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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等的就是這麼一個發作的筏子,當下右手狠狠一摜,立即就把管事噗通砸在了地磚上,發出轟隆一聲悶響。

他身後的錦衣衛魚貫而上,又把王府護衛們都給擋在了曹文身後。

曹文臉上的笑於是更加猖狂了許多,簡直已經不加遮掩的露出面上的囂張輕視來,對着看不見面目的衛安道:“來,七小姐,有什麼話,好好同我這個當叔叔的說一說......”

時下多有愛好幼女的那等權貴,他就是其中一個,且中毒甚深,只要看上眼的,不管什麼身份都想着要弄到手。

名聲不名聲的他可管不上,他只知道衛家這個小七實在是漂亮到讓人想要一口給拆吞入腹-----多少年沒看見過這樣難得的小姑娘了。

不光是漂亮,關鍵是眼神,一個才十歲的小姑娘偏偏有着那樣一雙讓人見之忘俗的眼睛.....他只要想一想,心就軟成了一灘泥了。

至於身份,他也不怕。

衛家,也就是個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多久了。

鎮南王府也管不着他,鎮南王可不是當年的老鎮南王了,老王妃也就是個老婆子,說不定哪天就蹬腿去了,他根本就沒放在過眼裡。

藍禾急的已經哭出來:“姑娘!”

這個曹文的兇狠她之前就在別莊聽說過了,要是真被他得逞了,那以後衛七就毀了!

衛安倒是還穩得住,通常憤怒到了極點,她就越冷靜,此時此刻她連指尖都是涼的,面上卻不合時宜的泛起了一抹冷笑。

只是她還沒做出什麼反應,曹文那隻掀帘子的手就像倏忽一下縮回去了,緊跟着就滿懷怒氣的怒喊了一聲:“誰?!”

藍禾被他吼得心驚肉跳,撲過去把衛安摟在懷裡,面色發白手腳發顫。

圍觀的人群發出哄的一陣笑聲,楚景吾就皺起眉頭覺得不對,回頭一看發現屋子裡果然沒了人,登時就皺了眉頭又把目光往樓下放。

沈琛手裡還拿着沒收起來的金彈弓,正似笑非笑的朝着捂着手的曹文瞧:“亂了輩分了啊曹大人,你姓曹人家姓衛,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你就讓人家叫叔叔不好吧?”

曹文一臉的猙獰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過了片刻才換上了一副笑臉,只是笑意半點沒到眼底,似笑非笑的盯着倚在柱子上的沈琛:“原來是臨江王家的小鎮國......這是怎麼說,您不是才從宮裡覲見過,手腳這也真夠快的......您怎麼知道這是衛家的馬車?沒想到您多年不在京城,可是消息卻是靈通啊......”

屋子裡原先還坐着的楚景行終於站了起來走到楚景吾身邊,低低呵斥了一聲:“胡鬧!這個時候還嫌事情不夠多嗎?還得罪曹文.....不知輕重!快去把他給我拉回來!”

楚景吾有些不服氣,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得罪不得罪的,曹文也擺明了就是跟咱們過不去了,在宮裡,你也不是不知道曹安那個閹賊怎麼給我們上眼藥.....阿琛做事自來是有分寸的.....那個姑娘幫過他呢......”

底下熱鬧不堪,沈琛舉起彈弓對着嚴陣以待的錦衣衛們比划了一下,最後把彈弓對着曹文笑了一聲:“我耳朵又不聾,剛才那個二傻子不是叫了人家姓名了嗎?說來也巧,今天舅舅在宮裡還提起衛老太太呢.....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您對衛家這樣關心......”

跟臨江王府的其他人還能講道理,可是跟沈琛,最好還是不要講道理-----這人向來紈絝慣了,無法無天,幾乎就沒不敢幹的事兒,不高興了,老虎的虎鬚也是敢拔的。

隆慶帝對長樂公主很有幾分感情,對着這個外甥自然也是不錯的,別的兄弟侄子還需要忌憚,可是沈琛卻只是個身世可憐的外甥,他向來是樂意縱着的,沈琛越是胡鬧,他越是縱着。

曹文低頭看向手背上的一團青紫,終於還是決定不跟這個小霸王對着干,反正衛家就在那裡,又跑不掉,最後這些人還是要落到他手裡。

他假笑了一聲,順勢在帘子上撫了撫:“七小姐有什麼委屈,可儘管來告訴我....”

沈琛手裡的彈弓咻的一下就動了動,彈出一顆金彈子,直直打到了曹文眼角上。

曹文吸了口氣,又驚又怒的看向沈琛,對上的卻只是沈琛的驚慌失措。

“哎呀,真是不巧了,您知道我手裡沒個輕重....我下回多練練......”

藍禾隔着帘子也能猜得到外頭那個曹文的樣子,忍不住有些解氣:“把他打死了就好了......”

衛安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緒,半響才輕笑了一聲。

是啊,這種人,死了就好了......

外頭曹文終於還是掉頭走了,管事的一股腦爬起來,很是知機的去朝沈琛道謝。

沈琛勾着頭玩自己的彈弓,根本不把他當回事的揮了揮手:“謝什麼謝,本少爺就是試試自己的新彈弓好不好玩,快走!”

管事鬆了口氣,到底還是對着沈琛再彎了彎腰。

剛才要是沈琛沒攔着,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出了事,他可怎麼有臉回去見老王妃?衛安可是老王妃的命根子啊!

沈琛一轉眼就進了鳳凰樓不見了,管事抹着汗出來,看着已然沒什麼聲響發出來的庄奉,心裡又急又恨,最終只是皺了皺眉頭吩咐人:“把世子送回去。”

他一個當下人的,管不了上頭的事,可上頭自然會有人管他。

他打點起精神,想了想,又從王府臨街的鋪子里挑出些人手,蜂擁着把衛安送回定北侯府。

又私底下安慰衛安:“七小姐您別怕,這件事情,總要給個說法的.....”

衛安當然不怕,她也不用人來給自己什麼說法,因為曹文已經不會再有那個機會了,她隔着帘子沖管事說了聲知道,又道:“您回去同外祖母說,我並沒什麼事,讓她不要擔心。”

氣大傷身,老王妃要是為了這件事氣壞了身子,才最不值得。

又更新啦~~~庄奉是頭豬,有些見識真的是身份地位有影響,他爹畢竟半路被過繼的,他自己也就是個普通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