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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曉也沒有追問,估計是因為說話不方便吧。

到學校門口時,陶妃走快了幾步,正好追上何靜和孟春曉。

何靜回頭一見是陶妃,眼睛裡閃過慌亂:“陶老師,今天霧很大啊。”

陶妃笑了笑,只當沒看見她眼中的慌亂。人嘛,誰人背後不說人,有些女人天生愛說閑話。

何靜趕緊停了下,跟上陶妃的腳步:“陶老師,過些天團里還有聚餐,到時候咱們坐一起啊。”

“好。”陶妃無所謂,反正只是吃個飯嘛。

何靜見陶妃臉上沒什麼反應,想着剛她跟孟春曉說的話還沒說完,陶妃應該猜想不到吧。

其實她是故意的,明年春天,她家男人也要面臨調級升職,周蒼南也要調級升職。

如果周蒼南升職卻依舊窩在中隊不走,她男人就從邊防連調不回來。一個蘿卜就一個坑,前一個蘿卜不拔了,後面的蘿卜也栽不進去啊。

何靜還聽自家男人說,周蒼南不願離開那個中隊,是因為在這個中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去軍校學習的機會多,整個團里就這麼一個寶貝中隊,名額肯定是中隊優先啊。

很多底層軍官文化程度都不高,都是靠一次次進修慢慢熬資歷熬上來的,很多到營級就算到頭了,面臨著轉業。

轉業回了地方,肯定沒有在部隊舒服啊。

所以何靜立馬站隊自家男人,覺得周蒼南是個絆腳石,可是他們家又沒什麼背景權力,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對周蒼南有意見,冷落陶妃。

因此何靜今天遇見孟春曉,腦子一熱差點兒在孟春曉面前說陶妃的壞話。

看見陶妃時,自己先做賊心虛起來。

孟春曉看見陶妃,沒說話直接快步進了校園。

陶妃微笑的看了眼何靜:“走吧,趕緊去簽到。”

何靜被陶妃笑的發毛,趕緊點頭跟了上去。

馬上過元旦了,元旦過後一周就是期末考試,這會兒基本就是複習,做卷子。

陶妃給周蒼南勾圍領的計劃也暫時擱淺,準備寒假的時候再專心勾,這會兒有空她多給孩子們出些口算題,讓他們多練習練習,也省得學生每次從黑板上抄題。

孟春曉也在不停的刻卷子,她和陶妃不一樣,陶妃是為了給孩子們省事,她是為了讓孩子們多做,這樣才能記住,考試才能考出好成績。

她班上的學生,作業是最多的,每天做到半夜都是小事,寫不完就在教室門外罰站,反正她只要成績,其他都不管!

陶妃看着孟春曉刻出來的幾張蠟紙,忍不住心疼她班裡的學生,這是一天的量啊。

吳老師有些看不過眼:“小孟老師,你也不能一天到晚的霸佔着鋼板啊,每個班都要刻卷子啊。而且學生一天寫那麼多,反而記不住。”

孟春曉不服氣:“他們辛苦?我每天刻的更辛苦啊,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他們好,要不然怎麼出成績,我教的學生從來都沒有不及格的!”

吳老師搖搖頭,懶的再理孟春曉,跟陶妃商量:“每年咱們期末考試,各校的老師要交換監考,到時候咱們要去初中監考,初中的老師來咱們學校。我想着跟你商量下,你去初中監考,我留在本校。”

陶妃沒猶豫的點頭,吳老師家住在小學對面,初中離小學一公里多遠,吳老師腿不好,這麼冷的天也不方便。

“回頭去我家吃餃子啊。”吳老師感謝的說,她才五十歲的年紀,因為年輕時日子苦,落下一身的病,現在一到天冷,她每走一步膝蓋那兒都像針扎的一樣疼。

陶妃也沒客氣:“好啊,吳老師做飯肯定好吃。”

吳老師笑着說:“你們年輕人啊,冬天一定要穿厚點兒,特別是腿上,要不等上了年紀,可有你們受的。”

陶妃嘿嘿樂,她就是屬於寧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只是現在條件不允許,出門沒車開,只能乖乖的穿厚毛褲。

下班時,陶妃見吳老師要收拾鋼板蠟紙往包里裝,熱心的說:“吳老師,我幫你回去刻卷子吧,我晚上也沒什麼事。”吳老師的眼睛近視的也厲害,眼鏡鏡片都像厚厚的酒瓶底。

陶妃一想到這麼大歲數,還趴在燈下刻卷子,就有些於心不忍。

吳老師有些不好意思:“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們語文卷子刻的字多,刻兩張卷子,手指都疼。”

“沒事,我晚上閑着也是閑着。”陶妃堅持着伸手去拿吳老師手裡的鋼板。

“那謝謝了啊。”吳老師看着陶妃,這個姑娘適合當老師啊,對孩子是真心好啊。

孟春曉在一旁不屑的撇嘴,真是會拍馬屁,誰不知道吳老師的兒子在縣委上班,不過她只能偷偷鄙視,也不敢跟陶妃對着干。

陶妃抱着鋼板和蠟紙回家時,周蒼南和蘇揚還有張浩在家打撲克。

這讓陶妃有些吃驚,這三個很敬業的人竟然在家打撲克?這是多閑啊?

張浩個頭不高,人卻很精神,看見陶妃回來笑着打招呼:“嫂子回來啦~”

陶妃嗯了一聲:“你們下午沒上班?”

“今天下午休息。”周蒼南叼着根牙籤根陶妃說完,催蘇揚出牌,他煙癮犯了,只能叼着牙籤忍一下,要不三個人都抽煙,萬一把屋子熏壞的,刷牆費錢還費事啊。

蘇揚鄙視的看了眼周蒼南,受傷的手拿着紙牌,另一隻手抽了對k扔出去。

周蒼南現在無恥了啊,不讓他們在屋裡抽煙,還冠冕堂皇的說是因為他手受傷,聞多了煙味對身體不好,不利於胳膊恢復。

蘇揚的一對k一出,張浩立馬扔了一對a:“正好贏了,給錢。”

“卧槽,你倆出老千!張浩,你這對a還可以起死回生啊,剛被我對二滅了,現在又出來?”蘇揚瞪眼。

張浩滿不在乎:“老大不是說了,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周蒼南叼着牙籤眯眼看着蘇揚:“願賭服輸啊。”

陶妃忍不住樂,這三個平時都很嚴肅正經的男人,竟然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