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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福是等着煙抽完才出了辦公室。

賈福看着站着外面的季安寧和其他二人,以及這大廳里好奇的眼光。

賈福輕咳一聲,現在季安寧是村子裡的承包商,雖然她年紀輕,但賈福也不敢怠慢,畢竟也是個老闆。

他笑了一聲:“季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先進辦公室里說吧。”

賈福顯然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季安寧點頭,先同意了賈福的意思,推着一臉心虛,並不情願的姚斌和秦三。

一進辦公室,賈福瞪着秦三,先敲了敲桌子:“秦三,這是第幾次了!你現在已經嚴重影響到咱們河田村的名譽了!這次是不是又是你惹了季老闆不高興!”

平日里秦三是犯點偷雞摸狗的錯誤,賈福並沒有想到,秦三今天會這麼膽大。

秦三叫着冤枉:“書記,這事都是姚斌指使我的!還有張鐵頭!他也有份!他跑了!”

賈福用力一拍桌:“我就知道有他!你們兩個人天天不幹正事,就知道在村子裡瞎禍害人!”

季安寧神色微怔:“賈書記,事情沒您想的那麼簡單,要不是我機警,現在我可能就死在姚斌的手裡了!”

姚斌聞言差點跳起來打人:“你少胡說!我不就是讓他們綁了你!又不要你的命!”

姚斌是怒氣衝上腦門,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脫口而出。

季安寧暗笑一聲,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故意將事情誇大其詞,為的就是讓姚斌自己說出來。

他親口說出來的話,遠比季安寧講出來,更為信服。

賈福愣了一下,綁綁…架……姚斌竟然要綁架季安寧,這綁架之後……不就是…

這事可有些嚴重了,賈福的神色嚴肅起來。

姚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彌補:“書記,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可她開個玩笑,這不是她一點事情都沒事嗎?”

秦三這會兒早就縮在了一團,“書記,和我沒…沒關係,都是他指使我這麼乾的!”

季安寧看了眼姚斌:“玩笑?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咱們認識嗎?很熟嗎?你和我開玩笑?賈書記,這是犯罪未遂,但確實是以犯罪為目的的!”

犯罪……

秦三雙腿發軟,直接跌倒在地。

姚斌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渾身打着哆嗦:“你不是好好的站着那裡…你又沒事……”

姚斌嚇怕了,只會咬定,季安寧沒有事情。

賈福卻是點頭:“這確實是犯罪未遂。”

事情往大了說,季安寧可以告姚斌,讓他們幾個吃牢飯,往小了說,季安寧既然沒事,也可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賈福作為村裡的書記,並不想看到警察到他們村子裡,插手這個事情,對河田村的影響也不好。

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賈福知道是姚大力來了,他放亮了聲音,“進來。”

姚大力胳膊夾着一個黑皮包,挺着大肚子進了辦公室,看着辦公室里的姚斌,秦三以及季安寧,他愣了一下神,“賈書記,沒想到季老闆也在這裡?”

季安寧冷笑一聲:“姚大力,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生意歸生意,咱們是公平競爭,可你這背後給我捅刀子是什麼意思?”

季安寧先發制人,已然將這個黑鍋先扣在了姚大力身上,只要有姚斌在,姚大力就別想和這件事情脫離了關係。

姚大力剛進門,就被季安寧這番話更唬住了,他除了先前造謠之外,再沒有動過什麼心思,也沒招惹季安寧,他皺着眉頭:“季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安寧眉頭微微上挑,臉上露出幾分哀色:“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是險後餘生,賈書記,這件事情還是由您來說吧,我實在是說不出口,想一想,都是心驚後怕。”

季安寧本是女人,經歷這樣的事情,能像她這樣已經很是不錯了,賈福是理解季安寧心情的,這件事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賈福站起身子,親自拉了一把凳子:“季老闆先坐下來緩緩。”

姚斌看見自己叔叔過來,他心裡發虛,不敢抬頭,這事本就是瞞着姚大力的,他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

姚大力不是傻子,再看癱在地上的秦三,就知道肯定沒好事。

這會兒秦三見姚大力進來,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子,將衣兜里的那五百掏出來,直接扔在了姚斌的身上:“全都是他指使我的!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

秦三將錢一扔,直接跑出了辦公室。

秦三跑了就跑了,季安寧沒搭理他,反正他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最後扔錢,也算是神來之筆。

季安寧本來的目的,就只是讓姚大力放血,沒想鬧大警察局去,這事鬧大了,對她也不好。

姚大力看着地上那五百塊錢,狠狠搗了一把姚斌,知道情況不妙:“混賬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安寧故意看了姚大力一眼:“姚老闆,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侄子花錢綁架我,想要謀害我,這件事情,你一點都不知情?”

姚大力身子一震,雙目驀然瞪大,綁架……謀害……光這兩個字眼就足以把姚大力嚇住了,再看剛剛的秦三,再看眼前一言不敢發,渾身顫慄的姚斌,姚大力不用問,就知道,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就是季安寧說的那樣。

賈福已經敲了桌子:“姚大力,這可是犯罪!他是你侄子,現在該怎麼辦,全看季安寧的意思,她要是堅持告你們,我也幫不了你們!”

賈福話里話外是想讓姚大力去求季安寧,和季安寧私下協調這件事情。

姚大力立即撇清關係:“書記,這事與我無關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叔叔,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蹲大牢……叔叔……”姚斌忽然綳不住情緒,帶着哭腔,乞求着姚大力。

季安寧坐在椅子上,看着這一出,她眯了眯眼睛,聲音拔高,卻故意帶着幾分顫慄:“姚老闆,你說你不知情?這就有些假了吧,要是沒有你的首肯,他敢做這樣的事情?你們是當真欺負我一介女流?還是覺得我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