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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姜岸坐在原地未動,冷笑一聲,似乎對周圍敵人環繞,劍拔弩張的局勢不屑一顧。

“少廢話,今天就是你這惡賊的死期,將他們主僕三人圍在一起!”

王朴現在只想着儘快將生米煮成熟飯,一聲令下,只見宛苔牽着小泥的手,被一群手持強弩的護衛從偏房逼出來,跟姜岸匯合在一起。

唯一有些不合時宜的便是,小泥渾然不覺四周的危險,手裡拿着一根油光的大雞腿正賣力的啃着。

姜岸環視一圈,王家大院里人影閃動,成百上千的王家走狗將姜岸三人層層圍起來,柱子後,牆頭上,屋檐上,組成了一片密集繁複的攻擊陣勢,這其中,包括王朴在內的四個走馬後期的鄉守,加上王春兄弟,隱匿於各處,隨時準備出手,而那位周家的承受高手,周修,也一臉淡然,負手而立,氣機已經牢牢鎖定在姜岸身上。

這是個死局,至少對方是這麼認為的。

“諸位,你們動手之前要想清楚,即使你們人數佔了優勢,但我拚死反抗之下,至少要有一半人要給我陪葬!誰敢賭死的就不是自己?”

姜岸面無表情地說道。

“哈哈哈!”

王朴一陣得意大笑,說道:“還想垂死掙扎?老夫行事怎麼會出那麼大的紕漏?為了遏制你的戰力,酒力已經下了奇毒‘夜白頭”,當然,我們都喝了毒酒,但事先已經服用過解藥了,倒是你,遲遲不動,是因為毒性發作,動彈不得了吧!”

“原來閣下竟然下了毒?”

姜岸望向他,點點頭,下一刻,卻忽然站起來,引得四周一陣騷動,而後,在王朴驚駭的目光下,包括他自己在內,剛才與姜岸同桌的所有人,忽然心腹絞痛無比,倒在地上慘嚎。

“巧了,在下也下了毒”

姜岸微笑補充道。

“不可能!你什麼時候…啊,啊!”

王朴驚呼出聲,話沒說完,已經是全身痙攣,痛不欲生,其他人亦是如此,嚇得王家的護衛們驚叫連連。

“唉~”

這時,周修走了出來,淡淡說道:“鄉野之輩也就這樣了,他們永遠不知道,武道修為才是一切,姜宗主,你的人頭還是由我來取吧”

說著,他拔出了手中的短刀,身上爆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低喝一聲,便見那刀光一閃,無數刀影迸發,將姜岸全身上下籠罩進去。

噗!

下一刻,一點寒芒乍起,穿破重重刀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出,正中周修的右肩頭。

姜岸拔劍了。

被一劍刺穿身體,周修的短刀落地一響,他的神情卻是如此的不可思議,死死的盯着姜岸,彷彿不相信自己連一招都沒有挨過去。

“在我看來,你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姜岸一笑,抬起另一隻手,隔空用氣勁封住了周修的經脈動作,右手微動,沉幽劍báchūlái,斜指地上,卻沒有沾染哪怕一絲血跡。

唰!

姜岸又是一劍斬出,劍光衝天而起,伴隨着無數的斷肢殘臂以及倒塌的房屋,一劍之下,便帶走了附近傻愣愣的幾十個護衛的性命,甚至連王家大院的建築都差點被他一分為二。

“快逃命啊!”

形勢變化得如此迅猛,主人家已經中毒倒地,對手又是如此恐怖的存在,王家護衛的膽氣破碎,哪裡還想着攻擊,此時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大叫着便要四散而逃。

“擅動者死!”

見此,宛苔出手,隨意一掌拍過去,那跑得最快的幾個人瞬間被她拍碎,血肉橫飛的場景簡直不要太美。

“跪下投降者不死!”

又是一句話,所有護衛雙腿一軟,如同割麥子一般跪地求饒。

宛苔沒有再理會這群嘍囉,而是上前一步,將姜岸手中的劍接過來,插入劍鞘之中,然後靜立不動。

對於姜岸來說,殺光場中所有人,比打一個哈欠還簡單,但那樣就沒意思了,他還想着在這武界當中,過一把當大官的癮呢。

只見他邁步向前,走到了苗、熊、楊三位鄉守的跟前,指頭一抬,勁氣紛飛,落在三人身上,止住了他們的痛苦。

待三人喘了幾口氣,舒服了許多,他這才微微笑道:“三位大人,眼下擺在你們跟前的只有兩條路,願意跟我合作的,我會給解藥,不用慘死於這裡,不願意合作的,立刻腰斬!我只問一句,願意還是不願意?”

三位鄉守露出了比哭還難看一萬倍的苦笑,互相對視了幾下,知道形勢比人強,只得低頭便拜:“我等願意合作,請姜宗主放我等一命”

“識時務者為俊傑”

姜岸說了一句反派專用詞,然後從袖袍里摸出三顆糖豆一樣的丹藥就丟在地上,三人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拿起來吞入了腹中。

“我讓你們活命,你們自然要有所回報,想必你們心中應該有數?”

“這…”三人一皺眉,那楊鄉守便猶疑的說道:“那我三人對着武祖發毒誓,一定會效忠姜宗主,如此能滿意否?”

“你說呢?”姜岸反問一句,“三位好歹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難怪一直得不到提升”

“在下知道姜宗主的意思了”

苗鄉守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不遠處的王家父子,其他兩人一見,咬着牙也站起來。

官場之中,想要彼此信任,對武祖發毒誓雖然有些約束力,但也太兒戲了,只有利益kǔnbǎng或者掌握了把柄,才能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路上,苗鄉守隨手撿起了一把長刀,來到了王二公子,王冬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王冬因為痙攣而不能說話,只能驚恐無比的發出哼哼的聲音,還想盡全力往旁邊挪動,可是,苗鄉守眼中凶光一盛,手中的刀鋒已經掠過王冬的脖子。

熱血飛濺,王冬,死。

苗鄉守呼出一口氣,將刀遞給了身後趕過來的熊鄉守。

熊鄉守接過帶血長刀,面無表情的走到王春跟前,他沒有跟王春做視線交流,一狠心,手起刀落,一顆人頭便骨碌碌滾落。

王春,死。

刀,便傳遞了楊鄉守手中。

他內心掙扎着,走到了相識多年的王朴跟前,陰影遮蔽住了王朴的臉龐。

猩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從刀尖上滑落,猶如王朴此時臉上縱橫的眼淚,王家完了,他一手締造的王家,完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憑什麼,這個敵人就會這麼強!自己的諸多手段簡直就是水中之花,一點就破。

最後一刻,王朴瘋狂的衝著楊鄉守眨眼,楊鄉守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休怪我!”

話音未落,閃亮的刀鋒已經狠狠-插入王朴的心臟當中!

“我!”

王朴衝破障礙,發出了一聲怒吼,便睜大雙眼,死去。

噹啷~

長刀被丟在地上,三位鄉守垂頭喪氣的走到姜岸跟前,拱手施禮。

可是,姜岸卻目光清冷,緩緩吐出四個字:

“這還不夠!”

三人猛地一抬頭,順着姜岸的眼神望過去,那周修還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

難道…

三人倒吸一口冷氣,苗鄉守便焦急說道:“姜宗主請三思啊!我三人已經斬殺王家父子,跟姜宗主綁在一起了,但這周修可萬萬不能殺,縣城周家乃是豪族,加上他一共有四位承受境界的高手,最關鍵的是,周家和府城世家班家有聯姻,這殺了一個,倒是痛快了,但後患無窮!”

“是啊,姜宗主,我們已經唯你馬首是瞻,事情不能做得太過啊”

“跟周家合作,搞掉王家,這是最好的選擇,姜宗主,三思啊!”

另外兩人也不遺餘力的勸說道。

姜岸一抬手,止住了三人的話頭,淡然說道:“三位認為我是什麼武道境界?”

三人莫名其妙,怎麼這當口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能一劍破了承受前期的周修的刀法,姜宗主應該是承受後期,不,船行期的高手?”

苗鄉守遲疑道,實在是姜岸的外表太過年輕,之前又絲毫不顯名聲,他不敢往更高的層次想象了。

姜岸一笑,既不否認,也不確認,只是說道:“所以,區區一個鄉守,一個縣守能夠滿足我么?周家?班家?眼下就是他們不找我的麻煩,我也要找他們的麻煩,如果一潭死水,哪來的空缺的官位?我又拿什麼立威?”

這直言不諱的話語讓三人一驚,不由得暗道一聲,此人心有虎狼!

“眼下,三位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跟着我,還有機會飛黃騰達,如果再猶豫,我不介意送三位一起上路”

淡淡的話語卻蘊含的濃烈的殺意,三人一個激靈,臉色變幻良久,終於一點頭,拿起武器,走到了周修跟前。

而姜岸卻看好戲一般,隔空解開了周修的啞穴。

“三位,我乃周家嫡系,傷了我一下,小心你們全家的性命!他區區一個外來人,再厲害,還能抵禦周家和班家的圍殺?放下刀,我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

周修渾身輕顫,卻強撐着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