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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軍官的媳婦們,王利輝說話客客氣氣的,其他幾個文藝兵又特地搬了小馬扎放到了舞台後面。

讓她們先坐在那。

李翠蘭打頭,外面天冷,便讓他們都圍在一起取暖。

季安寧外面穿着軍裝,裡面可都套着棉衣,帽子往下一壓,領子一立,就沒有那麼冷了。

但裹着一件長大棉褂的余蘭蘭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她為了這個節目,特意穿了舞衣,跳的雖然是民族舞,可到底露了半截胳膊在外面,這會夜裡正是起風的時候,余蘭蘭身子又單薄,哪怕她裹着那長衣,也擋不住冷風刺骨。

她坐在馬紮上冷的抱成了團,不斷的打着哆嗦。

那張擦了粉的臉面,此時顯得更加蒼白恐怖。

余蘭蘭除了季安寧,在軍區也有幾個說的上話的人,孟微就是其中一個,只不過孟微是話癆,和軍區大院的里的誰都熟絡的很。

孟微先是在季安寧身邊,討教了幾句瘦身的法子。

“你又不怕,你瞎打聽什麼。”鄧舒斜睨了一眼孟微的小身板,扭着兩股細眉。

孟微大笑一聲:“我這不是防患於未然嘛?聽說懷了身子是最容易胖的。”

“你有了?”李翠蘭的眼睛突然瞪得圓圓的,看着眼前這個年紀不過二十五歲的孟微。

李翠蘭的聲音將其他的人目光都招了過來。

連同季安寧,他們都視線都落在了孟微的身上。

孟微被看的害羞,輕咳一聲,連忙擺着小手:“還沒呢,不過打算要了,所以我就怕到時候吃胖了減不下去。”

“你這擔心的還挺多。”李翠蘭拍了拍孟微的身子:“看你這身板瘦的,就是有了身子,怕也吃不胖多少,擔心啥。”

孟微嬌笑一聲,知道季安寧和顧長華是新婚,她探着小腦袋湊過去偷偷問:“安寧,你打算啥時候要孩子?”

季安寧若是現在正喝水,絕對能一口噴出去。

她可從來沒考慮過孩子的事情。

本來聚焦點都在孟微的身上,這下,全都轉移到季安寧的身上了。

季安寧蹙着眉頭,暗道這王利輝怎麼還不過來,這篝火晚會砸還不開始,這越說越偏了。

“安寧現在還年輕,應該不急着要孩子。”鄧舒歪着腦袋看季安寧。

“這孩子還是早生養的好,早生養恢復的也好,安寧,聽我的沒錯,早要孩子。”李翠蘭伸手打了一下鄧舒的胳膊,義正言辭的道。

尤其季安寧算是結婚早的。

季安寧尷尬的笑了一聲,“急不得急不得。”

就坐在季安寧身旁的余蘭蘭身體原本就凍的厲害,腦子周邊又是嗡嗡的作響,她緊咬牙關,才忍住站起來罵人的衝動。

“呀,蘭蘭,你是不是冷啊,都打哆嗦了。”孟微驚乍出聲。

余蘭蘭搖着頭,可上下嘴唇不停的哆嗦,話都難說得出口。

李翠蘭見狀立即起身和王立輝要是熱水瓶,給余蘭蘭倒了口水:“喝點熱水先暖暖。”李翠蘭視線往余蘭蘭衣領下落了落,“你也是,明知道什麼天,也不多穿點,還穿的那麼單薄,可不就得凍着。”

余蘭蘭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頭,看着陸陸續續按連排,整整齊齊,隊列有序的軍人進場。

這會兒距離晚會開始的時間很近了。

等整個七九師的都進了訓練場,搬着小馬扎坐在規定的位置上後,七九師師長高棟樑站在搭建好的檯子上講了話。

原本是定在七點開始的篝火晚會,高師長這麼一講話,就耗了將近半個小時。

等所有事項完畢之後,已經是七點半了。

坐在舞台正下方的三連五排,顧長華坐在旁邊,朱剛則是緊挨着他。

“排長,你說咱們媳婦的節目能看嗎?”朱剛在家裡見過余蘭蘭跳舞的樣子,他就是個糙漢子,也不懂,只是知道自己媳婦身體軟的很。

顧長華的眉心幾不可見的擰在了一起。

還真的不知道季安寧唱歌怎麼樣。

不過她的聲音好聽,唱歌應該也行,顧長華腰板挺的直直的,比較期待季安寧的節目。

“一會看。”他淡淡的出聲。

這會兒文藝兵四位主持在燈光的照射下登上了台。

作為排長,顧長華帶動着士兵的氣氛,跟着呱唧呱唧的鼓掌。

“這到底是文藝兵,一個個長的可真順溜。”朱剛瞧着台上的文藝兵,認真的看着。

“咱們排長也不差,把咱們排長放上去,那絕對就將他們文藝兵比下去了。”隊伍里坐着的小兵露出兩顆小虎牙,崇拜的說道。

五連所有士兵都對顧長華很崇敬。

朱剛也跟着起鬨道:“咱們排長可不是繡花枕頭,可是真正能刀扛槍的戰士!”

而顧長華隊列的正上方,還擺了一排橫桌。

坐的正是七九師師長,和幾個旅長。

上面的主持已經報了第一個節目,是文藝兵表演的。

台下掌聲震耳欲聾。

顧長華正端正了身子看着,不一會一個小兵小跑過來。

“顧排長,高師長找您。”那小兵靠近顧長華,蹲在地上在顧長華耳邊道。

顧長華視線在上首高棟樑的位置上看了看,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點了頭,站起身,跟着小兵一起跑到高棟樑身側。

“報告師長!”顧長華腳下立正,抬手敬禮,嗓音鏗鏘有力。

高棟樑擺手,朝着顧長華招了手,示意他靠近。

台上的歌聲很亮,所以顧長華不得不彎着身子靠近高棟樑,才能聽到他的指示。

“長華,你現在去外面接一個人,他應該到了,是咱們七九師新調來的優秀軍醫。”高棟樑道。

接了任務,顧長華立即小跑繞着訓練場外圈往外去。

這節目開始之後,一個兩個上得特別快。

李翠蘭排在第三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下了台。

“可緊張死我了!”李翠蘭下了台,一直拍着胸口。

鄧舒已經欲哭無淚的站起身子,抱怨道:“你唱的好着呢,我才是真的要死了,折騰人啊。”

鄧舒挪着小步已經準備着了。

而同在候場的文藝兵女兵們身姿端正的往季安寧他們那一堆看去。

他們都是年輕相貌姣好的女兵,自然是瞧不上坐在那的軍嫂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