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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駿河塾離開之後,已經是午飯的時間了。按照林修一一貫的脾氣,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對付一頓午餐。所以他們將車留在了原處,步行前往吉祥寺附近著名的口琴橫丁。

口琴橫廳之所以得名口琴,源於武藏野市的著名作家龜井勝一郎在昭和三十七年的市政演講中,以口琴比喻這裡店鋪林立的樣子。這裡道路狹窄,多數地方只能容納3人並排通過,但這卻一點都不妨礙這裡成為馳名東京的著名商業街。

“警部,我們下午要回櫻田門嗎?”

美紀跟在林修一的身後,漫步在口琴橫廳內的店鋪之間。可是卻根本提不起胃口來。不為別的,就因為手頭的案子直到現在還在原地踏步,巨大的壓力之下,美紀幾乎連睡覺都於心不安,又怎麼會安下心來陪着林修一享受美食呢?

林修一聽到美紀的詢問,突然停下了腳步來,他轉過身來對美紀說道:

“玲奈告訴我,她有個同班同學突然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我有點在意這件事情,所以我想下午再去一次森村學校。”

林修一說完這句話之後,隨手拉開了旁邊一家中華料理店的大門,並且示意美紀和他一起進去。

“歡迎光臨!”

當美紀和林修一走進這家中華料理店之後,店家立刻向兩人奉上了清水和濕巾。

“菜單在那邊的,兩位想要吃些什麼呢?想好了可以告訴我!”

“不用了,請給我來一份中華炒飯,一份餃子,一份麻婆豆腐,美紀醬要吃什麼?”林修一毫不猶豫的報出了自己想吃的菜肴,直到最後才想起詢問美紀的喜好。

“我要米飯就好了!”

“那就一份米飯,對了今天的湯是什麼?”

“加入了很多蔬菜的豬肉醬湯!”

“好的,請先上這些吧!”

店家記錄下了林修一需要的菜肴之後,就先行離開了。林修一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隨後小聲地向美紀詢問道:

“你對那個提出辭職的助教怎麼看?”

“警部,您是說那位小野君嗎?他確實比較可疑,辭職的時間實在是太湊巧了,居然就在我們逮捕友阪宗介之前……”

美紀聽到林修一提到了案情,立刻就認真了起來。

“美紀,你不覺得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友阪宗介,這件事本身就透着古怪嗎?與其說是我們發現的證據,倒不如說是證據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即使是我,現在也無法分辨出那些線索是兇手有意為之,那些又是兇手無意之間留下的……”

熱氣騰騰的炒飯,配合著在日本廣受歡迎的麻婆豆腐,喚醒了林修一內心深處熟悉的那種味道。這種味道雖然經過了日本人的改造,卻依舊保留了中國菜的本質。其實說到底,刺身之類的日料同樣是起源於中國的菜肴。只不過現在在中國本土,這種古老的菜式已經退出了中國人的餐桌而已。

餃子就米飯這種吃法,在中國會被當作奇葩看待,但是在日本確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在森村中學的午休時間裡,大部分的同學都在討論着即將到來的春假要去什麼地方看櫻花,而玲奈則悄悄的將高阪楓的好友森保玲叫到了一邊,詢問起了高阪楓不來學校的原因。

“請問,高阪同學這幾天……為什麼沒來學校呢?”

“啊?我沒聽錯吧倉科同學,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她的事情來了?”

森保玲一臉驚訝的瞪着玲奈。說實話,這段日子來森保玲一直在有意的躲着高阪楓,因為她害怕高阪楓又要組織什麼事情來對抗玲奈。森保玲可是非常的清楚玲奈到底有多厲害。她雖然和高阪楓很要好,但是卻不願意和高阪楓一樣繼續和玲奈對着干,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在森村中學裡,玲奈是個非常受大家歡迎的傢伙。如果高阪楓非要和大家的喜歡作對,其下場森保玲是非常清楚的。

“我只是……只是有點在意罷了,其實她不在學校的時候也挺無聊的!”玲奈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頭髮,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其實玲奈覺得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高阪楓放棄學業的話,自己的心裡其實也不好受。

“其實,阿楓這個傢伙還是不錯的,對朋友沒的說,但是瘋起來也實在是讓人害怕。我是怕她最近又要搞什麼事情,所以這段時間裡一直在躲着她……”

森保玲看到玲奈對高阪楓居然是這種態度,一顆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森保玲之所以這段時間冷卻她和高阪楓之間的關係。主要還是不想介入高阪楓和玲奈之間的爭鬥。但是森保玲根本就想不到玲奈居然會關心高阪楓。這不就意味着自己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嗎?

“能不能拜託你聯繫一下高阪同學,詢問一下她什麼時候回學校上課呢?”

“啊,沒問題,我現在就打電話。”

森保用眼神示意玲奈為她把風,隨後她從衣服裡面的口袋了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森保玲翻到通訊錄,然後撥打了高阪楓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在嘀聲之後留下自己的姓名,電話號碼,以便對方在方便的時候重新和您通話……”

森保玲一開始還以為是電話信號的原因,可是連續試了好幾次之後,高阪楓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這就讓森保玲有些擔憂了起來。

“怎麼啦,打不通是嗎?”

玲奈驚訝的對高阪楓詢問道。

“是呀,真是奇怪,阿楓可是個手機控,從來沒試過用手機聯絡不上她的……”

“那個,你知道她家在什麼地方嗎?要不然我們還是主動拜訪一下高阪同學吧……”

玲奈在關心之下,已經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問題了。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自然也不希望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經歷了雙親去世的玲奈遠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

“這個……不太……算了,也只能這樣了……!”森保玲驚訝之餘,勉強的答應了玲奈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