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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回到小客廳,關上門,進了卧室,高興的盯着周嬌,“小嬸,俺們送過去了,爺他們還在喝酒,俺就回來了。”

“行,你拿着花生米,再到外面小客廳里讓你奶給你們泡倆杯奶粉,喝着奶,配花生米,這小日子比他們大男人還好,對吧?”周嬌笑着逗她們說道。

“記得拿奶粉過去,小客廳有小碗你們慢慢來。熱水很燙的,你們人小不要倒。娘,你給她們倆泡奶喝唄。”周嬌一邊吩咐小傢伙,一邊高聲對張母說著。

倆人高高興興的手拉手,拿着奶粉和花生米,對着張母討好的傻笑。

“你就慣着吧,還奶粉配着花生米。哎呦,小傢伙,等奶來,你可不能倒水燙到就麻煩了。”

大嫂看看麥苗,“閨女,你都大了,下次可不能喝了,這是小弟/弟喝得奶,麥穗人小喝了沒關係。”

“娘,俺知道,就這次,小嬸還買了一包放俺奶那,讓俺們和哥哥們一起喝。奶奶你也吃花生米可香了。”

周嬌看看她們在客廳里,自己也沒事幹,剛好看兒子癟嘴要哭,忙抱起餵奶,小平安有奶吃就會很乖,今晚熱鬧人多熱鬧,還沒到他睡眠時間。

張母拿着奶粉進來,看到她餵奶,“這些給平安不夠奶喝,俺放上面呢。”

周嬌笑笑,無聲說了外匯卷,用手指指枕頭,低聲說道:“你老別擔心,孩子喝了身體好,不禍害東西。”

張母白了她一眼,有礙於另外兩個媳婦在外面,用手虛點她腦門。

“娘你也泡杯紅糖水喝唄,那個特多,俺用不完呢。”周嬌撒着嬌說著。她真是奶粉和紅糖很多,可是他們不會信的沒辦法只能讓他們喝。

“不用,明天紅棗大白粥里放紅糖那才好吃了,這樣吃浪費。你爹有花生米高興呢,喝酒上頭了,剛好一家人喝上大白粥。”張母拒絕,絕對不聽她的,要做一個月月子還有什麼東西是多的。

周嬌喂好奶,兒子也吃飽了,豎起來拍了拍他的背。張母怕她累着,接過孩子,“你先躺下去休息會,俺抱着平安在外間玩。”

“也行,娘,衣櫃抽屜里有今天剛買回的2斤糖,你抓些給嫂子們吃吧,紅糖在外間的柜子就有,你自己拿。我先靠靠,現在也睡不着。”

“那糖放着,平安洗三那天親戚來了,孩子帶過來好多,一人兩顆都要2斤呢,到時候再用。放心吧,娘做事心裡有數呢。你安心休息下。”

張母語音落下,拿了旁邊的小棉被,包着平安往外走,“平安,咱們去看看小姐姐,她們在一口奶粉就着花生米呢。”

“怎麼樣,俺說閨女好吧,都記得孝敬自己娘了,你們這倆孩子還真聽你們小嬸的,喝一口奶,就一口花生米啊,別吃了容易上火,留着明天等你們哥哥回來一起吃。”

麥苗看看碗里的奶也沒多少了,對着麥穗說:“小妹,俺們乾杯一口悶。不能貪杯了。”舉着杯子碰碰小麥穗的小碗。

小麥穗傻乎乎的看看她奶,她娘,“姐姐,俺聽不懂,別碰壞俺小碗。”

哈哈、、、、這下子連裡屋的周嬌都大笑起來,幾個女人笑聲一起都驚動堂屋裡的喝酒爺們。

正房堂屋的爺幾人聽到笑聲還是好奇地,也不知道有什麼事,讓她們這麼大笑,不過看到家裡女人不會鬥雞眼那樣,搞得家裡烏煙瘴氣的,還是挺高興的。他們經常在村裡聽到誰誰婆婆媳婦又吵架了,誰誰妯娌又打架的,有時候為了一根蔥都能吵起來。

張爹對著兒子們感嘆道:“俺們家裡你娘最命苦,做姑娘是老大,一直沒吃飽過,你們姥爺那時候下面一拖的孩子,半大兒子就有4個,那粗糧都不夠吃了,俗話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加上那是亂啊,土匪、鬼子來了會殺人的,大家就天天跑,你姥爺家後來就剩下你們倆舅舅。

你娘嫁過來,娘家不得力,俺們分家出來就茅草房,下雨就會外面下大雨的,裡面下小雨的。除了茅草房,你爺爺就給俺們一套吃飯的傢伙,一把鋤頭,倆鋪蓋還有200斤的粗糧,為了活命,俺們就下死命的干,好不容易又收穫了。土匪來了,沒辦法啊,只能逃命,只能往山上跑。

在山坳里種地瓜,山坳才都那麼點大,大家也只能分一塊小地方,不夠吃配着野草草根混着吃,最難過的是冬天找不到野菜,也沒吃的,就使勁喝熱水,春天下來,出來的人都是浮腫的,每家都會有人去世。

你爺爺就帶着俺們三兄弟天天闖深山,一家人才活下來。懷老二時候,剛好了冬天沒吃的,留點粗糧全喂進老大和你姐嘴裡,你娘整個人都腫起來,俺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那時候你小嬸也懷着身子呢,俺們三兄弟就打算死也要吃飽了再說。

瞞着你爺爺帶着野物藏着匕首抹黑偷偷往城裡去換粗糧,那時候不敢進城裡,就到城東王百萬那片換糧,別人說他是漢奸,俺覺得那是好人啊,有次遇到小鬼子也是他帶俺們兄弟躲在他家的。

後來日子慢慢猜好過的。現在這日子好啊,俺覺得你爺爺虧了,他要是活着一定高心壞了。你們是趕上好時候了。”

老大喝了口小酒,“俺還記那時候,爹出去一晚上也沒回來,娘就坐在那裡等爹,用狼褥子抱着俺和大妹,等爹回來,俺娘就偷偷抹眼淚,那眼淚一直流。俺就從那以後看到女人流淚就心裡發麻。”

“俺就記得俺一直最大的夢想就是再也不進山裡了,那腳板都是血糊糊的,太疼了,好不容等結皮了。又開始跑,真不想跑,還是看到大河叔爺的柱子被殺了嚇得已有風吹草動跟着大家拚命跑。”老二也陷在回憶里。那時候真是太苦了,現在也終於不用逼着自己進深山了。

張國慶好奇地問他,“二哥,那時候怎麼會腳板都是血糊糊,沒草鞋?”