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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紹遠見王潑皮站在原地許久未動,雙目一轉,對着身邊一名少年,說道:“富貴,快去請季上仙來。”

其實,常駐大樹村的季博言,此時剛好不在村中,顏紹遠故意這麼說,是欲驚走王潑皮,那名叫富貴的少年很是機靈,立時會意,故意提高聲音道:“好,侄兒這就去請季上仙來,收拾這個惡徒!”

“去找姓季的?可笑,你們以為,我會不知道虛實來尋仇么,真是自作聰明!”王潑皮仰頭大笑。

人群中幾名血性漢子,見王潑皮法力難續,摸到他身後,幾人眼神示意,一齊撲向王潑皮。

修真者感知力遠超常人,王潑皮早已發現摸到他身後的幾人。

心中暗道,我法力還剩不到兩成,若是場上這些人一同持械撲來,結果不堪設想,必須藉此機會,將他們震懾住。

他心中定計後,目中凶光一閃,抓住一名漢子的手臂,腳下一帶,將這名漢子的手臂向後一折,“喀”地一聲,這名漢子臂骨立折。

他又如幽靈般,繞至另一外漢子身後,左臂鎖住這名漢子頭頸,右腿膝蓋在他背後脊椎骨上一蹬,這名漢子身子一軟,聲響也沒發出,一動不動地癱在了地上。

王潑皮三兩下間,便將這幾名撲來的血性漢子,制服在地。

幾名漢子倒在地上,或哀嚎翻滾,或昏死過去。

無論修真者與他鬥法,還是壯漢與他肉搏,都是差距懸殊。

王潑皮臉上被其中一名漢子擊了一拳,他吐出一顆帶着鮮血的牙齒,神色猙獰,一字一句道:“你們以為,這些年來,我在外面,是白混的?”

說完,他邪邪一笑,使得臉上的疤痕越加猙獰。

眾人目睹到,王潑皮制服幾名漢子的狠勁,以及他猙獰的神色,不禁大聲驚叫起來,一個個面若死灰,驚恐萬狀,幾名膽小之輩,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方才鬥法之際,幾名少年所使的火焰法術,被王潑皮護體真元彈開,落到了廂房裡,此時,廂房中熊熊火焰燃起,眾人慌亂萬分,四散而逃。

王潑皮大喝:“誰也不準離開此地,否則,死!”說話間,他右手一甩,斗笠急速飛出,眾人見識過這斗笠的厲害,慌忙停住腳步,跌撞着退回到了堂屋中。

王潑皮不緊不慢地走到院門邊,拿起一邊的木竿將院門鎖住。

何耕農怒喝:“王留金,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是說了,所有人留下一條手臂”王潑皮邪邪一笑,然後似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那些已開光成功但還未成為修真者的人,算你們走運,站到一邊去,你們還有用處。”王潑皮漫不經心地安排着眾人的命運。

隨後,他一步步地向顏紹遠走去,邊走邊說,“你可沒這麼簡單!”他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以及嘴邊帶着的鮮血,使得他神色猙獰無比。

眾人聽到他冰冷的話語,面色慘白,抱作一團,心中祈禱着,“季上仙,你快回來啊!”此時,他們心中多麼盼望有人來救他們,如此惡徒怕是只有季上仙才能對付了。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了“砰”“砰

”撞擊之聲,似是有人在撞擊已被鎖上的院門。

“季上仙,是季上仙,定是季上仙趕回來救我們了!”人群中有人驚喜喊道。

眾人紛紛哭喊求救,撞擊院門之聲也隨之更加劇烈。

“撞門之聲如此響亮,常人哪有這般大力,莫非真是那姓季的回來了?”王潑皮心中暗驚。

“砰”“砰”“砰”隨着撞門聲越來越響,王潑皮心中更加驚慌,他用手在腰間小袋上一拍,手中多出了一物,他往那事物上注入法力,隨後往半空中拋去,空中隨之亮起一團耀眼的光芒,“這下,即便真是那姓季的回來,也救不了你們了!”

那團光芒亮起後,撞門聲嘎然而止。

“哼,算那姓季的識趣……”

“嘭!”一聲震耳巨響傳來,院門直直飛入院中,“咣”地一聲落在了雪地上。

王潑皮話說到一半,被這一聲巨響,驚地跳了起來。

猛地回過頭去,但見院門處,塵土飛揚,雪花四濺,隱約可見一個人影,手中提着兩個巨大的事物,站在那裡。

“那是何等法寶!”王潑皮心中一驚,緊了緊手中拿着的斗笠,警惕地盯着來者。

“季上仙,是季上仙回來了!”

“季上仙快來救我們!”

眾人望着來者,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紛紛哭喊求救。

“什麼季上仙,你們幹嘛不救火,還有,院門怎麼鎖着?”來者帶着疑惑的聲音傳來,邊說邊提着兩個巨大的事物,往院內衝來。

待他走近後,眾人看清了他的容貌,只見他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身形勻稱,剛毅的面龐上,有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氣質非凡。

而他手中提着的兩個巨大事物,則是兩個裝滿了水的水桶……

“顏,顏越……”眾人不敢相信看着他,滿心以為前來救他們的是季上仙,而真正等到的,卻是眼前這個數年來都未開光成功的少年。

“季,季上仙呢,他在院外嗎?”眾人向著院外張望。

“什麼季上仙,他不是不在村中嗎?”來者正是顏越,他疑惑地說道。

說完,將手中的兩桶水,倒向正着火的廂房。

原來,王潑皮到來之時,顏越昏迷在家,等他醒來後,遙遙望見這邊火光衝天,他心繫眾人,便趕來救火,跑來的路上還不忘打了兩桶水。

來到門前卻發現院門被鎖,聽得院內哭喊求救之聲傳出,顏越心中大急,也顧不得什麼了,用腳狂踹院門,但院門厚實牢固,一時無法踹開。

顏越性格倔強,若阻力越大,則動力越強,加上他暈倒前喝了整整一葫蘆酒,此時酒勁上涌,激發了骨子裡的那股逆勁,後退幾步,飛身大力一腳,終於將院門踹開。

他將桶里的水倒向正着火的廂房後,緩過神來,看清了院內的形勢。

只見院中雪地上倒着幾個漢子,以及幾柄斷劍,而眾人則在堂屋內縮作一團,人群前站着一個臉有刀疤的男子,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結合之前聽到的哭喊求救聲,顏越心中已將此間發生之事,猜了個八

九不離十。

“是你,王潑皮?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顏越認出了王潑皮。

王潑皮之前以為來者是季博言,心中驚慌,待認出來者是顏越後,內心的驚慌瞬間轉為怒火,“媽了個巴子,我還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他心中惱怒,直接上前一拳向顏越擊去。

顏越這幾年來,一直被村民“沒用的廢物”,“沒出息的東西”這樣叫喚,加上之前拜年時,剛被親人們無端數落,心裡一直憋着一團怒火。

此時,王潑皮剛照面就是一句“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更是直接動手,瞬間將顏越心底憋着的那團怒火點燃,他也是一拳,向迎面而來的王潑皮擊去。

“砰”兩人拳頭均打在了對方胸口上,各自後退幾步,氣血翻湧。

“哥哥才不是廢物!哥哥,他是惡人,快趕走他!”何耕農的幼子,在人群中嘶聲大喊。

顏紹遠出遠門時,將顏越託付給何耕農,之後何耕農的幼子出生,顏越時常幫助何耕農夫婦照料,他從小便對顏越無比信賴,最聽不得別人罵顏越。

人群中那名叫富貴的少年,見到王潑皮受了顏越一拳後,捂着胸口似極不好受,又聽得此言,心中一動,“哼哼,王潑皮,你有眼無珠,此時的顏越,早已今非昔比!”

何大成見到王潑皮,欲使用他那頂斗笠靈器攻擊顏越,忙接話道:“顏師兄早已成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了,你還當他是當年的那個廢……那個人嗎!”

“想唬我?那時兩個月都沒開光成功的人,現在你和我說,他是修真者?”王潑皮一臉不屑,手上斗笠卻是往回收了收。

何大成見王潑皮神色中閃過一絲猶疑,繼續說道:“正是因為那時,他兩個月都未開光成功,成為修真者後,修為才會突飛猛進,他現在在我們兄弟幾個中修為最高,用不久多久就可以追上季師兄了!”

另外幾名少年紛紛附和,“顏師兄,小心他手中那頂斗笠靈器,他法力所剩無己了,不要和他硬拼。”

顏越沒看到之前驚心動魄的鬥法,以及王潑皮制服幾名漢子的殘忍手段,又加上酒勁上涌,對王潑皮絲毫不懼。眼見富貴那幾名少年,對着自己擠眉弄眼,當下也不說什麼,站在那裡怒視王潑皮。

王潑皮在幾人和顏越間來回打量,但見顏越挺拔地站在那裡,有如一棵勁松,臉上神色如常,不像常人般慌亂,不禁心裡沒底起來。

他心中暗道,修真者身體羸弱,只有天賦出眾之人,才會被其宗門賜予強身之用的仙酒。他這一拳,力道起碼有數百斤,莫非真如那幾人所說,他正是因為天賦特異,那時才兩個月都未開光?

王潑皮被驅逐出村後,不知道這幾年來,顏越一直都未開光成功,此時心中遲疑起來。

隨後,他神識一掃顏越,不由雙眉一挑,心中計議,“我信號已然發出,主人馬上就到。而此時,我不可貿然攻擊損耗法力,不然,待另外幾人法力回復上來,我便擋不下他們的法術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這樣才是最穩妥的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