圓臉大眼,着尋常細布長衫,見人更是帶了三分的笑顏,看那個模樣,與中原人到是沒有什麼兩樣,完全看不出來任何是異域邊疆之人。

“這就是那個懂得蠱術的苗人?”吳如珉也是十分詫異的看了一眼,詢問帶了那苗人過來的小廝。

可不等小廝回答,那苗人卻是搶先一步答道:“正是,小的吳高毅,見過吳大人。”

這下子讓吳如珉越發訝異了:“你懂得漢語?”

苗疆之人,說的是苗疆話,許多人不懂漢語,因此交流十分困難,不曾想這人竟是能聽得懂他所說的話,連回話都用了這樣流利的漢語,着實是讓人訝異。

就連沈香苗,也是頗為驚奇。

“是,小的跟着吳將軍待了幾年的功夫,在軍中醫治受傷將士,學了許多漢語,小的會說,也會寫。”吳高毅道:“小的感念吳將軍從前的救命之恩,更想與族人一刀兩斷,更是為自己取名姓吳,願為吳家效犬馬之勞。”

“小的來路上之時,便聽到隨行之人說起崇州案的事情,更說了死人皆是口鼻出血,查看內臟時,有萬蟲俱出的跡象,小的心中有所猜測,只不敢斷定,需得前去查看一番才能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