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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盪』的西城小小的一個角落,一個青眼年輕人欣喜若狂一般衝出自己所蝸居的地下室,嘴裡不斷的嘟囔着:“帝九公館....帝九公館....”

周圍的人們看着這個年輕人,就好似看着一個瘋子,一個神經病,而這個神經病卻一點都不顧及過往路人的目光,風一般走在大街上,顫抖的手『摸』出手機,打給了八妹。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瞬間接通,電話另外一邊傳來八妹的聲音,但八妹才剛剛說出一個字,劉坤就激動的喊道:“機會,我們的就會來了。”

電話另外一邊傳來八妹極其不快的聲音,顯然是被劉坤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但還未等她開口問候劉坤的祖宗十八代,劉坤就立馬說道:“我在長城街,來接我。”說完,也不管電話對面的八妹是否抓狂,他就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從通訊錄之中找到了另外一個號碼,毫無猶豫的撥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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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無聲的*魚頂樓的套房。

“是不是有點像魏九?”寂靜的套房,馬溫柔用一種聽起來帶着几絲自嘲的聲音問道。

“像,也不像。”薛猴子有些片面的回答道,他所認為,真正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早已經入了土。

她並沒有苦苦追問下去,只是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想不到最終,我還是走了他那麼一條路,這有些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也會落得那個下場。”

本來就寂靜的套房更加靜了,完全可以用死寂來形容,一向是油嘴滑舌的陳燦都沒有接下這麼一句,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馬溫柔這一句話太過沉重了,沉重到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呼吸,而又為什麼對於他來說這般沉重呢?或許僅僅只是因為他是這麼一個故事之中的人,而不是那簡單的不識廬山真面目。

“該怎麼對付這個蛟龍會呢?”薛猴子不禁問道,打破了這沉默。

她並沒有回答仍然閉着眼沉思着,就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薛猴子見馬溫柔無作為,只是皺着眉頭,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馬溫柔在醞釀著什麼,但同樣有些擔憂,他怕這個女人會讓把整個西城區掀翻天。

“人心,總會『露』出缺口。”她用無比微弱的聲音,吐出這麼一句,這便是她的真理,無論是否抽象,又是否諷刺,但畢竟這是她信奉的。

最珍貴的,在於人心。

最諷刺的,同樣在於人心。

“出賣我的愛,背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俗不可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寂靜的房間,陳燦老臉一紅,立馬『摸』出手機,看到來電號碼後本打算直接掛掉,但是馬文偏偏在這個時候吐出一個字。

接。

陳燦有些『摸』不清頭腦,但最終還是接通了這未知號碼。

“喂,哪位?”陳燦沒好氣的說道,大體是認為是一些推銷。

“我叫劉坤。”電話對面傳來一個有些顫抖的年輕人的聲音。

陳燦表情一沉,他可是知道這麼一號人物,黃巾軍的老大,而且蛟龍會的勢力之中,黃巾軍也是一員,所以他可不認為這個時候這個劉坤找上他有什麼好事,他冷聲說道:“有事?”

“我想知道你跟帝九公館有沒有關係?”電話那邊傳來那年輕人聲音,比起詢問,聽起來更加像是質問。

陳燦皺了皺眉頭,他大體能夠猜得出為什麼劉坤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畢竟他大肆宣揚帝九公館這個名號難免會引得懷疑,所以他打開了手機免提,然後看着馬溫柔再次說道:“你再說一遍。”

電話對面明顯有幾分激動的劉坤毫無顧忌的繼續說道:“我想知道,你跟帝九公館有沒有關係。”

陳燦就這樣看着,等着馬溫柔給予他一個表示。

而聽着通話內容的馬溫柔沖陳燦輕輕點了點頭。

陳燦直接說道:“現在我在帝九公館手下做事。”

聽着陳燦直接承認下來,劉坤似乎是已經抓住了那麼一道光,他仍然走在街道之中,似是在這一場巨大風暴的中央翩翩起舞,儘管腳步凌『亂』,但這便是他的節奏。

“我要見帝九公館的主人。”劉坤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燦表情大變,他再次看向馬溫柔,而這一次馬溫柔沖他擺了擺手,陳燦大體明白馬溫柔的意思,立馬走到馬溫柔身旁,把手機交託給了馬溫柔,同時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馬溫柔接過手機,放到耳邊說道:“我便是帝九公館的館主。”

電話另外一邊到了劉坤聽着這空靈的女聲,他完全沒有想到陳燦竟然跟帝九公館的主人在一起,或許是心中那巨大的野心在驅散着他的慌『亂』,但同時又讓他丟失了僅有的理智,他聲音顫抖說道:“你真的是帝九公館的主人?”

“這還能有假?年輕人,為什麼要見我。”雖然馬溫柔的聲音似是帶着那麼幾分笑意,但是電話這邊的表情卻是非同一般的平靜。

劉坤聽着,然後停住腳,似乎他跟擁擠的人流走向一個相反的方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要跟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不過年輕人我希望你知道那麼一點,你需要明白你手中到底有着怎樣的籌碼。”馬溫柔說著,似乎對電話另外一邊的年輕人有了幾分興趣,她能夠聽的出這個年輕人聲音之中的激動,似乎這是談話之間的大忌,但似乎又有一樣東西在支撐着這年輕人,讓其在這一片茫茫之中向前。

大人物稱其為怨氣。

小人物稱其為野心。

“籌碼?我當然有,不知道能夠改變眼前這個局勢決定『性』的因素,這算不算是籌碼。”劉坤雖然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甚至他都認為面對着這麼一個大人物說不出話來,但是心中卻源源不斷的湧出一股連他都無法想象的堅定與力量,這一股力量支撐着他,讓他跟這麼一個大人物談笑風生。

“我有理由相信你嗎?”這一次,馬溫柔是真的微微笑了。

“你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我?我跟那蛟龍會被野心蒙蔽了雙眼的傻『逼』們不同。”這個年輕人就這樣野心勃勃的說著,所以他的話聽起來,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她臉上的笑意肆意,似乎這便是人心,這西城區的故事放佛成了一個圓,她從這圓形的這一頭走到另外一頭,這是一場漫長的路程,但是等她站到另外一段,卻遺憾的發現,這仍然是那個故事,所以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你跟那群野心家有什麼不同?”馬溫柔問着,她還是第一次發出這般溫柔的聲音,就好似一個幼稚園老師對待着孩子。

“痛苦,我經受了他們從未想象過的痛苦。”劉坤說著,比起一個年輕人,這更像是一個神經病才會發出的言論。

“*魚酒店,你到了後自然會有人接應你,我等你,讓我瞧一瞧你的野心,你的痛苦,還有的你的籌碼。”她說著,就這樣掛掉了電話,然後把手機扔給了陳燦。

陳燦接過手機,在馬溫柔答應見這麼一個瘋狂的年輕人後,陳燦『露』出很不解的表情,不過片刻後他也就釋然了,因為這一會他已經見到了太多太多他無法理解的事情,所以陳燦打心眼裡認為自己已經徹底的麻木。

“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什麼來頭?”馬溫柔問道。

陳燦把劉坤跟黃巾軍乃至跟李般若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說他是西城區歷史的百事通也不足為過,畢竟陳燦也就吃這一行的飯。

馬溫柔聽着,表情越來越是玩味,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也許是因為劉坤已經在這麼一個坎上跌倒了一次,所以才會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清。

“這種年輕人,可是做事從來不顧及任何後果,又或者用瘋子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你真確定要見他?”陳燦說著,就算是這劉坤在*魚大開殺戒他都覺得不足為過。

馬溫柔卻一臉毫無在意的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見他,也唯有這樣,這一場風暴才有意思,不是嗎?”

陳燦苦着臉,他所認為馬溫柔是在玩火,雖然馬溫柔的確有玩火這個實力,不過雖然這樣想着,他也有些好奇劉坤葫蘆里到底賣着什麼『葯』,手中有着怎樣的籌碼,不過不管如何,他認為這一切所牽扯的源頭,也不過是野心。

一輛白『色』的邁銳寶停在了那個行走在大街上的劉坤身旁,車窗打開,坐在副駕駛的八妹冷冷看着這個正自言自語的傢伙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瘋子,上車。”

劉坤看向八妹,臉上『露』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上了車後直接說道:“去*魚。”

“你再說一遍?”八妹轉過頭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去*魚。”劉坤說著,臉上布滿着一種興奮。

開車的是塊頭巨大的陳虎,幾乎塞滿了整個駕駛座,他看着八妹,在尋求着八妹的意見。

八妹就這樣看着在某種意義上有些癲狂的劉坤,最終咬了咬牙說道:“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