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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白費的。”衛安淡淡的掃了那個三叔一眼:“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楚景行很快就要來找這個三叔了。”

譚喜有些茫然,猜不準衛安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叔卻瞪大了眼睛望着衛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衛安卻不再理會他,越過了他領着藍禾和譚喜出了房門,才道:“楚景行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經過保定府和夏松的事,他已經元氣大傷。向來氣頭上的人總是容易做些瘋狂的事,若是我沒有猜錯,他這回把衛玉瓏送回來,不過是想舊事重提罷了。”

舊事重提?

譚喜仍舊不大明白衛安的意思。

可是鄭王跟鎮南王卻一聽就都明白了。

楚景行竟然還在打着揭穿衛安身世的主意,鄭王的右眼皮跳的厲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冷笑了一聲:“他真是瘋魔了!”

真是已經喪心病狂了,否則真的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明知道鄭王他們已經有意投靠,可是他卻非得一心跟鄭王過不去。

若是他能在保定的事之後及時收手,事情都還未必會發展成如今的模樣。

可是他偏偏一錯再錯。

“他到底要做什麼?!”鎮南王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難不成是得了失心瘋了不成?!”

怎麼盯着人窮追猛打到這個份上?

鄭王咳嗽了一聲便馬上冷靜下來:“若真是舊事重提,那他要用上衛玉瓏便的確說得通了。可是也有一件事是說不通的啊,他為什麼要先讓衛玉瓏回王府來?”

為什麼要先讓衛玉瓏來府里打草驚蛇?

誰都知道衛玉瓏是被老王妃親自命令送走的,也下過命令不許她再回來,她一旦回來,王府的人必定是會起疑心的。

楚景行這樣的人算無遺策,就沒有他不精打細算的事,他怎麼會犯下這樣的差錯?

除非,他讓衛玉瓏回來還另有目的。

鄭王跟衛安對視了一眼,再去看鎮南王,推敲了一陣才道:“他還讓三叔來接應,說明就必定還是有打算的......”

只是他的打算到底是什麼?

看出了鄭王跟鎮南王的煩心和疑惑,衛安終於笑了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他在暗處夠久了,大家也都厭倦了,不如就讓他自己來告訴我們好了。”

鎮南王猶自有些茫然。

倒是鄭王想了想便反應了過來,問衛安:“你想到了法子?”

衛安嗯了一聲,輕聲道:“我讓譚喜去抓三叔的時候萬分小心,也讓他再三確認過了沒有驚動任何人,那邊是不知道三叔出事的。”

這也就意味着,那邊還是會繼續讓人來跟三叔聯絡問消息。

可是也有個問題,三叔現在擺明了是不肯配合的.......

“不必擔心。”衛安冷聲坐在桌子旁邊:“之前的那番殺雞儆猴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那些人已經把三叔平日的信件都拿出來了,譚喜有法子模仿三叔的筆跡。我已經讓他寫了信送出去,而後我們只需要去北景胡同那邊等消息便好了。”

看看楚景行到底是想玩什麼把戲。

鄭王挑了挑眉,立即站了起來,跟鎮南王一同道:“我們陪你一道過去。”

衛安看了他們一眼便搖頭:“不必了,你們跟着去,到時候讓楚景行發現了反而不好,這個人什麼都做的出來,誰都不知道他會有什麼驚人的動作。不如我自己去,我帶了譚喜和素萍,身邊還有父王給的幾個護衛,不會出什麼意外。”

這倒是,鄭王這次回來以後,便立即撥給了衛安幾個心腹。

都是跟隨了他很多年的可靠的下人,有他們跟着,至少安全方面是不用操心了。

可是鄭王仍舊有些不放心,看着衛安皺眉:“你也知道他時常有驚人之舉......”

衛安知道他的擔憂,站定了腳回頭看他:“父親,我若是不能替外祖母討回公道,一輩子也於心不安。”

鄭王便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說到底,他這個真正做父親的,在她人生前十幾年連這個女兒的存在都不知道,是老王妃早就了如今的衛安。

她們倆的情分,哪有他來說嘴的道理。

他沉默了良久,才低聲嘆息了一聲:“那你萬事小心些。”

鎮南王見他神色不大好看,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安安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她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可是鄭王也仍舊做不到視若無睹,看着女兒去冒險。

他點了點頭,走出房門吩咐屬下:“去,給沈琛送封信。”

林三少是個大忙人,而且是錦衣衛指揮使,要勞煩他是不大可能了。

可是沈琛卻是好使喚的。

另一頭的衛安已經在北景胡同的宅子里逛了一逛了。

這座宅子已經有些年頭,她來了以後才知道,這裡是楚景行奶娘的宅子,是楚景行賞了她銀子讓她買下來安度晚年的。

三叔便是他的奶娘的兒子,因為長的顯老排行第三,人家都喊他三叔,連楚景行也因為跟奶娘親近,而跟着喊。

怪不得那個三叔寧願死也不願意出賣楚景行。

衛安笑了一聲,還沒說話,便聽見外頭有動靜。

素萍很快便身手敏捷的進來送消息了:“姑娘.....有人用暗號敲門,那個媳婦兒之前說過,三叔就是這麼交代她的,要是有事來,敲門便要先緩後急,敲五下再敲三下。”

意思便是很可能便是楚景行自己,或是他派人來了。

衛安嗯了一聲,表情不變的看了旁邊瑟縮成一團的奶娘一家,輕聲道:“請進來吧。”

請君入甕這一招,楚景行用來對付過沈琛跟她,現在她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映入眼帘的仍舊是熟悉的景色,奶娘喜歡喇叭花,便到處都栽種上了,現在已經傍晚,喇叭花都謝了,黏答答的附在攀附的樹上。

楚景行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便站住了腳。

有點不對,開門的雖然是三叔的小兒子,可是他眼神躲閃,又哆嗦的厲害,而且,三叔寫信給他的,三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