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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是靠山宗地界了”

姜岸再一次確認無誤之後,朝前飛過去。

“主人,奴婢似乎感覺您有未盡之意,是發現了什麼事么?”

這時,腦海之中響起了宛苔溫柔的聲音。

姜岸神通恢復之後,根據銅牌鎖定目標的能力大增,便一路追逐到此處,這個過程中,跟兩隻靈獸心神相連,所以宛苔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姜岸的一絲異樣。

“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也不必多想,過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回了一句,姜岸遁速開到最大,大半個時辰之後,他便來到了靠山宗的宗門之前,明白了剛才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

靠山宗,附近地界一個普通的人族宗門,地位實力跟碧雲宗差不多,也是有一個化神修士坐鎮,此時此刻,靠山宗的護山大陣完好無損,似乎沒有被攻打的異樣,但實在太安靜了。

姜岸直接鑽進了山門之中,裡面山明水秀,一絲打鬥的痕迹都沒有,就是人全部死光了。

“這這…這些人怎麼死的?!”

宛苔通過姜岸看見了外面的場景,震驚非常,只見靠山宗宗門之內,一眼望過去,各處不斷發現修士的屍體,不管是鍊氣期的菜鳥,還是元嬰期的上階,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死去,他們全部張大了嘴巴,雙目圓睜,五官扭曲在一起,彷彿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恐怖非常的事情,但他們身上幾乎是一點傷痕都沒有,就是渾身精元全都沒有了。

而從痕迹來看,這數千修士是同一時間死亡的,而且死亡之前他們正在各干各的事。

姜岸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直奔山門後山禁地,不多時,他找到了靠山宗的化神修士,在這裡終於出現了一些戰鬥的痕迹,而這位化神修士明顯是被一招秒殺,屍體被斬成肉沫,倒是頭部還完整,就是死不瞑目而已。

而此人的儲物腰帶乃至靠山宗的庫房也被洗劫過,不過絕大部分東西還在,顯然是看不上就沒拿。

右手一翻,傅青山夫婦遺留的銅牌出現,姜岸對着它打出幾道法決,便見銅牌嗡嗡而動之下,自行激射而出,很快,姜岸來到此宗低階弟子居住的區域,神識一掃,忽然對着某處院落隔空一抓,院落之中的一大塊土石被他法力牽引過來,仔細一看,土石之上,有一小灘血跡。

“主人,這莫非便是目標人物的血跡?”

宛苔聰明伶俐,問道。

“是的,所以銅牌才會帶我找到這,而目標之前也的確是在此宗,現在看來,他們兩人都還沒死,但已經被誰給控制住,隔絕了所有秘術追蹤”

“難不成,有誰特地上門為了抓住他們倆,便túshā了整個宗門?”

宛苔有些駭然道。

姜岸又掃了一眼附近的屍體,輕聲說道:“關於他們的死法,我似乎見識過,如果沒有記錯,他們是中了鬼道之中一門赫赫有名的大神通,連鬼共殺!”

“連鬼共殺?”

“是的,每個修士心中都有‘鬼’,即邪念惡念陰暗面,此術可以直接引動心中惡鬼,反噬主人,呵呵,想見識一下么?”

姜岸忽然莫名一笑。

宛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主人難道也會這門神通?”

“不,我的意思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么?讓你看一下兇手是誰吧?”

說著,姜岸腦後已然亮起五彩神光,雙手法決一掐,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光影一轉,眼睛一花,再一看,姜岸依舊站在原處,但周圍的屍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各處可見飛來飛去的靠山宗修士。

“這…這是什麼法術?!主人你逆轉了時間?!”

這一切實在太超出宛苔的想象了,她失聲叫道。

“倒轉時間,哪有那麼容易?此乃倒影回溯之術,只不過是將一定範圍之內在一定時間之中發生的事重現而已”

姜岸說著,一伸手,穿過了迎面飛來一個靠山宗修士,因為他們只是光像虛影而已。

宛苔無言以對,她總算知道了仙界各種秘法神通的厲害了。

“哦,好戲上演了…”

姜岸話音一落,便見所有的靠山宗修士彷彿中了邪一般,從雲端掉落,一個個捏着自己的脖子,舌頭伸出來,慘嚎着,忽然,修士面部飄出一陣淡淡的鬼影,當其整個從修士體內牽扯出來之時,修士死亡,而這些鬼影則是水歸大海一般,飛速集中到半空一個人影體內。

此人面色慘白,看着三十歲上下,一身血袍,滿身邪異之氣,他抱着手,一臉淡然,將漫天鬼影吸納之後,便朝這邊看過來。

姜岸亦是回頭一看,一個院落之中,還有兩個倖存者,一男一女,二十歲上下,眉清目秀,很是相似,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血袍人恐怖的目光靈壓之下,這對男女經受不住,噴出一口血液,緊接着血袍人左手虛抓,這對男女凌空飛起,被控制封印…看到這,姜岸一揮袖,所有光影消失,恢復了原狀。

“看來,兇手還真可能是沖這對兄妹來的,也不知道是看中了他們什麼”

姜岸喃喃說道,從剛才的影像之中,還能看出兩點,第一,那血袍人乃是化神後期修士,第二,他不是司方域修士,姜岸得到了黃燦上人的資料記憶,對這附近幾域的情況大致上還是有所了解的,並沒有哪個人族化神能有如此神通。

“主人,現在我們怎麼辦?”

“呵呵,都知道兇手的相貌了,找到他豈不是簡單很多?”

姜岸說完,身上亮起遁光激射遠方,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

錦豐島位於司方域與磨陽域交界處一片大海之中,乃是一位煉虛修士,木恴上人的修鍊道場。

木恴上人屬於散修,並沒有宗派束縛,島上全部是他的門人後輩,加起來不到千人,憑藉煉虛修士的威名,方圓十萬里之內也算過得zìyóu自在,不敢有誰欺辱。

這一日,一個血袍人卻飛臨錦豐島的上空,看着下方霧氣繚繞的護島陣法,二話不說,嘴巴微張,吐出一個精巧的物件,迎風見漲之後,飛速化為一個血色圓錐尖刺,碩大無比,血光一閃,便狠狠砸在護島大陣之上。

轟隆隆!

一個巨響,整個島嶼都顫動了一下,很快,霧氣翻湧,開出一條道來,飛現一隊怒氣沖沖的修士,由一個化神修士帶領,殺了出來。

“何人膽敢在此造次,不知道這是木恴上人的道場么!”

面對質問,血袍人神情一絲未變,心念一動,那巨大的血刺一個閃爍就又直直砸向修士隊伍。

“好膽!看我…”

領頭的化神修士大怒,但話沒說完,血刺一閃而過,竟然無堅不摧,將化神修士乃至身後的十幾個元嬰修士全部擊打為肉沫,慘不忍睹。

頓時,霧氣之中全亂了。

“不好,師弟被殺死了!”

“大敵大敵!”

“快擋住此人,快去請老祖!”

島中縱然還有幾個化神修士,但根本沒有膽氣出來阻攔,擠在一起防禦,慌張的通報,當真是一地雞毛,不過好在血袍人似乎沒有對他們再出手的興趣,就是凌空虛立,抱手等着。

驀然間一道清嘯聲衝天而起,喝退島上雲霧,待青光一閃,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島嶼上空,和血袍人遙遙相對,正是此島主人,木恴上人。

木恴上人乃是一個蠟黃臉的中年男子,此時他強忍着怒氣,有些驚疑的看着對面的血袍人,冷冷說道:“小輩,你竟然敢打殺老夫愛徒,該當何罪?!”

很明顯,血袍人給了他一種神秘忌憚之感,否則如果是普通的化神修士,木恴上人還用廢話,直接一招滅了。

咻!

破空聲起,卻是血袍人隨手一甩,一道影子飛到木恴上人跟前,木恴上人神識一掃,知道沒有危險,伸手一抓,手中便多出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圓形令牌,上面寫了兩個神族篆體字:十九。

木恴上人先是一愣,繼而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失聲叫道:“十九界牌!你是…弓碑界被你們選上了?!”

語無倫次的話卻讓血袍人微微點頭,一開口便是一種低沉沙啞的聲音:“你既然認識此牌,想必應該知道規矩,弓碑界等附近三界被選上,而你被我選上,東西就在我身上,殺了我,東西就是你的,不然,只好借你項上人頭一用了!”

聞言,木恴上人臉色不斷變幻,沒一會兒恢復了平靜,冷笑道:“十九界盟當真好大的氣魄!也罷,既然逃不過,老夫便領教一下大界修士的本事!”

“會讓你見識的,先接我一招再說”

血袍人永遠一副死人臉,伸手一指,那血刺呼嘯而出,殺了過去。

“雕蟲小技而已!”

木恴上人面露不屑,靜立不動,待血刺靠近,一抬右手,他的掌心猛然出現一截藤蔓木頭,飛速的生長,如噴泉一般,變大分枝,眨眼之間便將碩大的血刺全部包裹,接着木恴上人冷哼一聲,堅硬的藤蔓狠狠往中間一絞,剛才還威風凜凜的血刺應聲而碎,化為齏粉。

“不錯,你值得當我的對手了”

見此,血袍人一點不生氣,反而以化神修為之身對一個煉虛修士如此說道。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